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觸之魂》片場，一名身著古裝、長相清秀的青年正坐在角落，雙腿交疊，手指飛快地在手機屏幕上滑動。
《未來之星》第五季的練習生討論區剛剛更新，美玲迅速成為了最熱話題。
祝恩輕輕咋舌︰“她怎麼已經這麼受關注了？”
——來聊聊美玲的顏值吧？她像某位有名的華國女演員！
——ange baby？
——有點，但是比她漂亮！
貼子還附了一組兩人相似角度的拼圖。
“這修得不錯。”祝恩低聲道，“她只是側面有點像。
比ange baby漂亮多了。”
——但她唱歌的聲音像只瀕死的山羊。要是我，我就回老家讀大學。不過我懷疑她連入學考試都過不了，看起來就挺蠢的。
祝恩咬住下唇，神情微冷。
“美玲可是在學校里成績優異的好學生。我們繼承了媽媽的聰明基因，所以我們都很聰明。”
“不過，我還是更聰明。”他自言自語地補了一句。
——我想讓美玲當我女朋友！不用當偶像了，小寶貝。我有穩定工作，可以養你。也許你可以專門為我唱歌跳舞。
祝恩臉色一沉，點開那人主頁——中年男人，頭像和簡介看著就像沉迷nft的類型，頁面上全是轉發抽獎和互粉活動。
“還是先管好你自己的工作吧。”他冷哼。
——我想美玲出道！感覺她在節目里會進步很多，很期待！
“別期待了！”祝恩忍不住喊出口，聲音比平時大了一些。
一旁正在帶實習生的安璐和幾名新人紛紛看向他。
安璐疑惑地望過去，倒是實習生們一臉崇拜，悄悄記錄下他的“敬業”表現。
“祝恩連拍完戲後還在練習！”一人感嘆著寫在本子上。
“嗯，他真的很努力。”
安璐扶額︰“你們都在寫什麼？”
“寫我們要像祝恩一樣努力！”實習生認真回答。
安璐原本想揭穿他並沒有練習，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或許這對他來說是好事，充滿熱情的員工總是讓人欣賞。
“好啊好啊，”她笑著拍了拍祝恩的背，“記得繼續努力。”
一群實習生連連點頭，安璐的笑意更濃。
而祝恩依舊沉浸在手機世界，看到不順眼的評論就低聲反駁。
“她真的沒必要出道，去當空姐不挺好？”他嘀咕。
“唱歌也不行。”
——她爛到我每次听她開口都想切掉自己的耳朵。
“太過分了吧，她說話聲音還挺好听的！”
【你知道嗎，你真的該下定決心。】
【你到底是支持你妹妹還是不支持？】
“滾蛋。”祝恩罵出口。
“哦，抱歉。”一個熟悉的聲音突然響起，讓他整個人一僵。
抬頭一看，是喬娜帶著幾分不好意思的表情站在他面前，目光還停留在他的手機上，看樣子已經站了有一會兒。
“這不是對你說的。”祝恩連忙關掉屏幕，把手機放在身旁。
“哦。”喬娜輕聲道，“你不是在讓我滾蛋？”
祝恩抿唇，清了清嗓子。
“不是，我只是……在刷帖子。”
“我看到了。”喬娜微笑著坐到他旁邊。
祝恩頓時僵住，將手機牢牢護在身側。
“別藏了，”喬娜笑道，“我都看見了。你在看美玲吧？那個《未來之星》里的漂亮練習生？”
“你也在追節目？”祝恩挑眉。
“當然。”喬娜理所當然地說，“自從看了你那一季，我就變成了生存節目的狂熱粉。我就是喜歡里面的各種狗血！”
祝恩懷疑地眯起眼︰“你知道那些狗血都是夸張剪輯出來的吧？”
“我知道。”喬娜平靜道，“可這並不影響我享受它。不得不說，雲海娛樂的剪輯做得很棒。”
“有時候，惡剪會過火。”她補充道。
祝恩嘆了口氣，抬手揉了揉發絲。
“你對放棄當練習生這件事，開心嗎？”他突然問。
喬娜一愣︰“你這是要聊人生嗎？”
“快答。”祝恩催促。
“我大概是八成開心，兩成不舍吧。”她認真想了想。
“為什麼？”
“當偶像是我兒時的夢想。我一直想站在舞台上唱歌跳舞，心里總有一部分留戀那份感覺。”
“可我不後悔轉去演戲。雖然同樣有很多限制，也得在鏡頭前展現最好的一面，但偶像行業是另一個層次的嚴苛。”
“我們演員只要在鏡頭前完美就行，偶像則必須無時無刻都完美——無論台前幕後。作為演員，你是在演別人；作為偶像，你是在演自己，但卻不能完全做自己，只能演‘完美’的自己。”
“這是份極其嚴苛的工作，需要巨大的熱情支撐。不是誰都能當偶像。”
“有時候，我會想，你為什麼不會覺得痛苦。”
“因為我喜歡我在做的事。”祝恩淡然道，“唱歌、跳舞很有趣，有人在意它也很有趣。”
“我知道你是這麼想的。”喬娜笑了笑。
“但現實並沒那麼簡單——不，其實從來都不簡單。”
祝恩抿唇，她的話讓他更加確信——美玲不適合走偶像這條路。
上輩子他因為死亡沒能保護她，這一次，他一定要守住她，哪怕只能在遠處。
思緒間，他忽然感覺肩膀被輕輕踫了下。
“你為什麼要看她的照片？”喬娜忽然問。
“我只是想監控節目進度。”祝恩回答。
喬娜揚起一邊眉毛︰“確定？剛才你看得可夠認真。”
“是。”祝恩簡短道，“別再說這個了。”
喬娜唇角上揚，顯然不打算放過。
“還是說……她是你的菜？”
祝恩差點一頭栽下去。
“想都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