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彭剛和李艷春來鴨廠第一天上班,王秀梅在鴨廠里看大姐和大姐夫雖然沒有其他工人那麼熟練,但也很賣力氣。之前的擔心也化為烏有。
王秀梅剛走到家門口,正踫上去給哥哥辦理戶口的公公李成山。
‘’爸,落戶口的事辦得順利不?‘’
王秀梅說。
‘’秀梅,這次可太順利,鄉親們都樂呵呵地按上了手印。秀梅,咱家安電話了?‘’
李成山笑得嘴都合不上了。
‘’安電話?沒有呀。我沒張羅安電話呀!‘’
王秀梅說。
‘’我剛才看到郵電局正在給村委會安電話,說一會就給咱家來安電話!‘’
李成山把在村委會里看到的听到的都和王秀梅學了一遍。
‘’秀梅姐,秀梅姐,不好了,樹文讓野雞脖子給咬了,樹良正開著車拉著樹文往市里醫院去呢。‘’
王秀梅有些困惑地看著李成山,正想在仔細詢問一下李成山安電話的事。就听妹子秀英的喊聲。抬頭一看,秀英已經跑進了院子,後面還跟著李二柱劉貴蘭夫妻和李樹發。
‘’秀英到底怎麼回事?‘’
王秀梅問妹妹。
‘’姐,具體情況我也不太清楚,你開車咱們一起去市里醫院看看吧,‘’
王秀英急切地說。
王秀梅開車向市里急馳而去,車上坐著李家四口人。
一路上,車里的氣氛格外凝重。李二柱和劉貴蘭滿臉焦急,嘴里不停地念叨著樹文會沒事的;李樹發則緊緊攥著拳頭,眉頭緊鎖;李成山坐在副駕駛,時不時回頭安慰著大家。王秀梅全神貫注地開著車,心里也滿是擔憂。
終于到了醫院,他們一下車就四處尋找樹文和樹良。在急診室門口,他們看到了臉色蒼白的樹良,樹文正躺在病床上一直昏迷,醫生正在緊急處理傷口。趙艷帶著哭腔說︰“當時在果園里薅草,野雞脖子要攻擊我,樹文為了救我,奮不顧身地擋在我前面,結果被野雞脖子咬了。”
大家圍在急診室門口,眼楮緊緊盯著里面。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每個人都心急如焚。過了許久,醫生終于走了出來,說道︰“傷口處理及時,血清也注射了,病人暫時脫離危險,但還需要留院觀察。”眾人懸著的心這才落了地,紛紛感謝醫生。接下來,他們決定輪流照顧樹文,陪伴他度過這段難關。
在輪流照顧樹文的日子里,趙艷總是守在最前面,她滿心愧疚與心疼。而李樹文醒來後,看到守在床邊紅著眼眶的趙艷,虛弱地笑了笑,輕聲安慰她別擔心。然後他又昏迷過去了。
突然醫院走廊傳來一陣嘈雜聲。原來是村里有人來探望樹文,還帶來了自家種的新鮮蔬果。大家圍在樹文床邊,你一言我一語地安慰鼓勵他。
就在這時,醫院通知樹文要做進一步的檢查。檢查結果卻讓眾人的心再次揪起,野雞脖子的毒素竟還有殘留,可能會引發其他並發癥。醫生建議轉去更大的醫院治療。李家眾人又陷入了焦急之中,王秀梅迅速開車拉著樹文去了沈陽醫大。。一路上,大家互相打氣,堅信樹文一定能戰勝病魔,迎來康復的那一天。
到了沈陽醫大,專家立刻對李樹文進行了全面檢查和會診。經過一番忙碌,專家把李家眾人叫到辦公室,嚴肅地說︰“目前毒素殘留情況比想象中復雜,治療費用估計需要不少,而且治療周期也不確定。”這一番話,讓大家的心又沉了下去,家里本來就不富裕,這高額的費用可怎麼辦。王秀梅咬了咬牙,說︰“不管怎樣,一定要治好樹文,我手里還有十萬塊錢,不夠再想辦法。
周濤和楊柳听果園的工人說,李樹文被毒蛇野雞脖子咬了,病情嚴重,趕忙去市里駕校找到正在練車的李陽,把李樹文被毒蛇咬後病情嚴重,轉院去沈陽醫大的事告訴李陽。
李陽听到後,打車回到果園,帶上十萬塊錢,和周濤楊柳坐車直奔沈陽醫大。
三人趕到沈陽醫大時,李家眾人正聚在走廊,愁容滿面地討論著費用問題。李陽快步上前,手里提著裝著十萬塊錢的袋子說道︰“秀梅姐,我帶來十萬塊錢,不夠咱再想辦法。”王秀梅又驚又喜,高興地說︰“李陽,我拿十萬,加上你這十萬,一共二十萬應該足夠了。”這時,醫生走過來告知他們,已經制定好了詳細的治療方案,只要積極配合,樹文康復的希望很大。眾人听後,都松了一口氣。
慘白的日光艱難地穿過醫院病房那厚重深藍色的窗簾,在地上投下兒縷黯淡的光影,消毒水刺鼻味的氣味彌漫在每一寸的空氣里,趙艷坐在病床前,雙眼布滿血絲,死死地盯著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樹文,他的臉如白紙一般,毫無血色,干裂的嘴唇微微張著。
趙艷抬手,輕輕撫摸李樹文的額頭,動作輕柔像在觸摸一件稀世珍寶。又似生怕驚憂了沉睡的他。她的指尖微微顫抖,帶著難以掩飾的心疼,隨後她拿起毛巾,在溫水里浸濕,擰干。接看細致地擦拭著李樹文的臉頰,從額頭到下巴,一下又一下,動作緩慢而專注。仿佛這樣就能把自己的力量和關切傳遞給他,喚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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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頭的櫃上堆滿了各種藥品和檢查報告,趙艷時不時瞥一眼躺在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李樹文,眉頭緊鎖,眼神中滿是擔憂和焦急。她起身,拿起保溫壺,倒出一碗還冒熱氣的雞湯,湯是一大早在醫院附近的小飯店熬制的,為了讓李樹文能盡快地清醒過來,恢復體力,她費了不少心思。她坐在床邊,一手托著李樹文的脖頸,一手拿著勺子,輕輕吹涼雞湯,再小心翼翼地送到他的嘴邊,輕聲呢喃︰‘’樹文,你快好起來,嘗嘗我熬的湯。‘’然而回答她的只有儀器發出的單調聲響,和偶爾傳來的車輛喧囂。
夜深了,城市里喧囂逐漸沉寂,醫院病房里安靜行如同被一層無形的幕布隔絕了塵世。慘白的燈光無聲地灑在每一個角落,將病房里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片冷寂之中,牆壁上的時鐘滴答作響,那細微的聲音在這靜謐的空間被無限放大,每一聲都像是在重重地敲擊著人心。
病床上的病人大多己陷入沉睡,平穩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偶爾夾雜著輕輕的夢囈,輸液架上的藥水一滴一滴緩慢落下,發出細微的‘’滴答‘’聲,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流逝,角落里,監護儀屏幕閃爍著微弱的光,上面跳動的數字無聲地記錄著生命的體征。
病房的窗戶緊閉,厚厚的窗簾遮擋住外面的月色。只留下一絲縫隙,透出幾縷微弱的月光,在地面投射斑駁的光影。偶爾走廊里傳來護士輕輕的腳步聲,那聲音很快又消失在寂靜之中。更襯出病房的安靜。沒有爭吵,沒有歡笑,有的只是這讓人壓抑的都謐。仿佛時間都在這里凝固。
李樹文的病房里,慘白的燈光毫無溫度地灑下,將一切都籠罩在一片死寂的氛圍中,趙艷木然地坐在病床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李樹文那毫無血色的面龐,像是被盯住一般。
她的大腦一片空白,耳邊只有儀器發出的單調而冰冷的滴答聲,每一次都重重地敲在她的心尖上,回想李樹文為了救自己,毫不猶豫地撲向那條毒蛇的瞬間,恐懼,悔恨,如洶涌的潮水,將她徹底淹沒。
趙艷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說些什麼,喉嚨就像被堵住了,發不出一絲聲音,她緩緩伸出手去,想要觸踫李樹文的臉,可午伸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她害怕自己的觸踫會驚擾到他。更害怕感受到他身體的冰涼。淚水不受控制地涌出。順著臉頰滑落,滴在病床上,溢出一片深色的水漬。
她滿心都是自責,為什麼自己這麼不小心,讓李樹文陷入如此危險的境地,又無比恐懼,害怕李樹文就這樣一直沉睡下去,再也醒不過來了。這份沉重的痛苦讓她的身體微微顫抖,她低下頭,雙手捂著臉,壓抑地抽泣起來,肩膀劇烈地抖動著,仿佛要把內心所有的痛苦都釋放出來。
就在趙艷沉浸在痛苦自責中時,病房的門被輕輕推開,王秀梅端著一碗熱粥走了進來。她看到趙艷這般模樣,心疼地走過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艷子,別太自責了,樹文吉人自有天相。你先吃點東西,別把自己身體熬垮了。”趙艷抬起滿是淚痕的臉,聲音哽咽︰“秀梅姐,是我害了樹文……”王秀梅把粥放在桌上,拉著趙艷的手說︰“這怎麼能怪你呢,樹文那孩子就是心善。你要是真覺得愧疚,就好好照顧他,等他醒了看到你這樣,該心疼了。”趙艷緩緩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情緒。她接過王秀梅遞來的紙巾,擦了擦眼淚,又看向病床上的李樹文,眼神里重新燃起了希望。她暗暗發誓,一定要陪著李樹文度過這個難關,不管未來還有多少困難,她都不會再讓自己如此脆弱。
這時,李二柱和劉貴蘭夫妻倆走了進來,他們的眼楮也紅紅的,顯然剛哭過。劉貴蘭一進來就撲到床邊,看著李樹文,淚水又止不住地流︰“我的兒啊,你咋這麼命苦,為了救別人遭這罪。”李二柱在一旁也是唉聲嘆氣,不停地抹眼淚。王秀梅趕緊上前安慰︰“叔嬸,樹文會沒事的,現在治療方案也有了,錢也夠,咱們就等著他醒過來。”趙艷也站起身,愧疚地說︰“叔,嬸,是我不好,讓樹文受這麼大的傷。以後我一定好好照顧他。”劉貴蘭拉過趙艷的手,說︰“艷子,這不怪你,樹文那孩子就是熱心腸。你能守在這照顧他,嬸就謝謝你了。”大家圍在病床邊,靜靜地看著李樹文,仿佛這樣就能給他力量。病房里彌漫著擔憂,但也有了一絲溫暖和希望,大家都堅信,李樹文一定會戰勝病魔,重新睜開眼楮。
往後的日子里,趙艷的生活每天都圍繞著李樹文展開,除了飲食照顧,趙艷對李樹文的身體狀況更是時刻關注,每隔一段時間就會為李樹文更換一次紗布。檢查一下傷口的愈合情況。一旦發現有任何異常,她都立刻焦急地找來醫生。
夜晚,醫院的走廊寂靜無聲,趙艷就坐在李樹文的病床前,握住他的手輕聲說︰‘’樹文,你知道嗎?今天你二哥和你二嫂來看你來了,你二嫂還給你攤了好多煎餅,你快醒過來呀?咱倆好吃煎餅卷大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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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文,快醒過來吧。果園馬上要開始賣隻果了,你開著車咱倆一起去賣隻果。‘’
‘’樹文,賣完隻果,我要回家看看,出來快一年了,有些想家了……‘’
趙艷每天都和他說悄悄話,希望他能感受到外界的聲音,早日甦醒。
困意來襲時,她也只是在床邊小憩一會兒,稍有動靜就立刻驚醒。
一天夜里,趙艷像往常一樣坐在床邊,拉著李樹文說著悄悄話,‘’樹文,你怎麼還不醒呢?你快點醒過來好不好?你答應過我要請我吃飯的,你要兌現諾言啊!你可不能說話不算話啊。沒有你在身邊,我感覺天都塌了下來。 以後我要讓你陪我看遍這世間風景,在一起慢慢變老。她的淚水忍不住的奪眶而出,大顆大顆地落在李樹文的手上。她緊緊地握住那只亳無溫度的手。似乎這樣就能把自己的力量傳遞給他,喚醒沉睡的他。也許是心靈感應,突然,她感覺握著的手微微動了一下。趙艷以為是自己的錯覺,瞪大了眼楮緊緊盯著李樹文。緊接著,李樹文的眼皮也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楮。趙艷激動得差點叫出聲來,她趕緊按下呼叫醫生的按鈕。醫生趕來檢查後,笑著說︰“恢復得不錯,醒過來就好,再觀察一段時間就能出院了。”眾人得知李樹文醒來的消息,紛紛趕到病房。王秀梅拉著趙艷的手說︰“艷子,多虧你細心照顧,樹文才能好得這麼快。”李樹文看著圍在身邊的家人,又看向趙艷,虛弱地說︰“艷子,讓你擔心了。”趙艷眼眶泛紅,笑著說︰“你醒了就好。”之後的日子,趙艷每天天剛亮,就悄悄地起來,趕到集市去挑選最新鮮的食材,去小飯店精心熬制營養豐富的湯羹,每一勺都包含著親切。回到病房,她都用溫濕的毛巾給李樹文擦拭臉頰和雙手。動作輕柔,生怕弄疼了他。接著,在坐在床邊,把精心熬制的湯羹一勺一勺地吹涼,再緩緩地放在李樹文的嘴邊。‘’艷子,我還是自己來吧。‘’李樹文有些不好意思。‘’別動,你現在身體很虛弱,還是我來喂你吧。‘’在趙陽的精心照料下,李樹文恢復得越來越好。出院那天,陽光格外燦爛,果園里的隻果也快成熟了。李樹文和趙艷手牽手,朝著未來走去,準備一起迎接果園豐收的喜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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