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最懂你的,往往是你最恨的那個人。
諾伊特拉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剩下的就看付旌在白鷹國能不能截住貨。
阿卡波斯環顧四周,終于忍不住問︰“方便問一句嗎?你和付旌先生……現在算什麼關系?”
顧琳燕眼神一動,臉上掠過一絲說不清的神色。
她斜睨著他,語氣不輕不重︰“喲,將軍對這種私事還挺上心?”
阿卡波斯尷尬地笑了兩聲︰“就是覺得……你們倆在一塊兒,特別配。”
顧琳燕雖然沒听懂這話從哪兒冒出來的,但心里莫名舒服,語氣也軟了些︰“怎麼說?”
“你們啊,”阿卡波斯咧嘴一笑,“都不是好糊弄的主。”
顧琳燕剛要笑,听到這話,立馬翻了個白眼,站起身就往艙外走,頭也不回地撂下一句︰“我算是見識了,堂堂少將,八卦起來比菜市場大媽還起勁。”
阿卡波斯也沒再說挽留的話,心里其實挺慌的,生怕自己那點小心思被顧琳燕一眼看透。
他扭過臉,嘴上嘀咕著︰“你們五個女人,就盯著付旌一個男人,這可不是搶破頭的事嘛……”
話說得輕,可也不知道是他嗓門沒壓住,還是顧琳燕耳朵太靈,這本該沒人听見的碎碎念,偏偏全鑽進了她耳朵里。
顧琳燕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慢慢轉過身,盯著他。
“阿卡波斯將軍,管好你自己分內的事就行。
我們之間的事,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再說了,你堂堂一個少將,心思怎麼這麼窄?”
“付旌那樣的人,本來就不是誰能獨自佔有的。
我們想的,只是陪他走過風雨,一起扛事兒。”
“真正在乎一個人,是願意站在他身邊,而不是把他鎖進籠子。
你明白嗎?”
阿卡波斯臉一下子漲得通紅,尷尬得腳趾都快摳進地板了。
他一句話也不敢回,像個做錯事被訓的小孩,只能一個勁點頭,盼著她趕緊走人,別在這兒多待一秒。
與此同時,在白鷹國某片安靜的海灘上,付旌正躺在沙子上曬太陽。
他已經很久沒這麼閑過了。
雖然剛收到阿卡波斯發來的坐標信息,但他清楚得很——諾伊特拉從顧麻里趕回來,至少得等到天黑。
所以不急,先曬會兒太陽,歇一歇也好。
就在離這片沙灘三公里遠的海面上,停著一艘毫不起眼的船。
外表看著破破舊舊,像條漁船。
可要是真有誰被這假象騙了,靠近過去,恐怕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那船上不僅有康納德集團三十名精銳親衛,還塞滿了各種高端武器。
甚至連當初在白鷹國黑宮里,美稀宗都舍不得用的電磁步槍,也藏在里面。
付旌挑這個地方休息,根本不是為了偷懶,而是沖著這艘船來的——它很可能就是接應諾伊特拉的那艘。
而這艘船上的監控系統,也沒閑著,時刻掃視著周圍五公里的一舉一動。
所以,付旌一出現在沙灘上,立刻就被盯上了。
不過這次來白鷹國前,付旌讓艾米拉給他好好化了妝。
現在他雖然眉眼依舊出眾,但模樣已經和本地人差不了多少。
除非是像佐佐木修兵那種對他死盯不放的瘋子,不然沒人能認出他其實動了手腳。
畢竟是別人的地盤,白鷹國就算現在有點走下坡路,也還是世界上的頭號強國,付旌當然得小心點。
他身上甚至還藏了張面具。
在這幫人喜歡奇裝異服的地方,戴個面罩的男的也不算稀奇。
曬著曬著,付旌眼皮越來越沉,干脆閉上眼楮,假裝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海風漸漸涼了下來,他也沒睜眼。
忽然,就在他腦袋邊上不到半米的地方,響起一個有點沙啞的老年嗓音。
“小伙子,天快黑了,別在這兒睡啊。
萬一被什麼人抓走,可沒人知道。”
沒人回應,一片安靜。
付旌連眼都沒睜,只是不耐煩地翻了個身,側躺著,一副被吵醒的煩躁樣。
可其實他心里早翻了天。
他穿著【黑麒麟】,就算沒啟動戰斗模式,周圍稍有動靜也該第一時間察覺。
可這個人走到他身邊,他居然一點感覺都沒有。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還伸手輕輕推了他一下。
“哎,你外地來的吧?來旅游的?”
“听我一句勸,趕緊回酒店去。
剛才說的可不是嚇唬你。”
付旌還是閉著眼,懶洋洋嘟囔了一句︰“我一個壯小伙,滿大街有的是老頭老太太,誰會盯上我?”
那聲音像是笑了聲︰“你這年輕人,不但貪睡,八成還不看新聞。”
“最近多少年輕人都莫名其妙沒了影,傳得可嚇人了——說被人抓去試藥,你就不怕?”
付旌終于慢慢睜開了眼,一臉剛睡醒的迷糊勁兒拿捏得剛剛好。
他眯著眼打量身邊這人。
看著五十來歲,精神頭卻不錯,尤其那雙眼,亮得不太正常。
他坐起身,語氣懶散︰“你知道得這麼清楚,還特地來提醒我?真是好心腸啊。”
這時候,他還在想——這人大概是三公里外那艘船上派來的,就想把他從沙灘趕走。
結果那人話頭一轉。
“這地方失蹤案最多,誰不知道?你看這海灘上,還有幾個像你這樣的年輕人?剩的不都是我這種老家伙?”
付旌挑了挑眉,上下看了他一眼︰“你看著不老,就是嗓音老。”
那人居然還挺高興,笑了笑︰“小伙子,我問你,你什麼血型?”
付旌猛地警覺起來,回頭盯著他,聲音冷了幾分︰“你問這個干嘛?”
中年男人一屁股坐到付旌旁邊,動作利索得不像話,手腳麻利得跟小伙子似的,壓根看不出是個上了年紀的人。
“最近失蹤的那些娃兒,警局那邊統計過,全是同一種血型的。
所以我得提醒你一聲,你要也是這種血型,可就得多個心眼了,危險得很。”
付旌嘴角突然勾起一絲冷笑,腦子里飛快轉了幾圈。
他越看眼前這人,越覺得不對勁——這男人,八成跟三公里外那艘戰艦扯不上半點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