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若是我給你機會，你會為我赴湯蹈火嗎？”
“會，我會為了你，盡我所能。”
“若是利用你呢？”
“樂意至極。”
“哈哈哈哈哈。”柳玄大聲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眼淚掉下來，哽咽道“大師兄，你怎能篤定自己會心甘情願被我利用。”
石辛子淚中帶笑，堅定的回答“我願意，甘之如飴。”
柳玄彎腰掐住石辛子的脖子，用力將它拽起來，眼神輕蔑地看著石辛子。
“大師兄，你最好說得是真心話。”
“師弟，我發……”
誓字還未出口，溫軟堵住堅硬的石頭唇瓣。
石辛子腦中轟然炸開，昔日纏綿一股腦涌上來。
制作陶瓷人偶的三年，是它獨自擁有柳玄的時光。
那段時間的甜蜜和快樂，讓它不知時間為何物。
可柳玄離開的這五年，那段時光化成它心中的酸澀和痛苦，明明它抓住了柳玄啊，怎麼讓他傷心的走了呢。
一千八百二十五天，每一天在思念和痛苦中度過。
如今，思念的人站在眼前，仿佛曾經承受的所有苦楚，眨眼間化為烏有。
“柳玄。”石辛子拉開柳玄，深情地看著他，沙啞的喊著，“師弟，不要丟下師兄一人。”
石辛子眼神宛如揉碎星光，危險又吸引人。
柳玄深知他不能給這個世界的任何一個人承諾，冷漠地望向那雙眸子，松開石辛子脖子上的手，用力抱著眼前人，將它一同拖進深淵。
“師兄。”柳玄在石辛子耳邊殘忍的說道“我的神力不穩，需要你……”
像是邀請，語氣卻冰冷得嚇人，仿若在處理什麼正事。
“原來如此，難怪我說我想……你便開始解腰帶，原來是你神力不穩。”石辛子咬緊後槽牙，深深吸了一口氣。
“怎麼？大師兄前一秒還信誓旦旦的說願意被我利用，這麼快就反悔了？”柳玄冷聲道。
石辛子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痛。
太痛了。
它感受到除了觸踫帶來的傷痛，猶如鈍刀一片一片切割它硬邦邦的身體，甚至在心中生出怨毒的恨意。
這一刻，石辛子恨不得將柳玄拆吃入腹，和自己融為一體，生生世世長相廝守。
“柳玄。”石辛子用力地擁抱他，石頭的眼眶流出和人族一模一樣的眼淚。“我愛你，我也恨你。”
柳玄啞然。
“我恨你。你為何讓我一個石頭開了竅，體會人族的愛恨情仇。讓我作為一個冰冷堅硬毫無感情的石頭活下去不好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靠近我。”
石辛子委屈地控訴著，“你小的時候，讓你別靠近我。你也總是不听。現在……現在你讓我怎麼放棄你。”
它手臂用力圈住柳玄的腰肢。
“愛之深，恨之切。”石辛子在柳玄耳邊呢喃。
柳玄脫力地靠在石辛子懷里，“大師兄……”
這一聲輕喚，燒掉彼此的理智。
利用。
眷戀。
瘋狂。
陽光斜斜灑在窗台上，引來一只小鳥駐足，嘰嘰喳喳叫個不停。
柳玄翻身趴在床上，金色的發絲垂下，單手托著下巴慵懶地看著那只小鳥。
“看什麼呢？”石辛子揉了揉眼楮，伸手攬住他的腰肢，“看得這麼認真。”
小鳥受驚，展開翅膀飛向天空。
“哎，可惜了。”
石辛子听到柳玄嘆氣，趕忙從床上坐起來，目光真切又著急地問，“怎麼了？”
“小鳥飛走了。它的羽毛很漂亮，我還想再看看呢。”
“師弟，是在怪我驚飛窗台上的小鳥？”
柳玄淺笑著搖搖頭。
“師弟若是喜歡那只小鳥，我去把它抓來關進籠子里，你每日都能看到它。”石辛子說罷，便要翻身下床。
“哎。”柳玄伸手抓住他的手臂，“師兄，別去。”
“為何？”石辛子問道“既然喜歡為何不抓回來？”
柳玄輕笑一聲，抬手彈了一下石辛子的額頭，“大師兄，生命只有自由才是最精彩的，讓它去吧。”
石辛子捂住額頭，“你敢大師兄，大逆不道。”
它說完撲了上來，撓柳玄的癢癢。
“哈哈哈哈。”柳玄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眼淚也跟著出來，趕忙求饒道“大師兄，別撓了。別撓了。我錯了……”
“嗯？”石辛子停下手中的動作，“真的知道錯了？”
“真的，哈哈哈。”柳玄抬手擦掉眼角的淚，“大師兄，你放開我。”
石辛子認真的看著柳玄，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
“柳玄，如果有一天你也像小鳥一樣飛走了。我該怎麼辦？”
柳玄的笑容僵在臉上，“怎麼突然問這個？”
“師弟，你說該怎麼辦？”
柳玄沉默著勾起一個勉強的微笑。
“如果有一天你自由了，麻煩把我帶上吧。”石辛子彎下腰，將人圈在懷里。“決定愛上你的那一刻，師兄已經失去自由，心甘情願被你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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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玄溫柔地抱著石辛子，輕輕拍打它的後背，心中默念
可是……
師兄啊。
怎麼辦？！
我做的這一切是為了擺托你們啊……
你若是知道我內心的想法，是生氣；是失望；還是恨我？
“啊，對了。”石辛子親昵地蹭著柳玄，在他耳邊呢喃，“你交給我的任務，我有好好完成呢。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柳玄一臉疑惑的看著他。
“去了你就知道了。”石辛子開心，滿足地拉著柳玄起來，親自給柳玄穿上衣服，帶著他來到主屋不遠處的一個小山洞。
山洞口設下結界。
石辛子拉著柳玄往里走，沿著昏暗的洞內小路一直往前走，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來到洞中央。
洞中央又設下層層結界，結界里面由寬大的綠色樹葉包裹，看不清里面的東西是什麼。
“這是……”柳玄看向身旁的石辛子問道。
石辛子輕笑一聲，挺著胸膛說道“師弟，你忘了。五年前，你讓我護住玄凌的元嬰和神識。這里面就是玄凌。雖然沒有神力穩固，但師兄我還是想了其他法子，將他的元嬰保住了。”
柳玄自然不會忘。
他這一趟除了找石辛子穩固神力之外，還要見到玄凌。
綠葉包裹成繭，在結界里瘋狂撞擊，熟悉的聲音響起，“柳玄，你害了我，還讓我失去自由！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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