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下定決心,接下來幾天每天都會上門,通過正大光明的方式把那些屬于龍國武學傳統的牌匾贏回來。
而他第一站,選中的是洪驚武曾經所在的“神武門”。
“池本良雄,前幾天洪驚武來挑戰的時候被你贏去的‘神武門’牌匾,你還留著吧?”
池本良雄一听,臉色瞬間變了,低聲說道︰“是的,付旌先生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付旌忽然仰起頭,長長嘆了口氣,然後直視池本良雄,一字一句地說道︰“洪驚武已經去世了。”
“什麼?!”
池本良雄猛地一震,手里的茶杯直接摔在地上,也顧不上收拾。
“我真是沒想到,以洪驚武那種身體狀況,就算是在那些實驗對象里面,也是數一數二的,居然會這麼快就……他們真的不應該這樣啊……”
付旌眼神冰冷,緩緩說道︰“我現在不打算跟你多說什麼關于佐佐木修兵的事,也希望你別再提起來。”
“你也應該明白,我可不想你把這些事情,從你嘴里說給直播間的每一位觀眾听。”
池本良雄頓時臉色發白,整個人都慌了神。
剛才一听到洪驚武死了的消息,腦子就亂了,忘了現在還在直播。
“付旌先生,我完全能夠理解您此時的悲痛。”
“但在這件事上,我已經盡力做了我能做的。”
“您想想,那天是不是我故意露出了一些馬腳,才讓您能順著查下去的?”
池本良雄剛想再說下去,付旌抬手打斷了他︰“我知道,雖然你的初衷還是為了你自己的元柳齋,但我並不責怪你。”
“我只是想告訴你,我今天過來,是為了拿回洪驚武沒帶走的‘神武門’牌匾。”
池本良雄愣住了,過了幾秒才嘆了口氣,叫來一個徒弟。
“阿奇,快去把‘神武門’的牌匾取出來,記得要擦干淨些。”
阿奇立刻點頭應聲,彎腰退了下去。
大約五分鐘之後,那名叫做阿奇的弟子抱著牌匾急匆匆地跑了回來。
付旌回頭一看,這牌匾被擦得非常干淨。
可那抹得干淨的,不只是灰塵,更是神武門最後的一點余暉。
似乎完全沒有意識到付旌神色越來越冷,池本良雄賠著笑站起身來,接過牌匾雙手遞到他面前。
“牌匾就在這兒,付旌先生要是真想要,拿回去也沒問題。”
付旌卻沒有伸手去接,只是目光平靜地望向池本良雄,嘴角輕輕揚起一抹冷笑。
“就這麼把牌匾帶回去,不就成了破壞人家宗門的行徑了嗎?”
“這種毀人家門派根基的事,我可做不來。”
“那就按規矩來吧。”
“我們過過招,我贏了,帶走牌匾。”
“我要是輸了,你隨便處置我都行,甚至可以把我送到佐佐木修兵那去。”
池本良雄臉上表情瞬間僵住,喉嚨發干地說道︰“付旌先生,您要是沒開玩笑,那您這就是在為難我了。”
“我們之前比過,我心里明白,不是您的對手。
您這樣,不就讓我難堪嘛。”
付旌語氣冷了下來︰“我是按你們武士道的規矩來的,入鄉隨俗。
你卻覺得這是在侮辱你?”
“如果我真就這麼拿走牌匾回去,那你之後是不是又要跟弟子們講,龍國人只會仗著人多勢大欺負人?”
池本良雄臉色變得鐵青,這一刻,他被逼到了退無可退的地步。
而付旌已經站起身,一步步走進練武場正中。
“作為一名出海人,首要的事情就是不能落下話柄,要不然龍國那些鄰居老是說我們在外搞事。”
“所以,如果你嘴里說的武士道精神,真的還有點分量的話,那就站出來,用武者的規矩決定這張牌匾該歸誰。”
這話一出,池本良雄心中的火氣也被點燃。
他本就是練武之人,一向眼高過頂,哪能忍受別人這樣步步緊逼。
而且誰不清楚誰最經常被龍國那些人痛罵?不就是他們這些來自旭日國的人嗎?
至于武士道,要不是為了精進武道,他當初也不會冒著危險告訴付旌去追查佐佐木修兵的手下。
“好,既然付旌先生執意如此,那我池本良雄就再討教一招!”
話音未落,池本良雄已踏上比武場,站到付旌對面。
而這一刻,直播間的觀眾們也徹底炸開了鍋。
【看啊!付旌主播這回分明是來踢館的!】
【加油主播!狠狠收拾這個旭日國的走狗!】
【一定要幫我們龍國把丟掉的武道臉面全拿回來!我們所有人都支持你!】
【帥呆了!太帥氣了!】【我一直夢想著自己也能做付旌主播正在做的事,這可是代表國家出戰,雪恥爭光的大事啊!】
此時此刻,演武場上的氛圍緊張到了極點。
池本良雄內心燃燒著一股怒火,早已控制不住情緒。
他不再等待和觀察,也沒有心思再去尋找付旌可能露出的破綻,忽然一聲怒吼,像一只發瘋的鬣狗一樣猛撲而出!
而這次,付旌也失去了與池本良雄周旋的心思。
他壓根不想在這個家伙身上多花一分鐘一秒鐘。
他今天唯一的任務就是帶回“神武門”這塊牌匾。
所以,他直接激活了【黑麒麟】的一部分功能,展現出碾壓一切的姿態,直面對方最凶狠的進攻。
就算直播間的觀眾們大多數都沒正經練過武,此刻也都看出不對勁來了。
至少有一點可以確定——池本良雄絕非泛泛之輩。
單憑剛才那凌厲的攻勢,就足以讓人膽戰心驚。
但還不等觀眾們為付旌擔心,勝負已分。
池本沖過來時有多麼凶悍,現在他遭受的反擊就有多麼沉重。
因為在他還沒觸踫到付旌之前,就被對方一把掐住了脖子。
在【黑麒麟】的幫助下,付旌此時的反應快得驚人,力量更是前所未有的強悍。
控制住池本之後,竟然把他硬生生提到了半空中。
“雙腳離地,無路可逃,你要認輸嗎?”
池本的臉漲成了紫紅色,不停地咳嗽,瘋狂拍打付旌的手臂,已經是在求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