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這番話後,佐佐木修兵已經離開,留下還處于震撼中的付旌。
就在他還未緩過神的時候,一件更讓人震驚的事情接踵而至——
只見佐佐木修兵忽然身子一軟,像骨頭被瞬間抽空一樣,倒在地上,沒了動靜。
付旌瞳孔猛縮,強忍震驚,立刻沖上前去。
他一番查看後發現,佐佐木的身體器官雖然齊整,但卻沒有任何血色!
結合剛剛兩人的談話內容,他根本不相信佐佐木是突發暴斃。
排除這個可能之後,唯一的解釋就只剩下一點,而這也更讓付旌心中升起一種被人暗中掌控的寒意。
也就是說,從他決定跟蹤那幾名押送洪驚武的守衛起,就已經一步步踏進了佐佐木設計好的圈套之中。
甚至付旌懷疑,眼前的這個“人”很可能只是一個偽裝而已。
“不是真人……可能是機械人,或者遠控傀儡?”
他臉色沉重地低聲說道︰“看來這次麻煩真不小!”
無論是佐佐木那種瘋狂執拗的理論,還是他現在所使用的各種詭異手段,都遠遠超出了付旌過往的認知。
望著地上留下的軀殼,付旌已無任何興趣,抬腳直接將它踹進了路邊的垃圾桶。
當他返回玄冥號時,卻發現船上竟空無一人。
若換作平常情況,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他剛見識了佐佐木這種瘋子,再加上如今正處于旭日國的地界,讓他心里頓時生出一種不安的情緒。
他迅速下船,在港口周圍搜尋起來。
不久後,一聲怒喝引起了他的注意。
在一處陰暗偏僻的角落里,沒有監控覆蓋,晏初初、艾米拉、顧琳燕、熱芭和秦雙紅五個女孩正背靠背站成一圈。
她們面對的是一群持槍男人,個個凶相畢露。
為首之人嬉皮笑臉地伸手想要踫熱芭的臉頰。
看見她害怕落淚的樣子,反而更加激起了對方的欲望。
原本最有戰斗力的晏初初,此刻武器已被敵人繳獲。
但即使如此,如果只是一個人逃脫,她還是有把握做到的。
可她身邊卻有四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她不可能獨自離開。
“一次性抓到五個美女,真是老天照顧老子啊!”
“等老子爽完以後,把她們賣進風月場所還能賺一筆。”
“既有錢又有人,這種好事兒老子哪兒肯停手啊。”
當那個頭目提著槍一步步靠近秦雙紅等人時,連晏初初臉上都出現了絕望神情。
她們不是沒想過求救,但卻沒人聯系付旌。
因為大家都知道,這個時候他在執行一件非常關鍵的任務。
無論如何都不能打擾他,影響他的判斷與情緒。
正當晏初初準備拼死沖出重圍之際,一道強烈的光束卻猛然照射過來,把所有人臉上的表情照得一清二楚。
幾個舉槍家伙紛紛捂眼咒罵,“誰他媽多管閑事,敢壞老子的好事!”
光束的背後,隱約可見一個瘦削男子坐在鐵皮箱上俯視眾人。
晏初初沒看清楚是誰,正想借機撤離,卻被秦雙紅輕輕地攔住。
“雙紅,你要干嘛?”
秦雙紅露出微笑︰“別急著走啦,咱們的安全到了,因為那個站在上面的人就是船長大人。”
“接下來倒霉的就是這群渣滓了。”
不得不說的是,秦雙紅仿佛天生就有一種奇特感應。
哪怕只是一個影子或是一絲氣息,都能讓她準確地認出那個人是不是付旌。
事實上,她的這種直覺從未出過錯一次。
此時坐在箱子上的男子,正是趕來尋找幾人的、滿腹煩悶的付旌。
“秦雙紅,他們有沒有傷害你們?”他低聲問道。
秦雙紅笑著答︰“要是你再晚點來幾分鐘,我們估計就慘了。”
逆光中響起一個冷漠無情的聲音。
“晏初初隊長,帶她們先回船上,這兒的事交給我。”
眾人听到熟悉聲音,全都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
晏初初也干脆,“你自己也小心些,對方可是帶著槍的。”
說罷,便領著一行姑娘打算脫身離去。
可這時,那名頭目居然一聲令下,對著逆光位置開了火,並搶先擋在眾人面前。
“來個小丑裝腔作勢一下就想逃命,你以為你躲得過去?”
“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這個碼頭向來我說了算!”
槍聲驟響,密集如雨!
硝煙消散後,沒人敢相信,就算一頭大象站在原地,也會被打成篩子,根本不可能活命。
然而,那道冷漠的聲音再次緩緩響起,這次听在眾人耳中,比剛才還要冷幾分。
“你們是這個碼頭的人?”
帶頭的那個家伙猛然一驚,隨即調轉槍口,大吼︰“老子就是這兒的地頭蛇,哪個躲在後面裝神弄鬼的,給我滾出來送死!”
付旌慢慢從高處站起身,在眾人注目下,一步躍下,足有五六米高。
這樣高度跳下來,誰落地的時候都得膝蓋微彎一下,才能卸掉沖擊力。
可付旌完全沒這麼做,仿佛他不是從幾層樓跳下來,而只是輕輕邁下一個台階罷了。
“你或許罪不至死,可惜的是,我今天心情不太好。”
帶頭男人看見一個身影如此詭異般落在自己面前,心頭頓時一顫。
“你到底是誰?!”
付旌卻是側著身,連頭都沒抬,仿佛對方在他眼中,不過是個無關緊要的存在。
倒不是瞧不起誰,而是眼前這個人,在他心中早已是一具尸體。
“我不想問你叫什麼,你也沒資格知道我是誰。”
“你不過是條軟弱又骯髒的狗骨頭,還在那亂叫擾人清靜。”
不知什麼時候起,付旌掌心里已握住了一把麒麟刺。
等所有人反應過來時,麒麟刺正慢慢往下滴血,它已經穿透了那個領頭家伙的喉嚨!
仿佛突然記起了什麼舊仇一般,付旌抬頭看了看那人,語氣陰寒地說︰“你不會也是個殺不死的怪胎吧?”
男人兩只眼睜得圓滾滾的,驚恐無比地想用手捂住噴涌而出的鮮血,但卻一個字也發不出來。
看著這副場面,付旌輕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