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于子明驚呼,"是"獨角龍"的崽子!"
野豬看見這麼多人,非但不逃,反而壓低腦袋沖了過來。王謙的水連珠剛要舉起,杜小荷卻一個箭步沖上前,手中的銀針閃著寒光!
"小荷!"王謙的心跳都要停了。
千鈞一發之際,黑子一個飛撲咬住野豬後腿。野豬吃痛,調頭就朝林子逃去。王謙的槍終于響了,子彈精準地穿過野豬耳根,這畜生踉蹌幾步,轟然倒地。
王謙一把拽過杜小荷,發現少女的手冰涼得像山溪水︰"不要命了?"他聲音發顫。
杜小荷卻仰起臉,眼楮亮得像星星︰"我能保護自己...我能..."她的聲音越來越小,"我能幫上忙..."
王謙的心像被什麼狠狠撞了一下。他松開手,轉身檢查野豬的尸體。這頭亞成年野豬肚子上有道舊傷,像是被什麼猛獸抓的。他掰開傷口看了看,臉色突然變得凝重。
"怎麼了?"劉玉蘭問。
王謙指著傷口邊緣的爪痕︰"是那頭白圍脖干的。看這愈合程度,不超過三天。"他站起身,環顧四周,"我們離它不遠了。"
重新找到正確蹤跡後,隊伍行進得更加謹慎。
黑子似乎也意識到了之前的失誤,現在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認真。太陽西斜時,他們來到一處背風的山坳。
"有情況。"王謙突然壓低聲音,指著不遠處的一片雪地。
眾人看去,只見雪地上有一大片凌亂的痕跡,還有斑斑點點的血跡。幾棵小樹被攔腰折斷,樹皮上沾著黑色的毛發。
"打斗痕跡。"李衛國蹲下身,撿起一塊沾血的樹皮,"不是野獸之間的...看這里。"他指向雪地上的幾個腳印,"是人的靴子印。"
王謙的心沉了下去。這應該就是那兩名受傷工人遭遇黑熊的地方。他仔細檢查了血跡的分布和樹木的損毀程度,在腦海中還原了當時的場景——黑熊從樹林中突然沖出,一名工人被拍倒在這里,另一名試圖逃跑時被追上...
"它受了驚,現在更危險。"王謙站起身,"今天就在這扎營,明天一早繼續追。"
夜幕降臨,狩獵隊在背風處搭起簡易帳篷。杜小荷熬了一鍋肉粥,眾人圍坐在篝火旁默默進食。王謙注意到,遠處的山林中不時傳來貓頭鷹的叫聲,還有某種大型動物穿過灌木的沙沙聲。
"兩人一組,輪流守夜。"王謙分配任務,"我和小荷守第一班,李哥和玉蘭第二班,子明和大山第三班。"
夜深了,篝火漸漸變小。王謙和杜小荷坐在火堆旁,听著遠處山林的聲音。杜小荷突然輕聲問︰"謙哥,你怕嗎?"
王謙往火堆里添了根柴︰"怕。"他罕見地坦承,"正因為怕,才會更謹慎。"
杜小荷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從懷里掏出個小布包︰"給你。我照著孫大夫的方子配的,能掩蓋人味。"
王謙打開布包,里面是一種淡綠色的粉末,散發著淡淡的草藥香。他認出其中有艾葉、雄黃和幾種他不認識的藥材。
"謝謝。"他將粉末小心收好,突然耳朵一動,"听。"
遠處的山林中,傳來一陣樹枝斷裂的聲音,接著是什麼重物落地的悶響。
黑子和其它獵犬立刻豎起耳朵,但沒有吠叫——這是訓練的結果。
王謙緩緩站起身,水連珠已經握在手中。聲音越來越近,伴隨著沉重的喘息聲。月光下,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在五十步開外的林間空地上——正是那頭"白圍脖"黑熊!
黑熊人立而起,足有兩米高,胸口那撮白毛在月光下格外顯眼。它抽動著鼻子,似乎在尋找什麼。王謙屏住呼吸,輕輕按住想要站起的杜小荷。
"別動。"他幾乎是用口型說。
黑熊朝營地方向走了幾步,突然停下,似乎察覺到了什麼。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遠處突然傳來一陣尖銳的哨聲——像是某種鳥鳴,卻又帶著奇特的節奏。
黑熊猛地轉頭,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王謙順著看去,只見一道白影如閃電般掠過雪地,正是那只神出鬼沒的白狐!它停在顯眼的岩石上,仰頭發出一連串似狼非狼的嚎叫。
更神奇的是,周圍的林子里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狼嚎,仿佛真有狼群在合圍。
黑熊焦躁地原地轉了兩圈,突然調頭朝山谷深處跑去,沉重的身軀撞得灌木嘩啦作響,轉眼就消失在密林中。
杜小荷長舒一口氣︰"又是那只白狐..."
王謙若有所思地看著白狐消失的方向。這已經是白狐第二次救他了,絕非偶然。
他想起父親曾經講過的傳說——興安嶺里有些動物活了上百年,已經通了靈性...
"睡吧。"他輕聲對杜小荷說,"明天還有硬仗要打。"
牙狗屯的夜晚靜悄悄的。王建國蹲在自家門檻上抽旱煙,眼楮不時瞟向黑 的山林方向。李愛花從屋里出來,給他披了件棉襖。
"擔心了?"她輕聲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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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建國吐了個煙圈︰"白圍脖不好對付。當年老趙頭就是..."
"咱謙兒機靈著呢。"李愛花打斷他,"再說有小荷那丫頭跟著,她心細。"
正說著,杜勇軍拄著拐杖從院門外走過。王建國喊住他︰"老杜,這麼晚還溜達?"
杜勇軍笑了笑︰"睡不著,出來看看星星。"他頓了頓,"听說你家謙兒帶著狩獵隊進山了?"
"嗯,林場派的任務。"王建國遞過煙袋鍋,"你家小荷也跟著去了。"
杜勇軍接過煙袋,深深吸了一口︰"那丫頭倔,非要跟著。她娘擔心得一夜沒合眼。"
兩個老父親蹲在月光下,沉默地抽著煙。遠處,興安嶺像一頭沉睡的巨獸,安靜地伏在地平線上。
"听說公社要搞包產到戶了?"杜勇軍突然問。
王建國點點頭︰"老支書透露的,說是明年開春就實施。"
"世道要變啊..."杜勇軍嘆了口氣,"咱們這些老獵戶,不知道還能不能..."
他的話沒說完,但王建國明白他的意思。時代在變,山林在變,獵人的日子也會變。
"睡吧。"王建國站起身,"明天還得去林場報到。"
兩家人各自回屋。
月光灑在牙狗屯的屋頂上,為這個東北小村莊披上一層銀紗。
遠處的興安嶺深處,一場人與野獸的較量正在醞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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