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等你出現。
既然現在你已經來了，接下來就是你真正的底牌了吧。”
“說吧，你哪里來的底氣，覺得自己能穩穩把我拿下？”
“听著新鮮是挺新鮮的，不過說實話，我不太認同。”付旌撇了撇嘴，不以為然地把頭轉向了那個最早跪倒在佐佐木修兵腳下的年輕人。
這人一門心思撲上來投靠，竟然是為了得到自己喜歡的女孩。
“小子，眼前這個人確實能讓你強大起來，甚至強到超乎常人想象的地步。”
“但問題是，當你擁有了這種力量，出現在喜歡的人面前的時候，能做什麼呢？頂多也只能靠著這股蠻力把她拴在自己身邊。”
“你們兩人之間，並沒有建立起真正的情分，更別提所謂的真心了。”
“這樣的關系，真的就是你所期望的嗎？”
“你喜歡她，難道不是希望她幸福才對嗎？”
眼看付旌突然說起教來，佐佐木修兵一臉失望地搖了搖頭，眼神里全是不屑。
他壓根沒給那年輕人機會解釋，就替對方回話︰
“感情，是最靠不住的一種東西。
到最後留下來的不過是習慣和舒服罷了。”
“因為我們已經習慣了某個人的存在，就沒有力氣，也沒有興趣去認識一個新的人。”
“與其說是感情深厚，不如說是害怕改變現狀而已。”
“人們總是活在害怕中，怕重新開始一段關系，也怕換一個新的環境。”
“懷念過去也好，想念家鄉也好，歸根結底，是因為我們不夠強，才會產生畏懼的心理。”
“只有熟悉的面孔出現在身邊，只有處在熟悉的地方，心里才覺得安穩。”
這一番話說完，居然還有不少信徒點頭稱是，向佐佐木修兵投來了更加熱烈的眼神。
倒是那戀愛腦表情變得復雜起來，腳步下意識往後撤了半步，離著首領的距離拉開了一些。
他小聲辯駁︰“可……我是真的愛她的，我相信我們的感情會慢慢建立起來。”
佐佐木修兵眼神輕蔑地說了一句︰“愛情？”
“你在一個人身上花盡了所有精力和金錢，也許換來的只是人家的一絲感動。”
“然後，你們理所當然走進婚姻殿堂。”
“你是始終如一地對她好，把她當成最寶貴的女人藏在家中。”
“但事實上呢？”
“等你見到了更大天地，遇到更吸引人的女子之後，那份曾經的‘忠貞’又能撐多久？”
“你年紀還小，眼界也沒打開，根本不明白世界的精彩在哪。”
“要是你願意嘗試，可以每天都擁抱不一樣的女人，擁有不一樣的激情。”
雖然這些話听起來根本就是歪理，卻莫名帶點沖擊力，撩撥著听者的心思。
原本立場就容易動搖的年輕人咬了咬牙︰“但是，但是以後我們會一起養育孩子，那是愛情的結晶啊……”
“她說過會照顧家，那時我也會心疼她吧……”
話說得越來越無力，他自己先泄了氣。
連付旌都不禁投來鄙視的一瞥，而佐佐木修兵則是滿臉譏諷的笑容。
“那你有沒有想過，她在家里不出門打工，所有的花費都要你承擔，生活起居都由你買單。”
“本質上來看，她和雇個保姆又有什麼區別？”
“這樣的情形下，當初所謂的浪漫還能剩下幾分？”
“我說過的吧，只要跟隨我，我能幫你們滿足欲望、看透世界的真實面目。”
“咱們一起去往更高的地方，現在你想因為一個幾年後可能根本無足輕重的女人，錯過這場機會？”
年輕人眼底失去神采，先是被說服相信佐佐木修兵的信仰，接著又不斷推翻他對女孩的執著。
最後，在佐佐木修兵步步緊逼之下，他的防線徹底崩塌，癱坐在地上說道︰“我……我想要見識更廣闊的世界，我要跟隨您，成為您的僕從！”
佐佐木修兵像安慰寵物似的輕輕摸了他的腦袋，目光卻緩緩落到付旌臉上。
“如果你的後招就是為了讓他們再次背棄我，那你打錯了算盤。”
“而且，讓我很失望。”
付旌冷冷鼓了鼓掌，語氣中滿是諷刺︰“這套胡攪蠻纏的演講還真有點水平。”
“你還看得上我，我還真是有點感動。”
“能讓那傻小子變成這副德行，我也不是非要白費功夫去爭取其他人支持。”
听到這兒，佐佐木修兵忽然神色變了，低聲道︰“所以，你剛才就是在拖時間？”
付旌嘴角揚起一抹詭異的笑容，眼中閃過寒意。
“不，正好相反，我想幫你完成一件事兒。”
佐佐木修兵皺起眉頭︰“什麼事？”
付旌望著眼前的那些平民百姓開口說道︰“這些人，今天你是沒法帶走了。”
“光是你現在就夠讓我頭疼的了。”
“如果再加上這些普通老百姓做掩護，國際聯盟派來的救援豈不是全然失去了作用？”
佐佐木修兵察覺出不對勁兒，心里有些發慌︰“你說什麼？國際聯盟會有援軍？”
“你不是也是聯盟安排的特別執行官嗎？怎麼，看起來，你們之間也不是鐵板一塊啊。”
付旌冷笑著繼續說道︰“當然了，國際聯盟很注重所謂的形象和道義。”
“所以，他們是不會對這群手無寸鐵的平民下手的。”
“但我呢？”
“別忘了，這群人不管怎麼說都是你所屬國家的居民。”
“山風吹過大地上時，救人並非救自家。”
“你自己都不在乎百姓的死活，反而把他們當棋子用，為什麼我還該對你手下留情？”
“所以，如果你不願意動手解決這些人，那我就只能親自來了。”
“總之，我寧願讓他們死在鳥居山上，也不會留下來給你做助力。”
佐佐木修兵這次大概是真震驚了，眼神有些微顫，低聲說道︰“我真的很難相信這樣的話是從你嘴里說出來的。”
“听你這話，我覺得咱們好像在某個點上還挺像的。”
“怎麼，到現在你還打算堅持那種不切實際的道德準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