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恩望著系統接連不斷的消息，深深嘆了口氣。
“我真的很不喜歡你。”他滿是怨氣地開口，“那個總給我派麻煩任務、讓我惹一堆事但最終又總能對我有好處的、蠢到讓人抓狂的系統，去哪了？”
【哎呀，宿主是這麼喜歡我嗎？】
祝恩抿了抿唇︰“我收回，看來你還在。”
“你說的這個游戲到底是什麼？”他沒好氣地問，“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算了，你肯定知道，你一直在我身邊——但我現在事情很多。”
“我要想辦法保護我妹妹。”
“我要查出原主之死的真相，為他報仇。”
“我要找到那個手提箱，徹底清除林智和老虎。”
“我還得完成eve、未來之星和未觸之魂的職責。”
“別忘了，我還要去世界巡演。”
“所以，不，”祝恩揉了揉鼻梁，“我沒興趣玩你這個蠢兮兮的小游戲。”
門外的吳志愷本想給祝恩送祛痘貼，听到他在里面自言自語地一通抱怨，頓時停下了敲門的動作。
“沒想到他晚上還在練台詞。”他低聲嘀咕，蹲下來把祛痘貼從門縫塞進去。
“別太拼命了。”他看著門說道，隨後轉身離開，把祝恩留在房里“練習”。
【恭喜！我們真的實現了成為頂級愛豆的目標。】
祝恩正要開口罵系統又換話題，忽然反應過來這句話的含義。
“我們終于實現了成為頂級愛豆的目標？”他低聲重復。
記憶像潮水般涌來——從他中槍的那一刻，到進入《未來之星》，到出道舞台，再到人氣的爆發式增長。
這一切，都是為了一個最初的目標——成為頂級愛豆。
“我成為頂級愛豆了。”祝恩喃喃道。
按理說他該高興，可心底卻泛起一絲說不清的失落。
目標已達成，接下來呢？
他還要為了什麼去活下去？
【我沒打算讓你陷入存在主義危機。】
【我只是兌現對你的承諾。】
祝恩皺眉，努力回想系統對他的承諾——只要成為頂級愛豆，就能得到兩樣東西︰見到妹妹，和回到原本的身體。
“等下，”他頓了頓，“我能見到美玲……是因為你？”
【宇宙的運作方式總是奇妙的。】
又是模稜兩可的回答，讓祝恩難以理解。
“那……是不是意味著我很快會回到原來的身體？”他低聲問，自己也說不清心中是惶恐還是期待。
如果真的回到崔俊豪的身體，他根本不知道該過怎樣的生活。白虎幫已解散，一切都不再是原來的模樣。
而且，他現在的身體又會怎麼樣？會不會像從未存在過一樣被徹底遺忘？
【很遺憾，我無法履行所有承諾。生命中有些事，超出了我們的掌控，也超出了存在的邏輯。】
“和一個系統對話本來就已經超出了存在的邏輯。”祝恩冷聲道。
【總之，我已經兌現了對你的承諾。】
【但兌現的方式未必是字面意義上的。】
“你又開始說詩了，”祝恩無奈地吐槽，“直接說重點行不行？”
【那還有什麼樂趣呢？】
【記住，一切都相互關聯。】
【一個目標，可能會引出另一個目標。】
“我懂，”祝恩說，“但這並不能回答我所有的問題。”
【你會在適當的時候明白的。】
【不過，現在我有件事要交給你——或許是你的最後一個任務。】
祝恩瞳孔一縮︰“最後一個任務？為什麼？你要去哪？”
【恭喜！】系統又一次突然轉移話題。
【你獲得了特別任務。】
【三次失誤已達成。】
【現在，你必須找到‘起源’。】
【起源會引導你找到困擾你心中所有問題的答案。】
【仔細解讀它。】
【系統相信宿主。】
【任務完成後，你將獲得一個選擇——這個選擇會讓你見到系統的最強形態。】
【若失敗，將被授予一個無意識的新系統，並清空所有現有屬性。】
【期限︰60天。】
祝恩挑起眉，沒想到這次居然給了這麼長的期限。這是系統有史以來最長的時限，也讓他意識到——
這可能是系統的終極任務，必須不惜一切代價完成。
可這也是迄今為止最模糊的任務。
找到起源？
“你得說清楚點，”祝恩焦躁地說，“起源是啥？白虎幫的起源？恐龍的起源？雲海娛樂的起源？還是……宇宙的起源？”
“你肯定還有更多指示！”
【這不是告別。】
【只是‘回頭見’。】
“系統，給我說清楚。”
【探尋起源.】
【探尋起源.】
【探尋起源.】
【只有找到它，我們才能再見。】
“系統！別這樣，你太認真了。”
“系統。”
“系統！”
但系統再也沒有回應，系統界面瞬間恢復到往常的樣子——
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仿佛一切都回歸正常。
可祝恩知道，絕非如此。
系統右上角，赫然出現了一個倒計時——
截止時間︰59天 23小時 57分鐘
祝恩默默數著日子。
數到一半，他的動作驟然停下。
59天之後……正好是六月的最後一天。
或者說——那將是祝恩的終結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