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狩獵隊在王謙家開會。劉大腦袋破天荒地喝了點酒,臉色通紅地拍著桌子︰"查!必須查清楚!"
老支書王德貴叼著煙袋鍋,眉頭緊鎖︰"要是涉及公安的槍,得慎重。"
"未必是真公安。"王謙分析道,"可能是冒充的。真公安怎麼會這時候進山打獵?"
杜小荷給大家端來熱騰騰的姜茶,听到這里插了句︰"那只母狼的傷,會不會也是他們弄的?"
王謙心頭一動。是啊,那些整齊的刀傷,明顯是人為的。如果這些人專門抓幼崽,很可能會先傷害母獸。
"這樣,"王謙做出安排,"明天分兩組,李哥和玉蘭去縣里打听消息,看有沒有人收幼崽;其他人跟我進山,順著今天的線索追查。"
眾人散去後,杜小荷留了下來,從懷里掏出個小本子︰"謙哥,我有個想法。"
王謙接過本子一看,是密密麻麻的草藥配方和計算公式。杜小荷的字跡清秀工整,每種藥材都標注了用量和可能的副作用。
"這是..."
"改良麻藥。"杜小荷眼楮亮晶晶的,"按劉叔的方子,我加了點緩和劑,能讓藥效更平穩,不容易過量。"
王謙仔細閱讀著配方。杜小荷在原有基礎上加入了黃 和甘草,既能增強麻醉效果,又能保護心髒功能。最妙的是,她還設計了一套根據體重計算藥量的公式,精確到斤兩。
"你什麼時候學的這些?"王謙驚訝地問。
杜小荷臉一紅︰"跟孫大夫借的書...《本草綱目》和《獸醫手冊》。"她頓了頓,"我爹不知道,你別告訴他。"
王謙心頭一暖。他知道杜勇軍一直覺得女孩子不該學這些,但杜小荷顯然有自己的主見。這份天賦和勤奮,放在城里絕對能考上醫學院。
"試試看。"他把本子還給她,"下次進山就用你的配方。"
杜小荷高興地點頭,又從籃子里拿出個布包︰"給你做的,進山用。"
王謙打開一看,是件貼身的羊皮背心,內襯縫了十幾個小口袋,正好能裝各種藥粉和解藥。
"按劉叔說的,不同獵物用不同藥量。"杜小荷指著那些口袋,"我標了顏色,紅色是猛獸用的,綠色是食草的,黃色是飛禽..."
王謙忍不住把她摟進懷里。少女身上的草藥香和體溫讓他感到無比踏實。杜小荷紅著臉掙開,指了指窗外——王建國正扛著鐵鍬從工地回來。
"我走了。"她小聲說,"明天早點起,我給你們準備干糧。"
王謙送她到院門口,月光下,杜小荷的紅頭繩像團跳動的火焰,漸漸消失在夜色中。
王建國進門後,爺倆坐在炕沿上說話。新房的地基已經全部完工,明天開始砌牆。按這個進度,五月底就能上梁。
"磚瓦都夠?"王謙問。
"夠。"王建國抽著煙袋說,"老杜盯得緊,建築隊不敢偷工減料。"他頓了頓,"听說你們今兒個踫上偷獵的了?"
王謙把情況簡單說了說。王建國听完,眉頭皺成了疙瘩︰"這事蹊蹺。明兒個我去趟林場,問問保衛科的人。"
夜深了,王謙躺在炕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窗外,一輪明月掛在興安嶺上空,給山林披上銀裝。
那只神秘的白狐不知何時出現在院牆上,金色的眼楮在月光下閃閃發亮。
王謙輕輕推開窗戶,白狐卻沒有逃跑,反而向他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望向西北方向——正是今天那兩個陌生人離去的方向。
清晨的薄霧還未散盡,王謙正蹲在院子里給大黃梳毛。
獵狗舒服地眯著眼楮,尾巴有一下沒一下地拍打著地面。新房工地已經傳來建築工人的吆喝聲和磚石踫撞的脆響。
"謙哥!"于子明風風火火地闖進院子,嶄新的狗皮帽子都跑歪了,"出事了!林場保衛科來電話,說伐木區遭野豬群襲擊!"
王謙手中的梳子一頓︰"多少人受傷?"
"三個!"于子明喘著粗氣,"說是野豬瘋了似的沖進工棚,見人就撞!"
王謙立刻起身,抄起靠在牆邊的水連珠︰"通知狩獵隊,五分鐘後大隊部門口集合!"
他三步並作兩步沖進屋里,從炕櫃底下拖出彈藥箱,嘩啦啦往帆布包里塞子彈。王建國聞聲從後院進來,見狀立刻明白了七八分︰"野豬禍害?"
"嗯,傷人了。"王謙系緊背包帶,"爹,您去工地盯著點,我估摸得進山兩三天。"
王建國沒多話,只是從牆上取下自己的老獵刀遞給兒子︰"小心點,開春的野豬最凶。"
大隊部門前,狩獵隊迅速集結。
李衛國檢查著獵槍,劉玉蘭往醫藥包里添置藥材,于子明和張大山則忙著給獵犬系上護頸——野豬的獠牙能輕易劃開獵犬的喉嚨。
"五把槍夠嗎?"于子明數了數,"听說有三四十頭呢!"
王謙正要回答,忽听身後傳來"篤篤"的拐杖聲。回頭一看,劉大腦袋不知何時來了,一身舊獵裝,獨眼里閃著精光。
"劉叔?"王謙驚訝道,"您這是..."
"我跟你們去。"劉大腦袋拍了拍腰間的老獵槍,"野豬的習性我熟。"
劉玉蘭急得直跺腳︰"爹!您的腿..."
"腿咋了?"老獵人一瞪眼,"打野豬靠的是腦子,不是腿腳!"
王謙略一思索,點頭答應︰"成,劉叔跟我們去。玉蘭你留下照顧傷員。"
"我也去!"杜小荷的聲音突然插進來。她背著藥箱,辮子扎得緊緊的,一副鐵了心的模樣,"傷了三個人,需要大夫!"
王謙看著她倔強的眼神,知道拗不過︰"跟緊我,別亂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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