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迅速登上來接應的林場卡車。駕駛室里,保衛科的小張臉色煞白︰"王隊長,那群野豬邪性得很!大白天就敢沖進工棚,連槍聲都不怕!"
"在哪個伐木區?"王謙問。
"最北邊那個,靠老黑山。"小張擦了擦汗,"離屯子足有六十里!"
劉大腦袋聞言突然直起身子︰"老黑山?確定是老黑山?"
"千真萬確!"小張點頭,"就挨著"鬼見愁"那片林子!"
王謙注意到劉大腦袋的獨眼里閃過一絲異樣︰"劉叔,那地方有問題?"
老獵人沉默片刻,才低聲道︰"六三年,我在那打過一頭"豬王",三百多斤..."他摸了摸空蕩蕩的右褲腿,"代價就是這條腿。"
車內頓時安靜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劉大腦袋的腿是被熊咬斷的,沒想到背後還有這樣的故事。
卡車在崎嶇的山路上顛簸前行。杜小荷悄悄握住王謙的手,指尖冰涼。王謙捏了捏她的手心,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
狩獵隊趕到伐木區時,已是正午時分。眼前的景象令人心驚——工棚被撞得七零八落,鍋碗瓢盆散落一地,地上還有斑斑血跡。幾個工人拿著鐵鍬和斧頭警戒,見狩獵隊來了,紛紛圍上來訴苦。
"那群畜生跟瘋了似的!"
"先撞翻了灶台,然後追著人咬!"
"老李頭腿被獠牙豁開個口子,骨頭都露出來了!"
杜小荷立刻去查看傷員。王謙則帶著隊員勘察現場。野豬的蹄印雜亂無章,但能看出是個大群體,至少有二十頭成年豬和差不多數量的幼崽。
"奇怪..."李衛國蹲在地上研究蹄印,"這不是覓食的痕跡,倒像是..."
"逃命。"劉大腦袋突然說。他指著幾處不明顯的足跡,"看這個,有東西在追它們。"
王謙仔細辨認,果然在野豬蹄印之間發現了一些更大的爪印——像貓科動物,但比猞猁大得多。
"東北虎?"于子明聲音都變了調。
劉大腦袋搖頭︰"虎不會追野豬群,太危險。"他拄著拐杖往林子里走了幾步,突然停下,"過來看!"
眾人圍上去,只見一棵老松樹的樹干上,有幾道新鮮的抓痕,樹皮被撕開,露出白色的木質。抓痕間距很寬,深度驚人,絕對不是普通野獸能留下的。
"這..."李衛國倒吸一口冷氣,"什麼東西能抓這麼深?"
王謙伸手比了比,抓痕比他的手掌還寬。重生前的經驗告訴他,這絕不是已知的任何一種東北野獸能造成的。
"先不管這個。"王謙當機立斷,"野豬群往哪跑了?"
工人們指向西北方向的一片密林。那里地勢陡峭,林木茂密,是典型的"野豬林"——平時連伐木工都不敢輕易進入。
"它們還會回來。"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工人肯定地說,"野豬記仇,認準了地方就會反復騷擾。"
王謙點點頭,迅速做出部署︰"李哥和于子明在工區周圍設陷阱;張大山帶獵犬警戒;我和劉叔、小荷去追蹤野豬群,看能不能驅趕得更遠些。"
杜小荷已經處理好了傷員。三個工人都是皮肉傷,沒有生命危險,但需要盡快送回屯里進一步治療。
"我跟你們去。"她背起藥箱,眼神堅定,"萬一有人受傷..."
王謙知道勸不住她,只好點頭同意。四人簡單裝備後,沿著野豬群的蹤跡進入密林。
林中幽暗潮濕,野豬踩出的"豬道"清晰可辨——低矮的灌木被壓倒,泥地上布滿分趾的蹄印。空氣中彌漫著野豬特有的腥臊味,混合著松脂和腐葉的氣息。
劉大腦袋雖然拄著拐杖,但在山林中行進的速度絲毫不慢。他時而蹲下檢查足跡,時而抬頭嗅聞空氣,像一台精密的追蹤機器。
"不對勁..."老獵人突然停下,"這群豬太慌張了,連常走的"豬道"都不按著走。"
王謙也注意到了異常。野豬通常有固定的活動路線,稱為"豬道",但這群野豬的足跡七拐八繞,完全不像正常活動。
"是被什麼追趕的。"杜小荷小聲說,手指緊緊攥著藥箱帶子。
又前行了約莫二里地,林木漸漸稀疏,地勢開始上升。突然,劉大腦袋猛地抬手示意停下,獨眼緊盯著前方一片灌木叢。
王謙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灌木叢在微微晃動,隱約傳來"哼哧哼哧"的聲響。他悄悄拉開水連珠的保險,示意杜小荷退到身後。
"砰!"
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打破林間的寂靜!灌木叢中頓時炸了鍋,十幾頭大大小小的野豬四散奔逃!王謙回頭一看,劉大腦袋的槍口還冒著青煙。
"頭豬在那兒!"老獵人指向一頭體型碩大的黑毛公豬,"先打頭豬!"
王謙來不及多想,舉槍瞄準那頭狂奔的公豬。"砰!"水連珠的子彈精準命中公豬的頸部,但它只是踉蹌了一下,竟沒有立即倒下!
"豬王!"劉大腦袋驚呼,"打心髒!"
受傷的公豬徹底被激怒了,它調轉方向,低著頭直沖四人而來!兩根彎曲的獠牙在陽光下泛著寒光,粗壯的蹄子刨起大塊泥土。
王謙沉著地開了第二槍。這次子彈穿透了公豬的前胸,但它仍在沖刺,距離已經不足二十米!
千鈞一發之際,劉大腦袋的單筒獵槍再次怒吼!
這一槍正中公豬的眉心,巨大的沖擊力終于讓這頭猛獸轟然倒地,在慣性的作用下滑到眾人腳前,揚起一片塵土。
喜歡重生後︰帶著小青梅趕山在興安嶺請大家收藏︰()重生後︰帶著小青梅趕山在興安嶺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