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工開物,我在古代養妻兒

第202章 員外低頭,不敢再犯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洪崖洞主 本章︰第202章 員外低頭,不敢再犯

    自打張家三郎張小山一舉考中秀才,又在祖墳前風風光光祭拜了列祖列宗之後。

    整個青石村,都像是被一股子喜氣給浸透了。

    張大山一家在村里的聲望,那更是如同芝麻開花——節節高。

    以前,村民們見了張大山,大多是客客氣氣地喊一聲“大山哥”或者“張大當家的”。

    如今,不少上了年紀的,或者與張家走得近乎些的,都開始尊稱他一聲“張老爹”,那語氣里,透著的是打心眼兒里的敬佩和仰仗。

    誰都知道,這張家,往後是要在這青石村,甚至在這青陽縣地面上,都說得上話的人家了。

    人家不僅有錢有糧,有各種層出不窮的“新奇本事”,如今更是有了官府認可的、前途不可限量的“秀才公”撐腰。

    這樣的門楣,這樣的勢頭,在這十里八鄉,也是獨一份的榮耀。

    青石村西頭,張家那座用改良土坯新蓋的、青瓦覆頂的院落里,每日里人來人往,或是前來請教農事,或是來求張大山幫忙調解鄰里糾紛,亦或是單純想來沾沾“秀才府”的喜氣,套套近乎的,絡繹不絕。

    而與之形成鮮明對比的,則是村東頭那座曾經在青石村不可一世、如今卻顯得有些門庭冷落、死氣沉沉的劉家大院。

    地主劉富貴,劉員外,自打上次在張家“水車”那件事上,被張大山抓了個現行,失了臉面。

    他就徹底蔫了。

    後來又听說,縣衙的胡捕頭似乎也知道了這事兒,話里話外還敲打過他幾句,讓他“安分守己,莫要再給縣尊大人添亂”。

    這更是讓劉員外嚇破了膽,整日里將自己關在那陰暗的書房之中,唉聲嘆氣,如坐針氈。

    他不是沒想過要卷土重來,再跟張大山那個泥腿子斗上一斗,出一出胸中那口惡氣。

    他那個不成器的獨子劉寶兒,更是個扶不起的阿斗,整日里除了吃喝嫖賭,就知道躲在屋里不敢出門,生怕被張家那幾個如同猛虎下山般的半大小子給撞見了,少不得又是一頓拳腳伺候。

    劉員外是越想越氣,越想越怕。

    他怕張大山如今有了秀才兒子撐腰,會變本加厲地報復他,將他那些年犯下的惡行,都一一清算。

    他更怕,那個年紀輕輕就中了秀才、據說還得過學政大人青睞的張小山,若是將來真的在官場上混出了名堂,只需要動動筆桿子,就能讓他這個小小的鄉下地主,傾家蕩產,死無葬身之地。

    就在他愁腸百結,寢食難安,幾乎要抓破頭皮也想不出個應對之策的時候。

    一件讓他更加膽戰心驚,也徹底斷了所有不切實際念想的事情,發生了。

    這日,劉員外正因為自家幾間在鎮上和縣里的鋪子,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入不敷出而大發雷霆,將一個算錯賬的賬房先生罵得狗血淋頭。

    忽然,他那個平日里最是仗勢欺人、也是他最倚重的一個遠房堂佷劉三,哭爹喊娘地從外面跑了回來。

    只見那劉三,鼻青臉腫,衣衫都被撕破了好幾處,一只胳膊還不自然地耷拉著,嘴角還帶著血沫子,顯然是剛被人給狠狠地拾掇了一頓。

    “叔叔啊......您......您可得給俺......給俺做主啊”劉三一進門,就“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抱住了劉員外的大腿,哭得是鼻涕一把淚一把,話都說不囫圇了。

    “這是哪個不長眼的狗東西,吃了熊心豹子膽了,敢動俺劉富貴的人?”劉員外見狀,也是怒火中燒,一拍桌子就站了起來。

    他雖然如今勢不如前,但在外面,他劉員外的名頭,多少還是有些分量的,尋常的地痞無賴,也不敢輕易招惹他劉家的人。

    “是......是青石村張家......張家那個老大,張鐵牛。”劉三哭哭啼啼地說道,聲音里充滿了恐懼和怨毒。

    “今兒個......今兒個......俺在縣城東門外那條官道上,看到他家的牛車拉著滿滿一車新釀的‘青石春’往城里送。”

    “俺......俺就想著,都是一個村的,過去打個招呼,順便......順便看看能不能討兩碗酒嘗嘗鮮。”

    “誰知道,那張鐵牛還有他旁邊那個張石頭,不僅不給俺面子,還還說俺是想佔他家便宜,想偷他家的酒方子。”

    “俺氣不過,就就跟他們理論了幾句。”

    “結果......結果那張鐵牛二話不說,就就掄起拳頭打俺,張石頭還在旁邊幫腔,說說這就是給俺們劉家一個教訓,讓俺們往後見了張家人都得都得夾著尾巴做人”

    “他還說......他還說,這次只是打斷俺一條胳膊,下次下次再敢招惹他們,就要......就要俺的命。”

    “什麼?”劉員外一听這話,只覺得眼前一黑,一口老血差點沒當場噴出來。

    這張鐵牛,平日里看著憨憨傻傻的,沒想到下手竟然如此狠辣。

    還有那個張石頭,更是個油嘴滑舌、詭計多端的刁滑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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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可氣的是,他們竟然敢如此明目張膽地欺辱他劉家的人,還放出這等狂言。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地打他劉富貴的臉啊。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天了。”劉員外氣得渾身發抖,指著門口的方向,破口大罵。

    “他張大山算個什麼東西?他兒子中了個秀才,就真以為能在這青陽縣地界上橫著走了不成?”

    “他張鐵牛一個打鐵的學徒,張石頭一個不務正業的小混混,也敢如此猖狂?”

    “俺劉富貴......”

    他正想說幾句場面上的狠話,給自己壯壯膽,顯示一下自己“員外”的威風和“不容侵犯”的尊嚴。

    卻冷不丁地,想起了前些日子,那個從府城回來的、據說與縣太爺有些瓜葛的遠房表親,在酒桌上跟他提過的一件事。

    說是那位新上任的南陽府提督學政李大人,對本屆院試中一名來自青陽縣青石村、名列正榜第十五的新科秀才張小山,印象頗佳,甚至還在批閱其策論試卷時,親筆批注了“文氣沛然,見識不凡,可為上上之選”十二個字。

    還說,這位李學政大人,與當今朝中某位大佬似乎有些淵源,將來前途不可限量。

    而青陽縣的縣尊大人,也因此對這個張小山高看了一眼,甚至還特意派了縣學學正上門道賀,送去了厚禮。

    這些消息,如同數九寒冬里的一盆冰水,瞬間從劉員外的頭頂澆下,將他那剛剛因為憤怒而燃起的“熊熊烈火”,澆了個透心涼。

    他猛地打了個寒顫,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寒意,從腳底板直沖腦門,讓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毛孔都倒豎了起來。

    他想起來了。

    張小山。

    青石村。

    院試第十五名。

    那不就是張大山那個三小子嗎?

    他......他竟然......竟然入得了學政大人的法眼?還被縣太爺給記掛上了?

    這這怎麼可能?

    他劉富貴費盡心機,散盡家財,也才勉強捐了個“員外”的虛餃,在官府面前依舊是低三下四,連個正眼都撈不著。

    可這張家小子,竟然......

    劉員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那張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的老臉,瞬間變得慘白如紙,沒有一絲血色。

    他那雙原本還閃爍著怨毒和不甘的小眼楮,此刻也只剩下了無盡的恐懼和深深的絕望。

    他終于徹底明白了。

    張家,已經不是他能輕易撼動的了。

    甚至可以說,只要那個張小山還在讀書,還在往上考。

    張家,就是他劉富貴,乃至整個青石村,都必須仰望的存在。

    再跟他們作對,那簡直就是自尋死路,自掘墳墓啊。

    “完了。全完了。”

    劉員外頹然地坐回到太師椅上,嘴里喃喃自語,眼神空洞,仿佛一下子就被抽掉了所有的精氣神,徹底垮了。

    “叔叔啊......您......您這是咋了?”劉三見狀,也是嚇了一跳,連忙上前問道。

    “滾。都給俺滾出去。”劉員外卻像是沒听到一般,只是有氣無力地揮了揮手。

    劉三和旁邊的幾個下人,雖然心中不解,但也知道老爺此刻心情極差,不敢再多言,只能一個個都垂頭喪氣地退了出去。

    書房里,只剩下劉員外一個人,失魂落魄地癱坐在椅子上。

    他知道,自己輸了。

    輸得一敗涂地,體無完膚。

    但,為了活下去,為了保住劉家這點殘存的家業,為了不讓自己的兒子劉寶兒將來也落得個淒慘的下場。

    他別無選擇。

    “認栽。必須認栽。”

    “而且,要認得徹底,要認得讓張大山滿意。”

    劉員外咬著牙,從牙縫里擠出這幾個字,眼中閃過一絲決絕而又悲愴的光芒。

    他緩緩地站起身,佝僂著背,朝著書房外走去。

    他要去準備一份足夠分量的“賠罪禮”。

    然後,親自,帶著那個不成器的兒子。

    去向那個他曾經最看不起、也最想踩在腳下的泥腿子。

    低頭,認錯,乞求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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