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知青擼胳膊挽袖子開始挖墳。
因為太黑,還得用手電筒照亮。
挖了一陣,有人咦了一聲,“我好像挖到了什麼……霧槽!還會動!”
“什麼?”有人用手電一照。
然後三人同時“媽呀”叫出聲來。
一瞬間三人把手上的工具都扔了,手電也掉在了地上,三人齊齊逃跑。
沒了手電照明他們根本看不清山路,一個人跑出不遠就跑錯了路,摔下了山坡,一路身體滾過不知多少樹枝子和亂石頭。
另兩個跑的路是對的,但是這一路跑的跌跌撞撞,時不時摔倒,估計等下了山,身上也能摔出不少血口子。
白杜鵑和甦毅安等這三人全都跑遠了,這才從藏身處站起來。
白杜鵑帶著小玉搜尋逃走的幾條蛇。
知青們掉落的手電甦毅安沒去踫,他拿出自己的手電為白杜鵑照明。
五條蛇最終都被小玉找了回來。
原本受傷的那條已經嘎了,另外有一條倒霉的被知青的鏟子戳了一下,變成了兩段,死的透透的。
白杜鵑沒去管斷掉的蛇,只把其他四條重新裝回麻袋。
小玉叼起斷蛇,用前爪捧著開始啃。
白杜鵑把裝蛇的麻袋口系緊,然後清理了附近他們待過的痕跡。
等小玉啃完蛇後,他們沿著來時路返回大隊。
知青的手電和落下的工具他們都沒動,全都留在原地。
兩人回去後直接去了楊建設家。
楊家人早就吃完了晚飯,正坐在院子里聊天,忽听外面有人敲門。
笨笨和鐵豹最先跑到門口,哼唧哼唧地叫。
楊建設一看自家狗這德行就猜到了門外來的是誰。
除了白杜鵑外,他家狗子絕不會對別人如此獻殷勤。
楊建設打開門,發現白杜鵑和甦毅安站在門外,愣了愣,“姐,出什麼事了嗎?”
這個時間甦毅安也在,很不同尋常。
“是杜鵑?有什麼事?”劉向紅也迎了出來。
白杜鵑把裝蛇的麻袋遞給楊建設,“這里有蛇,活的。”
楊建設接過麻袋,“姐,你們晚上抓蛇去了?”
“不光是抓蛇,我們還遇到鬼了。” 甦毅安道。
楊建設臉刷地白了。
白杜鵑瞪甦毅安,“你別嚇他。”
甦毅安聳了聳肩,“我就是打個比方。”
楊建設嚇的丟了裝蛇的麻袋,“姐,這袋子里不會是裝的……鬼吧?”
“別听他胡說。” 白杜鵑把麻袋撿起來,重新塞到楊建設手里,“你先把這里的蛇都拍死處理了,我們還沒吃晚飯呢,家里有剩飯嗎,我們一邊吃一邊說。”
“吃什麼剩飯,我給你們下點面條吃。”劉向紅說著就往廚房走。
很快,兩碗素面條煮好了,劉向紅還在每個碗里臥了一個荷包蛋。
白杜鵑和甦毅安也沒客氣,兩人掄起筷子埋頭猛吃。
楊建設拾掇完了幾條蛇,洗了手回來,白杜鵑和甦毅安也快把面吃完了。
“向紅姨手藝真好。” 甦毅安摸著肚子,“冬天我要是能來你家吃飯就好了,我自己帶糧食。”
劉向紅笑了,“我還巴不得你帶口糧來我家吃呢,多一個人的飯就是多把米的事,細算起來我還能賺點。”
“那麼冬天我就真的來你家吃飯了?” 甦毅安問。
劉向紅笑著點頭。
在她看來,甦毅安也只是比楊建設和白杜鵑他們大幾歲的孩子而已,她在知道甦毅安的身世後,覺得他活的實在是有點慘。
白杜鵑放下筷子,“建設,我和甦毅安今晚去了你爹的墳上,我們發現有三個知青在挖你爹的墳,為的是你爹生前用的土獵槍……”
白杜鵑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甦毅安又補充了一些。
楊建設听完氣的當場就想沖到青年點揍那些知青。
喬春娣和劉向紅拉住他,“建設,你冷靜點,先听听你姐怎麼說的。”
楊建設委屈巴巴地看向白杜鵑,“姐,你說吧,我听著。”
……
夜里,于金生被院里的敲門聲吵醒。
他老婆慌忙披衣裳起來,下地到外面去開院門。
于金生也跟著爬起來,點起煤油燈來到院里。
院門被他老婆打開了,門口站著好幾個知青。
“大半夜的,你們怎麼回事?”于金生問。
知青們焦急道,“我們少了個人……”
“什麼少了個人?”于金生沒听懂。
“我們……有三個人晚上去山上想抓點獵物啥的……沒想到他們走散了,只回來了兩個,有一個沒回來……”
于金生只覺得腦子嗡嗡地。
“大半夜,你們去山上打獵?”他咬著牙,一字一頓,“黑燈瞎火你們去山上那是打獵嗎?那叫送菜!嫌山里的野獸吃不飽,故意送上門讓人家吃是嗎?”
于金生氣的跳腳。
知青們臉色難看,低頭回避于金生的視線。
于金生罵完了還是得幫著找人。
這些知青在他們大隊,就是他們的人,他這個大隊長必須得負起責任來。
他找來了朱連長。
朱連長先去見了受傷回來的兩人。
那兩人的腦袋摔破了,流了不少血。
身上也破了不少口子。
朱連長又讓人去叫甦毅安。
甦毅安打著哈欠來了青年點,經過時目光無意中與人群後的梁盼盼撞到一塊。
梁盼盼迅速低頭,裝鵪鶉。
甦毅安也沒理她,直接進了男知青的屋。
梁盼盼听到李秀珍在叮囑其他幾個女知青,“……咱們什麼都不知道,听見沒有?就算男知青他們事情暴露了,也跟咱們無關,反正就算東西拿到手,也不會是咱們用……”
其他幾個女知青都被嚇住了,只顧著點頭。
李秀珍轉過身,看見了梁盼盼,“還有你!”
梁盼盼白了她一眼,“我已經在找房子了,過兩天就搬走,你們的事與我無關。”
梁盼盼扭身進屋睡覺去了。
李秀珍不太放心男知青那邊,站在外面听著男知青屋里的動靜。
甦毅安給兩個受傷的知青看了傷,上了藥,包扎了腦袋。
朱連長問他們︰“你們這是在哪里摔的?”
兩人支支吾吾,“天太黑……我們也不知道是在哪里摔的。”
“你們不是說還有一個人沒回來嗎,你們說不清具體位置我們怎麼去找人?”朱連長道,“你們知道這里的山有多大嗎?山里什麼野獸都有。”
兩個受傷的知青還是吞吞吐吐。
甦毅安起身收拾藥箱,隨口道︰“你們真是上山打獵去了嗎?你們最好實話實說,我們山里以前還有過土匪,不然我們完全有理由懷疑你們是敵特,晚上是想去跟人接頭吧?”
此言一出,兩個知青差點嚇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