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人注意到,每當自己的影子與佐助的相觸,對方的身形總會不自覺地靠近幾分,仿佛那重疊的光斑能帶來一絲溫暖。
鳴人負責疏通查克拉節點時,指尖不慎觸到一處暗紋,電流般的刺痛讓他倒抽一口涼氣。
佐助立刻閃身到他身後,右手按在他顫抖的手腕上,黑炎瞬間包裹住傷處。
“怎麼回事?你的九尾恢復速度怎麼變成這樣了,什麼時候的事情。”
“我、九尾才沒有......!”
鳴人掙了一下,卻被佐助另一只手攬住腰側,整個人被帶進一個溫暖的懷抱。
對方的氣息混著查克拉的灼熱感撲面而來,他耳尖發燙,卻听見佐助在耳畔低語。
修復工作進行到一半時,鳴人的動作漸漸遲緩。
他強撐著精神將最後一塊查克拉結晶嵌入凹槽。
指尖卻在觸及結晶體時猛地一顫——那股刺骨的寒意讓他倒抽一口冷氣,手肘不慎撞到了旁邊的岩壁。
“笨手笨腳。”
佐助皺眉,手中結印的動作不停,寫輪眼卻敏銳地捕捉到鳴人抖動的睫毛與泛紅的耳尖。
他忽然意識到,對方急促的呼吸聲里帶著細微的喘息。
額頭的汗珠不再是運動後的淋灕,而是細密地沁在皮膚表面,像是被熱氣蒸騰出的薄霧。
查克拉流過掌心時,他隱約察覺到鳴人體內的查克拉流動開始紊亂,像是被高燒攪動的漩渦。
“你發燒了。”
佐助的聲音冷得像冰,但腳步卻比意識更快。
他閃身到鳴人身後,指尖按上對方後頸的瞬間,滾燙的溫度讓他瞳孔微縮。
鳴人渾身一震,試圖掙脫。
“沒、沒事......可能是白天查克拉消耗過度。”
但佐助的右手已撫過他滾燙的臉頰,拇指擦過他汗濕的唇角,寫輪眼在近距離凝視著他渙散的瞳孔。
“你的查克拉經絡正在過熱,體溫甚至影響了查克拉的凝練。
這不是‘可能’,是事實。”
鳴人漲紅了臉,梗著脖子反駁。
“我又不是小孩子,用不著這麼麻煩......”
“閉嘴。”
佐助的語氣比藥貼更冷,但動作卻輕得近乎溫柔。
他將冰涼的退熱藥貼敷在他脖頸處。
鳴人別扭地扭動身子,卻被佐助不容置疑地按回岩石上。
後者指尖觸到對方滾燙的體溫時微微一頓,寫輪眼深處閃過一抹暗紅,像是被那熱度點燃了某種禁忌的火焰。
“別逞強,你的身體已經到極限了。這次......允許你靠著我。”
鳴人僵了片刻,最終放棄了掙扎。
他感受著佐助胸腔傳來的心跳,與自己紊亂的節奏漸漸重合。
月光從洞頂傾瀉而下,將兩人交疊的影子烙在地面,仿佛永遠無法分割。
這一刻,鳴人忽然覺得,或許被佐助這樣保護著,也並非那麼難以忍受。
修復卷軸陣的過程變得漫長而安靜,唯有偶爾的對話打斷這份靜謐。
他張了張嘴,終究沒有問出口——關于宇智波鼬的事情。
關于宇智波與團藏的糾葛,以及那枚寫輪眼紋身下隱藏的更深秘密。
但胸腔里卻有什麼在悄然灼燒,像螺旋丸的雛形在查克拉脈絡中無聲流轉。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對佐助早已超過了普通的愛情。
“為什麼你總對我這麼嚴厲?”鳴人小聲問,聲音里帶著委屈。
“因為你是漩渦鳴人。”
佐助的回應簡短而有力。
“軟弱只會讓你失去保護重要之物的力量。”
“那在你心里,什麼才算重要?”
鳴人忽然抬頭,護身符在胸前晃動,映得佐助的瞳孔泛起漣漪。
佐助的動作一頓,寫輪眼深處閃過復雜的光。他伸手撫過鳴人發頂的旋渦,指尖發顫。
“答案......等你足夠強大時,自然會明白。”
鳴人望著他眼底的暗涌,忽然覺得那目光像是穿越了無盡的黑暗與血仇,只為尋到這一絲光明。
他抿了抿唇,將護身符握得更緊,仿佛那小小的物件能給予他勇氣。
夜風卷起草稿紙,兩人的影子在風中糾纏,如同無法掙脫的宿命。
遠處木葉的警報聲仍未停歇,但在這狹小的山洞里,仿佛被厚重的岩層隔絕成了遙遠的嗡鳴。
佐助忽然伸手將鳴人按向自己,指尖撫過他顫抖的脊背。
“睡吧。”
鳴人耳尖發燙,卻順從地倚了過去。
佐助調整姿勢,讓鳴人整個蜷進自己懷里,像圈住一只不安的小獸。
鳴人猶豫片刻,終是將頭埋進對方頸窩,發梢的柑橘氣息混著佐助身上的檀香,莫名令人安心。
夜風從裂隙灌入,卷起散落在地的符咒殘片。
佐助在淺眠中忽然皺眉,右手不自覺地按上腰間的草雉劍。
而鳴人早已沉沉睡去,護身符在他胸前輕輕晃動,像一枚永不熄滅的橙色螢火。
佐助睜開眼,瞥見鳴人蜷縮的身影,喉結滾動著咽下未出口的嘆息。
他指尖緩緩撫上鳴人後頸,查克拉流過之處,熱度漸漸褪去,卻有什麼別的東西在黑暗中悄然生長。
是那些年刻意回避的、名為“渴望”的藤蔓,正纏繞著心髒悄然蔓延。
“別離開我,漩渦鳴人。”
佐助在心底默念,聲音輕得連自己都沒听見。
他忽然低頭,在鳴人鬢角落下極輕的一吻,如羽毛掠過湖面。
熟睡的少年毫無察覺,只是無意識地蹭了蹭那溫熱源頭,將臉頰更緊地貼向對方胸膛。
佐助的指節在鳴人後頸輕輕摩挲,力道比撫劍時溫柔千百倍。
月光勾勒出他柔和的輪廓,與記憶中那個倔強的小吊車尾漸漸重疊。
他忽然意識到,自己早已將保護這個人的執念,刻進了骨髓。
不知何時,兩人的呼吸漸漸同步。
鳴人的手悄悄環上佐助腰間,指尖無意識地勾著他衣帶,像某種懵懂的天真。
佐助輕笑,將對方的手扣進掌心,十指相纏的溫度燙得驚心。
他收緊手臂,將鳴人納入懷中,仿佛這樣就能讓命運的車輪暫停片刻,讓這微妙的溫暖永遠停留。
月光將兩人的影子重疊在一起,黑與橙的發絲糾纏不清,如同無法分割的宿命。
在這被警報聲隔絕的小小世界里,他們終于允許自己沉溺于這片刻的相擁,任由愛意如地下暗河般,在無聲處奔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