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祝恩听到旁邊傳來一聲輕輕的抽泣，他挑眉看向李再詠。
“你干嘛呢？”他忍不住問。
李再詠又抽了下鼻子，用手背擦了擦眼楮。
“她說得太美了。”他低聲道，“她完美地詮釋了成為偶像的意義。很多人都誤解這份職業——覺得偶像被各種限制束縛，為什麼還會有人願意去做？”
“可這就是我想要的，沒有別的理由，它就是……這樣。”他說著，又有一滴淚滑落。
“天啊。”阿基拉小聲嘀咕，拍了拍隊長的背，“我還以為你已經過了愛哭的階段呢？而且還是第一次有人除了祝恩之外能讓你落淚。”
李再詠聳聳肩︰“不知道，她說話很平靜，也很有哲理感，簡直像是你們有血緣關系一樣。”
祝恩搖了搖頭——看來周圍的人都注意到了他們的相似之處，偏偏美玲本人卻毫無察覺。
志成抿唇道︰“我覺得她是真的想當偶像，能從畫面里感受到她的熱情。”
祝恩深吸一口氣，低聲喃喃︰“是嗎……”
節目結束後，有三位練習生沖上本地熱搜——芷玟、美萊，還有美玲。
出乎意料的是，那晚討論度最高的竟然是美玲。
芷玟和美萊大多收到的是對才藝的稱贊，而美玲的評價則呈現兩極化。
——不騙你，我還挺喜歡她的性格。
——她真的很像祝恩。
——才華＞性格，杠就是了。
——性格好就該去當空姐。
——得了吧，她第一天上班就會因為性子直被炒魷魚。她並不是看起來很溫柔，只是很有熱情，我覺得這才是大部分人喜歡她的原因。
——老實說吧，你們就是因為她漂亮才喜歡她。
——節目里其他女生也漂亮啊，你這論點沒啥說服力。
——但她就是“顏值特權”的化身。
與此同時，在老虎的公寓里，兩位滿屋子灰塵味的男人剛看完《未來之星》第五季的首播。
字幕滾動時，他們依舊盯著屏幕，覺得美玲出現的那一段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她很漂亮，不是嗎？”林智忽然開口，靠在沙發上，“崔俊豪可不是長這樣。奇怪的是，她反而更像祝恩。”
“崔俊豪那家伙也是個長得很帶勁的混蛋。”老虎說完，林智立刻抿唇——有點不爽，但也無法反駁。
畢竟崔俊豪的確是屬于耐看型的帥氣，粗獷的外表下，五官精致得像個硬朗的模特。
不過，他已經死了，也沒必要再去糾結他的長相。
“我百分之百確定她就是美玲。”林智篤定地說，“雖然我見過她的次數不多，但足夠認出來。只是，為什麼她要否認有個哥哥？”
老虎也覺得奇怪，不過他很清楚，媒體上的東西十有八九都是假的。
“無所謂。”老虎緩緩道，“我也確定她就是美玲。我一直在找她，但好像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保護她，讓她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不過看起來，她這次是自己送上門了。”
林智點頭︰“有什麼打算？”
“公文包依然是我們的成敗關鍵，”老虎說，“而知道它下落的，只有崔俊豪。”
“或者是祝恩。”林智補充道，他記得，當年祝恩還是練習生時，就是被龍鑫娛樂的社長派去偷那只公文包的。
老虎皺眉︰“……祝恩？我們不確定。”
“怎麼會不確定？”林智問，“他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棘手，他一定知道些什麼。”
“他確實知道。”老虎沉聲道，“但如果他真的掌握了公文包里的情報，他現在早就無敵了。看雲海娛樂對待他的方式，八成是沒能拿到。”
“而且，我敢肯定，崔俊豪是最後一個持有它的人。”
林智听得連連點頭，覺得老虎說得有道理。
老虎這時眯起眼，看向電視上正在播放的廣告，嘴角緩緩勾起。
“不過，我們可能還有另一個知情人。”
“你怎麼知道美玲會知道？”林智皺眉，“據我所知，崔俊豪從不把妹妹牽扯進幫派的事。”
“你說得沒錯。”老虎抱起雙臂，“但美玲不同，她總喜歡插手哥哥的事，自以為能保護他。”
“真是美好的兄妹情——彼此拼命保護。”他低聲笑了笑。
“所以，即便崔俊豪沒直接告訴她，她也一定有些線索，哪怕只是關于公文包位置的蛛絲馬跡。”
林智被他三言兩語帶偏了思路︰“你要我做什麼？”
“我們會用當年金永對付崔俊豪和淳木的老辦法。”老虎緩緩說道，“練習生是最渴望出道機會的，我們給她一個無法拒絕的條件——穩進出道位。”
“我在你這兒已經吃過一次虧了。”他拍了拍林智的肩，“今年他們換了獨立的第三方計票機構，我們完全可以幫美玲進出道組……”
“……或者，讓她成為我的人。”他低聲補了一句。
林智頓了頓，心底升起一絲不安︰“那如果她拒絕呢？”
老虎的笑意更濃，手里輕輕晃著威士忌杯，臉上沒有半分擔憂。
“那就只能——”他嘴角咧到幾乎要裂開，“走最……傳統的方式了。”
“暴力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