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晏望著近在咫尺的絕美側臉，能清晰看到她耳垂上未褪的薄紅。
不過少女話語中帝夫兩個字咬的很重。
他知道這是少女特有的別扭，嘴上說著不信，心里卻已泛起漣漪。
亭外風雪漸停，陽光穿透雲層灑在兩人之間，將她淡銀的發絲染成淡淡的金。
那雙總是平靜無波的眸子深處，正悄然融化著萬年不化的寒冰。
趙晏看著軒轅寶寶近在咫尺的側臉，銀面具下的肌膚在風雪中泛著瑩光，終于下定決心開口，“寶寶，我有件事……需要你幫忙。”
他的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這個秘密壓在心底太久，此刻說出口竟有些艱難。
軒轅寶寶轉過身，鳳眸平靜地望著他，“你說。”
她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刀柄，雪粒落在她的發梢，瞬間融化成水珠。
“這個世界是假的。”
趙晏深吸一口氣，字字清晰，“你、我、軒轅傲清……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心魔構建的幻境。”
“我來這里，是為了破除清兒的心魔。”
他抬手撫上自己額頭的血金印記，印記在風雪中泛起微光，“這印記能證明我說的是真的，它是現實世界的力量。”
軒轅寶寶渾身一僵，銀面具下的瞳孔驟然收縮。
她愣住了足足一秒，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話，卻又笑不出來。
下一刻她猛地轉過身，聲音依舊平靜無波，可緊握刀柄的手卻暴露了她的失態.
朱唇抑制不住地顫抖，連帶著聲音都有些發飄,“我說過，逗女生的把戲對我沒用。”
“前幾天的事……就當我入魔了，忘了吧。”
“我沒有騙你！”
趙晏再也忍不住，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力一拉。
軒轅寶寶猝不及防地撞進他懷里，額頭緊緊抵在他的肩膀上，青絲與他的發絲纏在一起。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身體的僵硬，還有那微不可查的輕顫。
“寶寶，我說的是真的。”
趙晏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帶著滾燙的溫度，“如果……如果你不是假的就好了。”
他收緊手臂，將她更緊地擁在懷里。少女的身軀縴細卻柔韌,
隔著薄薄的衣衫能感受到她微涼的體溫，還有那因緊張而加速的心跳，每一次搏動都像是敲在他的心尖上。
軒轅寶寶被他抱在懷里，體內的靈力瞬間紊亂。
趙晏身上傳來的先天道種魔體氣息，竟與她修煉的太上忘情訣產生了奇妙的共鳴。
原本冰冷的靈力變得灼熱，在經脈中奔騰不息。
她想起祖地古籍的記載。
先天道種魔體是唯一能與太上忘情訣相融的體質，修煉者無需斬斷情絲，便能突破境界桎梏。
過往的畫面如潮水般涌入腦海。
第一次切磋時他故意讓她的長刀架在脖頸上，第一次喂她糕點時指尖不經意的觸踫，還有那夜在臥房中，他帶著雪氣的吻……
原來那些被她刻意忽略的悸動，早已在心底生根發芽。
“可如果我是假的……”
“為什麼會？”
淚水毫無預兆地滑落，順著面具邊緣滴落在趙晏的衣襟上，燙得他心口發疼。
她一直以為情感是愚蠢的枷鎖，可此刻心髒傳來的鈍痛如此真實。
風雪不知何時停了，陽光穿透雲層灑在雪山頂上，將兩人相擁的身影鍍上一層金邊。
軒轅寶寶靠在他懷里，听著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覺得或許真假並不重要。
至少在這一刻，他的懷抱是暖的，他的話語是真的。
只是心底那道隱秘的傷口依舊在隱隱作痛。
如果她真的只是心魔的幻影，那這場突如其來的心動，究竟算什麼？
軒轅寶寶趁趙晏不注意用手抹掉淚水，自己不應該會有哭這個情緒...
風雪在亭外呼嘯，趙晏抱著軒轅寶寶的手臂漸漸發酸，卻舍不得先松開。
少女的身軀縴細卻挺拔，靠在他懷里時帶著雪後的清冽氣息，發絲偶爾掃過頸側，激起一陣微癢的戰栗。
直到軒轅寶寶的聲音從肩頭悶悶傳來，輕得像飄落的雪花，“夠了，我相信你。”
他才緩緩松開手臂，指尖還殘留著她衣料的冰涼觸感。
軒轅寶寶後退半步，銀色面具下的左眼靜靜望著他，眸中仿佛落滿星辰，“如果這一切都是假的，終有消散的一天，我也會忘記你……”
“不如留個標記吧，要不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騙我？”
“啊？”
趙晏愣住了，懷疑自己听錯了。
這還是那個視情感為枷鎖的禁忌大人嗎？
他眨了眨眼，確認少女臉上沒有絲毫玩笑的意味，才遲疑著開口，“寶寶，你說什麼？”
“我說留個標記。”
軒轅寶寶重復道，語調依舊平靜，朱唇卻微微顫抖，“若是我真會消失，也好有個念想。”
“怎麼，你不願意？還是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
她微微抬額，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反正是假的，試試又何妨。”
趙晏看著她眼底深藏的忐忑，心中一軟。
他幽幽嘆了口氣，這丫頭平時冷得像冰山，此刻卻說出這樣直白的話，倒讓他有些不知所措。
“可以。”
他點頭應道，反正都是幻境，能讓她安心些也好，說不定這荒唐的舉動真能幫他找到破除心魔的關鍵。
話音剛落，軒轅寶寶突然上前一步，指尖靈巧地勾住他的衣襟往下一拉。
玄色衣料滑落肩頭，露出線條流暢的鎖骨和肌理分明的肩膀，雪光落在皮膚上，泛著冷白的光澤。
趙晏猝不及防，錯愕地睜大眼，“寶寶，你這是要干嘛？”
“留印記。”
軒轅寶寶認真地說著，將他順勢按坐在石椅上，自己則微微俯身，精致的臉龐在他眼前放大。
雙馬尾垂在肩頭輕輕晃動，半張面具遮不住的下頜線繃得筆直。
她的呼吸帶著淡淡的糕點甜香，落在趙晏頸側，“別動。”
溫熱的氣息剛拂過皮膚，下一瞬便傳來微涼的柔軟觸感。
軒轅寶寶的柔唇輕輕貼在了他的脖頸上。
趙晏渾身一僵，那觸感細膩得像初融的雪水，帶著少女獨有的溫潤。
順著血脈蔓延開酥麻的癢意，從頸側一路竄到心口，讓他忍不住屏住了呼吸。
亭外的風雪似乎都安靜了，只剩下兩人交纏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