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討厭殺戮,從來都是如此,但又不得不去這樣做,就像是篩選生物一樣,總會有些不合格的產物需要銷毀,以免污染其他。
我不喜歡殺戮,也是害怕自己被殺,曾經我看到的,和我所見到的一切血腥畫面,我仍然不會忘記,我不會忘記,直至現在,唯有制止,才可終結這世界那般畫面一次又一次的重復。
我所做,皆為我自己的內心,與靈魂所向,那就是和平,那就是安生,那就是平安,從未有過一絲的戰爭想法,從未有過真正的殺戮欲望,嗜血成性。
我不會如此,若亦如此,即刻自縊而死,別人殺不死我,那就由我自己來殺死自己……
“你說什麼!?”
“咳咳,先莫激動,我知道這一句話所有人都一定會誤會,包括你,也包括我……但我所說的這一句話,並非是那遍地謾罵之意,而是,真實的去往那旅者的內心靈魂處所猜想,所想象。
“要理解,要去懂他內心里的真實想法……”
“真實想法?這豈能是猜便可猜出來的?你未免也有些太過草率了吧?”
“大膽的猜想並非是一件壞事,有假設便有矛頭,順著這個矛頭下去便有目標,隨即便可向著目標前進,接著探索,直至最後明晰,清楚他的一切,領悟他所領悟的思想,與靈魂本身……”
“太過于幻想了……這完全沒有可行之性,哪怕你能領悟那百分之九十九的意會與思想,你就能保證,你能真正的去成為他嗎?
“更不用說人與人是不同的,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除非你想克隆出來,但這能嗎?你敢嗎?
“人沒法去成為另一個人,領悟他的思想,或者是得到他相同的本事之後,你能發揮出,與其同樣的效果嗎?
“人,不可相互比較,這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任何人都不在同一起跑線上,所以比較起來,又有什麼意思?”
“是啊,人不可相互比較,這似是一件不可能成功的事情,但往往不可能,在未來便是可能,曾經的人們並沒有想過如今的生活,而我們也不妨大膽想想我們的未來,這就是我們的勇敢之處。
“作繭自縛不可取,不要覺的旅者他,是我們無法觸及的存在……”
“……”常青山沒有回答,這些言語旅者一定喜歡,但他很清楚現實是什麼樣子的。
漂亮話誰都會說,可又是否能做到呢?
“……無愧于心便可,努力了就行……結果已是如此,釋懷便可……
“未來若是如此,人亦大不了一死,釋懷便可,安心便可……”
羅爾似是猜透了青山的心思,他如此的說著,語氣很是平淡。
而青山仍舊是沒有回答,他只是輕輕的回問道。
“未來太過于遙遠,我們到時候再說,倘若我們還有那個時候,而現在,你們是否已經準備好了,之後的接應準備……”
“我們萬事俱備,只欠旅者的時機……要說如此,要說我們要是像旅者那般強大的話,我……也早也……算了……說這些也沒有用了……今日此世能出現一位如此偉岸之人,倒也是上天的福氣……”
“哈哈……上天的福氣啊……”常青山听完羅爾的話後,隨後也附和著他的話語,微風拂過面龐。
窗外的風景格外靚麗,這座旅館也在這幾年的時間中大有變化。
而這座城市,幾乎所有人都認識了旅者這一行人。
說到這里,還記得之前有一次,白雅想推薦旅者來當這里的城主之時,被旅者直接所拒。
只听那時候他說。
“我不想沾染任何的權力,也不想擁有任何的權力,只是單純的不想,甚至,可以說,是抵觸這些所謂的支配,與掌控任何事物的權資。
“我這個人你們或許會覺得很是奇特,這些人人都想擁有的東西,我卻把它貶低的一文不值,當然,我就是要把它貶低的一文不值,或許我恨的不是權力本身,而是恨制造權力,濫用權力的那些人,我不想成為那樣的人,所以,我絕對不會,亦不想擁有任何的權資。
“我什麼官也不會當,而這城主,你另請他讓吧,或者說,你自己當也可以……”
“啊?我?我行嗎……我正是因為……我不行才讓你來的,可你卻……要不然這樣吧,你不用以城主的名義來掌管權力,而是由我來擔,而你是我的朋友,你在我旁邊出謀劃策,我來執行如何?這樣你不就規避了城主這個名頭嘛……”
白雅笑嘻嘻的繞在旅者旁邊說著,像是找到了什麼好辦法一樣。
“這樣嗎?我考慮些許……”
“哎呀還需要考慮什麼呀,在這里,在我的身邊你有吃有喝,而且還……哦……你好像不需要吃喝哈……哎呀…嘶,這……要不然……”
待白雅還在思索之時,旅者便已經停了下來,轉身,低下自己的視線,看著比自己矮半個頭的白雅小姐道。
“任何的利益是無法打動我的內心里,我想做什麼,只會看是否對于人民有利,對于那些苦難者有利與否,我個人無關,我個人獲得什麼利益,亦或者是受到了什麼虧損,都沒有關系,與我無關,我只求你們能夠生活的更好一些,這就足夠了,而我當城主,很顯然,只是掛了個名頭的作用,沒有什麼意義。
“當我站在這里,存在于此處之上,存在于這片大地之上時,我且問,那些所謂的什麼名頭,還顯得很重要嗎?”
“不,不重要……”
“即是如此,便不必掛什麼虛名,我還是更喜歡听別人,還有你們叫我旅者,而並非是什麼城主大人,況且,我討厭有關于那些形容上位者地位的詞語,‘大人’這兩個字,對我來說更是免了。
“白雅,城主你不會當,我可以輔佐你當,但我絕對不會執掌那任何的權資,無論是什麼地方的,無論是什麼官職的,我都不會,我就是一個普通人,和你們有著同等心里的普通人……”
“哦……好……我明白了……”
至此,白雅便再也沒談過什麼城主之位的事情,甚至她還在想,這座城市到底要不要有城主這樣的職位呢?
根據旅者的言語來講,他不需要,但她會輔佐自己,而他,即使不想的話,那為什麼,也沒有讓自己不做這些呢?
他不是厭惡權力嗎?
莫非,他只是厭惡自己去當,而從不在乎別人當不當?
他只嚴格要求于自己,從不要求于他人……
不,這樣的想法多少是有些夸大其詞了……
我也不知道他的想法到底是怎樣的,他在將來又會是以何種方式來輔佐于我,我究竟能否將這城市去治理好……這……
我很猶豫……
我……沒有這個能力……
這是我仔細想了想之後的結果……
這座城市不需要城主,沒有城主的城市,是一座只有這里的人民,所去創造,生活的一座城。
一切都由人民來調控,來操作,來支配,來使用。
那這里的未來,又會是什麼樣子的呢?
或許,只有天知道吧……
“旅者先生,旅者先生,且問一下,你以後是要去莫斯拉內圍嗎?”
“是啊,正然如此。”
“哦,若是這樣的話……”
那時候,白雅還問了旅者很多的問題,他擔心旅者要走,亦或者他解決完這里的一系列問題後,便會去遠處,解決完那遠處的麻煩後,便再也不會回到這里了。
所以在他走之前,在他遲早走之前,她還想問他一系列的問題。
想要印象加深,想要再多記住一些。
特征,特點,模樣……
“旅者先生。”
“叫我旅者也是可以的,你之前不就是這麼叫的嗎?怎麼這一次又叫起先生來了?”
“呃,那是因為……”
“呵,算了,你想叫什麼都無所謂,我只是沒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會思考我這個問題,是有什麼煩心事了嗎?以前也未見你此等多慮之色。”
“那是因為……我想多問你一些問題,自上次城主的問題後,我想了想,我想把這座城市交給在這里生活的所有人,交給這里的人民,而非是一個人的手中。”
“好想法,但這樣的想法,也需要一些魄力,你當真做好了準備嗎?”
“嗯,就這樣吧……我已經不想再思索太多了,我一個人當城主壓力也是很大的,有很多事情需要解決,都交在我一個人的手上,我怕搞砸,搞砸你們為這座城市所付出的一切努力,若是因為我,搞砸了你們走後所建設起來的一切……這……想想就有些……”
“……旅者听完這些話,他沒有說話,僅僅只是看著眼前的少女。
他不知在想些什麼,這樣的人,又該如何讓她重拾信心呢?
不必重拾,人既如此,便另想其招。
對于這座城市來講,他們需要的從來都不是一個要來支配他們的城主,而是能更好的生活在這里的未來。
所以……
“沒有城主便沒有城主,從此刻開始,你們可以制定法律,以法律來制衡這座城市,當然,道德也不可獲取,法律只是做人的最終底線,可若是有人一直在最終底線徘徊不止,那這樣的即便是沒有犯法,我也會唾棄不止,所以……以法治,還是難以,因為人有時候是不會顧忌法律的懲罰的,人唄逼瘋逼絕的時候,法律是最無用的,也是無法替代武器的懲戒的……
“法律是一張紙,讓它有用的是人,最終還是要看人,因為人會徇私舞弊,即便是自己犯法,可因為自己的地位顯赫,權力龐大,從而免受懲罰,這就是我討厭以及厭惡權力的原因……
“所以,在座城市,若真的不需要撐住的話,那你們便一定要做到,人人平等這四個字,若做不到,那還是選一個城主出來吧,畢竟,選一個城主,也好比頂著人人平等這四個字來虛張聲勢,另做苟且之事,從而出現了好幾個不亞于城主權力的貨色……
“當然,我這也並不是在說你,我只是在說我曾經見過的幾個國家當中,比較特殊的那幾個貨色……
“對于這些人來講,我對此等的看法是……死也……
“好了,還有什麼問題嗎?”
“…………哦……哦,還有一些問題……”
從旅者的一大串言說後,白雅這也才反應了過來,只听那旅者情緒較為波動,言語也是頗為犀利,好似在說一種已經發生了的事情一樣……
不管不管怎樣……他所說的,自己一定會牢牢記在心里……
“比如說這個問題,對于未來,若是……若是仍舊無法改變,哪怕你所創造的一切,只是曇花一現的話,若是,這個世界並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好,即便是你改造了它之後,它也仍舊是如此這般,只待你離開之後,便原形畢露……那你……心里又會是何等的想法……”
待白雅說完這些問題後,只見旅者沉默了很久,久到白雅有些後悔說了這樣的話來,只見她剛想收回自己的言語之時,只听,他說道……
“曇花一現,我不知道你們在擔心什麼,也不知道你們在害怕什麼……
“從始至終,我的心里都無比堅定,從不害怕這一切,所以曇花一現又如何?我再走一遍不就是了?一遍不是那就第二遍,第二遍不行就第三遍,直至我走到它至永恆為止,你可以猜想一下未來我和它誰會先死,誰會最先放棄……
“我可以和它走遍無數,它不停那我便不停,它想要和我斗那便來,我陪它至永恆為止……
“人性不可破那我便一直破,直至每個人都如同我這般,直至如此,甚至超越如此……
“我相信,人類的極限絕不僅然于此,更不僅我于此……我相信如此……所以,對于你問題的答案,我可以如此回答道……
“將這樣的問題存于幻想與電影當中吧,因為在未來若想了解什麼是壞人的話,那也只能在那里看到那些卑劣之物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