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碎石擊穿玄凌手掌，凝聚的靈力也在那一刻消散。
柳玄反手一掌將玄凌拍飛，砸在黑豹的身上。
“少衡宇？”柳玄拉起地上的人，摟在懷里，扯開他的衣領，露出結實的胸膛，單手貼在上面，源源不斷地將靈力輸進去。
他現在的身體像露底的木桶。
不管柳玄灌入多少靈力都會從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漏出去，整個人仿佛泡在靈氣里。
“少衡宇？！”柳玄心里很難受，卻又不至于達到哭泣的程度。“醒醒，我們之間還有未完成的諾言。”
“少衡宇，你膽敢出爾反爾，我便不再理你的海族，讓海族自生自滅。你听到了嗎？”
“哈哈哈哈哈。”
玄凌背靠著黑豹，大笑起來，“你的少衡宇啊，被歸天劍吸收得多好，你看看一滴血也沒有浪費掉。”
少衡宇的身體已經變得像木乃伊一般，枯槁的手緊緊握著歸天劍的劍身。
此時的歸天劍，閃著奪目的光芒。
它再也不是那把生銹的破劍。
柳玄依舊不肯放手，“你要是死了，海族怎麼辦？少衡宇，你忍心看著海族走向滅亡嗎？”
“忍不忍心又如何。”玄凌挑了挑眉，“柳玄，你別傻了。為什麼歸天劍無法和少衡宇分開？！難道你猜不到嗎？”
柳玄沒有搭理他，只是一味地往少衡宇身上灌入靈力。
“他本就是歸天劍的劍靈！”玄凌自顧自地說道︰“如今不過是變成原來的身份罷了，有什麼好難過呢。啊，柳玄，你在難過什麼呢？”
“你喚他一千遍，一萬遍，少衡宇也回不來了。”玄凌走上前，眼底滿是瘋狂，嘴角揚起得意的笑容，“他是劍靈，我的劍靈。劍靈歸位，神識全無。哈哈哈，柳玄，沒想到吧。這一次我贏了。”
“贏了？”柳玄抬眸看他，“玄凌，你贏了什麼？！他是破天大陣願意獻祭的人之一。你把他殺了。破天大陣就少一人，無法啟動。你到底贏了什麼？！”
“很快你就知道了。”玄凌手腕翻轉，大喝一聲，“歸天劍，來！”
只見歸天劍劍身抖動，割斷了少衡宇的手掌，朝著玄凌飛去，停在他的面前。
野心從玄凌的雙眸中顯露。
“歸天劍在手，這天下還有什麼能阻擋我玄凌的腳步。”玄凌伸手握住歸天劍，“殺了你，以絕後患。”
近距離的斬殺。
石辛子和趙源根本來不及阻止。
長劍從後背刺穿了柳玄的胸膛。
“啊哈。你死定了。”玄凌開心地松了手，任由兩道靈力打在自己身上，飛出數米之遠。
剛才吸收柳玄傳入的神力，再加上這些日子長期泡著的護體神藥湯，這點靈力攻擊要不了他的命。
倒是柳玄這般半人半神的狀態，被自己的神劍刺穿，不死也得重傷。
到時候，奪他肉體和修為，輕而易舉。
“柳玄大人！”
“師弟！”
二人同時閃現在柳玄身邊，慌忙蹲下。
石辛子拽過柳玄，推開湊上來的黑豹。
“滾。莫要挨著我的師弟。”石辛子厭惡的說道︰“滾回那人身邊，不要靠近我們隱月宗的人。”
“……”趙源雙手抱了個空，無語地轉頭看著從地上爬起來，擦嘴角鮮血的玄凌，“大人這是何必呢。”
玄凌翻了一個白眼，靠著牆滿懷期待地盯著柳玄。
看著他鮮血順著露出的劍刃流下來。
“快死了吧。”玄凌幸災樂禍的說道。
柳玄口中溢出鮮血，滴了兩滴落在了少衡宇干癟的臉上。
淡淡的靈光閃耀。
歸天劍竟自己從柳玄的身體里拔了出來，沾滿鮮血的劍身在半空中極速地抖動著，像是發出痛苦的嗡嗡聲。
石辛子捂著柳玄的傷口，源源不斷地給他送去了靈力。
“嘖嘖，多好看。”玄凌一步一步走上前，握著顫的厲害的歸天劍，舉劍再次朝著二人揮下。
砍下的瞬間，歸天劍掙脫了玄凌的手，懸浮于少衡宇身上。
淡薄的氣體勾勒出少衡宇的靈體。
“少主？！”他的雙腳緊緊粘連在歸天劍上，無法挪動半步。“是我殺了少主？”
少衡宇彎腰伸手想要抓住柳玄，可透明的靈體穿過柳玄的身體，抓了個空。
“我無法抓住他了。”少衡宇看著自己的雙手，顫音道︰“我無法抓住少主了。”
“你是歸天劍的劍靈，抓住柳玄干什麼？”玄凌踱步走到劍身前，抓住劍柄，“等你重回神域，你會發現感情不過鏡花水月，還不如實力更為吸引人。”
“滾。”少衡宇操縱歸天劍震飛玄凌，“我與他之間，何時需要你來插手。”
玄凌後退幾步，鮮血噴灑在地面上，雙膝跪地，雙手撐著地面，苦笑轉頭看著同為神族的趙源。
“出手。”玄凌命令道。
趙源提著沉重的步子，走到柳玄面前，還未將人奪過來，便受到了警告。
“你現在來搶奪我的師弟，我更沒辦法救他。”石辛子眼底閃過恨意，“歸天劍是神族的兵器，不是那麼容易治好。”
他低頭看著懷里如同睡著的柳玄，“師弟，你要是這樣離開了我。這個世界還有什麼值得我留戀？歲月流逝，並沒有在我這塊玄天石上留下痕跡。”
“遇上你，時間才有了實質，千萬不要離開我。”
“哈哈哈哈，深情告白嗎？”玄凌坐在地上喘著粗重的氣息，“我當年給你下了情絲蠱，也不見得你說出這樣肉麻的話。好好說一說，柳玄給你吃了什麼比情絲蠱還厲害的東西。”
石辛子抬眸看著他，“師弟要是死了，我一定會將你碎尸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