他被兩人夾在中間,往前拐彎走過河流時,打傘的張海峽突然向前俯身,避過兩側捅過來的匕首。
隨後身形一百八十度翻轉,右腿踢到右側牛二山頸後的同時,右手傘尖抵住牛大山的喉嚨位置。
牛二山哼都沒哼出聲的倒地不起時,
牛大山喉嚨旁邊的一處,也被張海峽手中圓鈍的傘尖刺入後硬生生扯開。
露出皮肉下的一根血管,隨後他面部朝下也被踢倒在地。
“我問你什麼說什麼,否則你被挑開的就不是這處。”張海峽一腳踩在牛大山的背上。
牛大山拼命想反抗,卻發現只要他稍有動彈,頸部的劇痛就加重,血液的熱流也開始加快。
“老板,我們兩人帶路要......”
“我不想听你廢話,遇到我們之前你們還遇到了什麼人,身上為什麼還會有血液的味道?”
張海峽沒有耐心跟他兜圈子。
“我們就就是老老實實的山——”
“這把傘尖如果刺中你這個位置,你全身的神經都會被擰斷。
我想你不想試試癱在這山林中,清醒看著自己被山中野獸吃掉的過程。”
張海峽的腳尖在牛大山背後的一處脊椎點用力踩下。
牛大山瞬間感覺整個身子癱軟下來,同時四肢也是軟弱無力。
隨後張海峽的腳尖力度收回時,他才感覺到了手部和腳部的支配感回來。
他驚恐的發現,這個人說的是真的,並不是危言聳听。
“再要不然,你直接就窒息在這泥土芬芳中,死法你來選擇。”
張海峽見他沒有任何反應,腳尖移到牛大山後腦勺位置踩了下去。
腳下的發力,依然讓他保持著臉上的笑容。
不過,此刻張海峽的笑容卻帶了幾分詭魅的邪氣。
牛大山整個人被雨水和泥土混合在一起的泥巴捂住耳鼻,他死命掙扎,然而頭頂上的那只腳紋絲不動,死死壓著他的頭顱起不來。
直到他肺部似要爆炸一般,他頭頂上的重力才移開。
“我..我...說。”牛大山喘著粗氣,口鼻中的泥巴隨著他的喘氣,四散濺出。
“我們本是听說夾子溝里面發現了一個小國的墓葬群,想著八百里秦川,埋葬了不知多少貴人。
那附近肯定還有一些墓,想試著在周圍能不能找到一些吃剩下的明器。”
牛大山喘了好一會,才將話說穩。
“說重點。”這一百多年來,他看過不少各式各樣的人。
張海峽從那第一眼看到兩人的長相時,就猜出了他們的身份,並不意外。
“我們在進一個水洞時,看到灘邊躺著一個白毛尸。”牛大山想到當時的情況,咽了一口唾沫。
“開始我們以為是白毛粽子,手中的土槍想也不想往那尸體上打去,結果子彈打完後,那尸體還是一動不動。
我膽子大,想著可能是雨水多引發了山洪,是哪里的墓葬沖了出來,就想著去摸尸。
結果走近後才看清是明顯的現代穿著,對方並不是什麼粽子。
那些白毛也是亂糟糟的白色長發胡亂纏在身上,一眼看去,還以為身上是長著一層白毛。
尸體上的臉可能是受過重傷,從額頭處開始,整張臉都是被厚厚的血污覆蓋,看不清樣子。
只能從尸體的身形上勉強辨認出是個女人。”
牛大山痛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在你之前我們遇到的只有這個。”
尸體兩個字讓張海峽握緊傘柄。
他蹲下身子,撿起牛大山掉落的匕首,在牛大山的手腕上隨意一劃,手筋的斷裂讓牛大山慘嚎出聲。
“我耐心不多,最後一次機會,你的兄弟只是被打暈,並沒死。
你如果不好好說話,我也只好尊重你的選擇,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張海峽朝著他微笑,下一瞬,在他沒反應過來時,另外一只手的手筋也被挑斷。
迸濺出來的血,星星點點的落在張海峽臉頰上。
以往雋秀文雅的那張臉也變得妖氣起來。
牛大山痛的蜷縮著身子,眼楮怨毒的看向張海峽。
張海峽扔掉匕首,從口袋拿出手帕,擦了擦臉上濺上來的血滴,嘆息了一聲,站起身子。
牛大山見他抬腳落向自己的脊椎處,驚恐上來,大喊道︰“那是被地生蓮寄生的尸體,血含金光,有活死人,肉白骨之效。”
張海峽落下的腳頓住,之前臉上一直掛著的笑容不見,面色陰沉。
“細說。”
“我上前檢查後,開始以為只是山中上了年紀的老嫗失足落水,被地下河水裹著沖到了這里。
但在看她身上的衣服時,意識到並不是我想的那樣。
而且被子彈打中的地方,流出的血液新鮮,並且血液里面含有大量的金光。”
牛大山忍痛說道。
“我之前跟過一個憋寶客,听他說過一種常年生在地下深處的一種植物,猶如盛開的蓮花一般,無葉無根。
一般漂浮在極冰的地下暗河中,遇到它喜歡的血液,會將自己寄生在人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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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沒寄生之前,它沒什麼作用。
但在寄生在人身之後,人體所有的血氣都會被它吸收。
當那人的血液含著金光時,也代表了被寄生之人的死亡。
那些金光就是地生蓮用人血繁衍出來的後代種子。
如果此時有人得到過這種全身含著金光血液的尸體,用那含著金光的血液,活死人,肉白骨不在話下。”
“你在說謊,我從來沒听過這種地生蓮植物的存在,而且你怎麼就確定是被地生蓮寄生。”
張海峽不願說出那尸體二字。
他確定牛大山身上的血液味道,就是獨屬于林若言的味道。
而若言是金龍之身,血液本就帶著金光。
他並不信是什麼地生蓮寄生。
“被地生蓮寄生的人身上,總會有個地生蓮進去時的傷口,至死都不會痊愈。
那個白毛女額頭上就是有一蓮花形狀的傷口,而且她流出的血,我試過了。
劃出的小傷只要涂抹上她的血液後,會很快痊愈。”
張海峽眼底飛快閃過一絲殺意,又平靜的問道。
“如果是這樣,像你這種人如何會空手離開。”
“帶著那具尸體離開這里不現實,不管從哪里走,都要經過有人煙的地方。
我們只能先去寨子中找一些麻袋之類的東西,將那具尸體想法裝起來再帶走。
你要是不信的話,我衣服的口袋中有一個小瓶子,里面裝的還有那白毛女的血,你可以拿出來試試。”
艱難翻過身的牛大山臉上,此時不知掛著的是汗水還是雨水,努力的吸引著張海峽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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