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你為的是長老?”她忽地冷笑,暗中運功沖擊被封的穴道,“奉勸一句,這渾水不是你這等小國能 的!”
“天下人管天下事!”冷血郎君怒目而視,掌風凌厲,“爾等羅剎人與東倭、蕭家勾結,妄圖吞並天下,真當世人皆盲麼?”
“知道了又如何?”娜塔莎嫣然一笑,縴指不著痕跡地移向腰間暗囊,“這天下紛爭不斷,皆因勢力林立。若天下一統,唯奉一主,如我羅剎般將資源盡歸國有,豈不甚好?”
她忽壓低聲線,語氣中帶著幾分誘惑,“近日我國那幾個富可敵國的大亨接連殞命,便是因他們貪得無厭,違逆領袖。你們若識時務,加入我們,不但可得我相伴,更保你國富貴榮華…”
“住口!”冷血郎君怒極,一掌拍在艙壁上,震得鋼壁嗡嗡作響。“要我等做你裙下之臣,任爾等驅策麼?”
正當此時,艙外忽傳來尖銳警報,紅光驟閃,警號長鳴︰“基地遭遇外來入侵!基地遭遇外來入侵!”
娜塔莎臉色驟變,湛藍眼眸中閃過一絲殺意︰“你竟帶了幫手?”
“不錯!”冷血郎君長劍出鞘,劍光如雪,映照著他堅毅的面容。“既然爾等圖謀禍亂天下,天下人自當共擊之!”
娜塔莎忽嬌笑出聲,暗中已沖開穴道。玉手一翻,竟從發間取出一枚細如牛毛的毒針,直刺冷血郎君面門。
“今天正好將你們一網打盡。今日這深海之下,便是你們的葬身之地!”
冷血郎君眼見那簇閃著幽藍寒光的毒針破空而來,針尖嘶嘶作響,顯是蘊含著極強的內勁。他當即足尖輕點,身形如孤鴻掠影般向後飄去。
但見他一個鷂子翻身,玄衣在空中展開如雲,恰在毫厘之間避開毒針。那毒針盡數沒入金屬艙壁,針尾猶自顫動不已,針孔四周的金屬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泛黑腐蝕,發出刺鼻氣息。
\"好個歹毒的女子!\"冷血郎君凝視艙壁,心下暗驚。若非他\"流雲身法\"已臻化境,此刻怕是早已中毒身亡。\"娜塔莎,你我今天縱有恩怨,何至于下此毒手?\"
娜塔莎輕扭柳腰,絳唇微啟,眸中卻寒星點點︰\"郎君莫非不知,越是美艷的罌粟,越是致命麼?\"她縴指輕撫雲鬢,語帶譏誚,\"要怪就怪你偏要闖這龍潭虎穴,壞我大事。\"
冷血郎君雙拳緊握,指節咯咯作響︰\"我此行只為救出盧比孔長老,你卻非要取我性命?難道往昔情分,在你心中就這般輕賤?\"他話音未落,忽听得頭頂傳來沉悶的爆炸聲,整個艙室為之震動。
娜塔莎突然冷笑,美目中閃過厲色︰\"你可听見了?方才我下來時,我們羅剎國的哦攻核潛艇早已瞄準你們那三艘接應船只。\"
她伸手指向上方,朱唇勾起殘酷的弧度,\"此刻他們早已葬身魚腹。在這千尺深海之下,你們已是插翅難飛。\"
冷血郎君聞言心頭劇震,卻強自鎮定道︰\"莫非你以為,我等會毫無準備就來闖你這龍潭?\"
話音未落,忽見娜塔莎縴腰一扭,玉手在艙壁某處暗格輕輕一按。頓時艙內紫煙彌漫,她身後一道暗門悄然開啟,露出幽深的通道。
\"想走?\"冷血郎君大喝一聲,身形如離弦之箭疾射而出。但見他左手化掌為爪,一招\"雲龍探爪\"按住即將閉合的艙門;右手順勢一攬,已將她縴細腰肢牢牢箍住。娜塔莎驚呼一聲,整個人被他重重按在冰冷的金屬艙門上,青絲散亂,羅衣半解。
\"普天之下,還沒有人能從我手中逃脫。\"
冷血郎君沉聲道,溫熱氣息拂過她耳際,心中卻是一陣刺痛。記憶中那個明媚少女與眼前這蛇蠍美人重疊,教他五味雜陳。
娜塔莎先是掙扎幾下,忽地嬌笑起來。她扭動水蛇般的腰肢,朱唇輕啟,往他面上呵氣如蘭︰\"誰說我要逃了?\"
縴指緩緩撫上他面頰,眼中媚意流轉,\"我倒是盼著你...好好懲治我呢。\"
她突然咬唇輕笑,眼波曖昧如春水︰\"莫非郎君還惦記著十年前那個盛夏?在你房間浴缸中的纏綿...我可是記憶猶新呢。\"言語間,柔軟身軀故意往後貼近,溫熱透過絨毯傳來。
冷血郎君猛地將她翻轉過來,面朝艙門禁錮在懷中。
娜塔莎嬌呼一聲︰\"輕些!郎君弄疼人家了...\"
隨即卻低笑出聲,嗓音酥媚入骨,\"原來郎君還是喜歡這個姿勢...倒教妾身想起當年在更衣室...\"
冷血郎君只覺面頰發燙,深吸一口氣卻滿是她身上異域馨香——那白人女子特有的濃郁體香混著玫瑰精油的芬芳,絲絲縷縷縈繞鼻尖,竟擾得他內息微亂。
他急忙默運\"清心訣\",穩住心神︰
\"娜塔莎,我不願傷你。\"他聲音低沉,帶著幾分難以察覺的喑啞,\"只要你帶我去救出盧比孔長老,助我們完成此事,從此你我江湖兩忘。你繼續做你的羅剎公主,我仍是溫泉谷主,前塵舊事,一筆勾銷。\"
他說這話時,心頭莫名絞痛。十年前那個明媚午後,在他房間浴缸邊少女燦爛的笑靨恍如昨日。那時她赤足踩在漢白玉地上,水珠沿著光滑的小腿滾落,陽光透過窗欞為她鍍上一層金邊。豈料再度相逢,竟是在這暗無天日的深海絕境,兩人之間只剩算計與對峙。
娜塔莎忽然輕笑,笑聲中帶著幾分淒迷︰\"郎君倒是念舊...只可惜...\"
她話音未落,突然玉腕一翻,又一枚毒針悄無聲息地刺向冷血郎君肋下!
冷血郎君身形疾退,袍袖翻飛間已扣住娜塔莎的手腕。指尖內力吞吐,那枚淬著幽藍寒光的毒針便輕飄飄墜地,在金屬地板上發出清脆的叮響。
他凝視著她碧波蕩漾的眼眸,嘆氣道︰\"娜塔莎,何苦呢?你早知道在我面前,這些把戲不過是徒增煩惱。\"
他的聲音里帶著三分無奈七分警告,指腹卻無意識地摩挲著她腕間細膩的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