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座巨壘,要想攻破,旅者他們不會太容易……”
“是的,我們一路上也幫過他很多次了,而這一次,我想看看他自己的本事。”
“有道是他展露的本事已經夠多了,特別是那時候,與那隊長對峙的時候,猶如不死之身……”
“不死之身?這家伙……恐怕已然不是我們想象的那麼簡單了,首先是查不到他的來臨,仿若憑空出現,更且是這一身武力,太過于強橫,從未听說過哪一個國家能培養出這樣的一位猛將來……
“簡直是那可以左右戰局,傾斜戰場天平的利器。
“若是莫斯拉擁有他的話,恐怕全面戰爭便早已經結束了……”
“是啊,是事實卻並非如此,我們立場不同,他的理想,與當今的這個世界,完全是屬于異類之風……莫斯拉是道德跟不上科技的發展,幾乎每一個文明,只要是道德沒有更上,那麼即便是文明發展的再過于輝煌……呵,算了,沒有道德,文明的上限便已經鎖死在了一條線上,無法越過,唯有將道德升化,一切才有可能……
“文明的含義,從來不指文明有那麼的輝煌,科技有多麼的強大,國力有多麼的強盛,在這些種種糖衣炮彈的表皮下,我們要看到的,也是那最為重要的,人心,亦或者說,是人的靈魂……”
“人的靈魂?你怎麼也跟那旅者一樣說起這些有的沒的了?”
“不,這才是正解,白海,一切都一切,人的一切自我意識,都來源于人民從未想過的一個詞語,一種意識,那就是任何人都無法解釋且看不到的靈魂之物。
“我們明知大腦是主體,可我們的意識,卻能超越大腦這個主體,而非按照一味的本能去行動,比如說,恐懼是每個人都會有的感受,在遇到危險時,人也趨于大腦釋放出來的本能信號,從而開始逃跑。
“而我們則不然,像我們這樣的一類讓,則會勇敢下去,超越與突破大腦的本能指令,轉而由真正的我們,去控制這具軀體。
“我們忽略的就是這些,也從未想過這些,這些年來,人們也往往都是在想著物質,卻從未觸及過真正的靈魂與精神本身。”
“……”白海在一旁听著,並沒有多說什麼。
靈魂……何為靈魂?
靈魂在真正的戰場上能為自己做得了什麼?
沒什麼,靈魂只是靈魂,別把它想的太過于復雜,簡單的去相信它就行,它就是你的最終,你的極限,亦或者,是突破極限後的你,總之,靈魂有無限的可能,當自己不行之時,便把身體,交給本能,相信自己的一切,畢竟,不相信自己,你還能相信誰呢?
“既然如此,靈魂如此之強大,那我就也想看看,那所謂的靈魂,究竟能助旅者他們成什麼大事。”
“大事?呵,白海……事沒那麼小……”
又過了幾日,眾人整裝待發,物資已經準備完畢,少量的食物與水,足矣。
而這一次,要與旅者一同前行,爬壁上山的,則是那德拉一隊跟來的十名死士。
這十名死士也是德拉手中的精銳,一切的特殊技能都多多少少會點,可以說是萬油之金。
“這一次的行動,九死一生,我們已然做好了最壞的打算,我們這些許人數,或許做不了什麼,但我們一定會為你們,為你們大部隊,打開前進的通道的。”
“旅者,我還是覺的這樣的計劃太過于險進了。
“他們可是有天眼的,只要你們進入他們的範圍內,你們……”
“我都說了,九死一生,或許,是十死無生,德拉的兵都是強兵,也是從那莫斯拉內圍和那些莫斯拉軍隊里打出來的……其實力,我也是相信的。”
旅者如此說道著,他看起來很自信,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死亡仿佛在他身上佔不到什麼便宜,但眾人還是不禁擔心了起來。
“太過于危險……那三十萬大軍只要發現你們,特別是你,就絕對不會放你們走了,誰都知道你是那些內圍領導者們的心頭大患,除掉你,比什麼都重要。”
一旁的白鈴也如此說道著,她思考的很多,也考慮過這次計劃的可行性,總之,十死無生對于此次來講,並非是一句虛言。
“我無妨,而你們現在,或許要擔心的,是這十名死士的安危。”
旅者將話題轉移到死士身上,仿佛並沒有人去關心他們,而僅僅只是關心自己,這種情況,當旅者有些從靈魂深處,所散發出那些許的厭惡。
這是一種對于阿諛奉承的厭惡,也是一種眾人對于自己過度關注的本能厭惡。
他不希望別人多關注自己,關注自己這預告根本不需要太過于關注擔心的人,他們應當關注那些比自己更弱的人,關注那些真正會有生命危險的人……
可他們……
旅者心里很是無奈,但也難以再說什麼,畢竟這樣的場合,要是說出自己的心里話來,難免會讓他們產生尷尬的心理。
“不必!旅者先生,即稱死士,就何須生命的關照,我們早已將其置之度外,早也想到,會有這一天的到來。”
“旅者先生,我們早已準備了,當初若是膽小怕死的話,就也不會成為守護德拉大人的死士了。
“況且,我們都是死士了,又何須怕死?”
幾名死士如此反駁著旅者,看起來,他們很不需要的眾人的關照,仿佛將情感置之度外,變成了一種冷血的,只會執行命令的機器,從而不近人情。
可是……有句話旅者內心里也很想說……
眾人也大概都能猜得到。
他們並非是不近人情,只要是人,心中就一定會有情感之意。
人不可能脫離那所謂的情感的,理智都是情感的一種產物,又怎可能只有理智,而沒有情感。
“你們幾位,我沒有什麼可說的,你們的心聲我也都能听到,我想說一句保重的話語,但那句話的分量太輕,還不如不說,藏在心里便是,有道是當心里有話時,人便會感到充實,一說出來後,人就會變的十分空虛,且話意也被說出來的字詞給異了味道。
“所以,我想說一句很簡單的話來,表達一下自己想對你們說出的言語,有時候,最簡單,才最珍貴……
“各位,此次行動,不是唯一,但我們都會回來,再去往未來的某一刻,再度像今日這般合作,循環往復,直至我們的理想達成,我們心中所渴望的目標已至……
“各位,珍重,待未來,我希望還有重逢之時。”
他想的很遠,一時之間,眾人竟不知旅者話里的意思,他想的太遠,一時之間,讓眾人以為他只是在胡言亂語。
但了解旅者的人都知道,當你認為他是在胡言亂語的時候,他便不是在胡言亂語,而是你的腦子正在自以為是的認為眼前之人是個傻子。
殊不知自己的大腦對于此等信息的話意已經判斷失誤,待未來之時,真正傻的,又會是誰呢?
“行動吧,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隨著這一聲話語,旅者便與那十名死士一同出了城門,前去于遠處的荒漠之中。
逐漸的被塵霧遮住了身影,消失在了遠方。
“行……各單位注意,往後每一日每一刻隨時注意情報傳遞信號,一刻也不能松懈,今日倒可以休息一會兒,但這也是你們之後戰爭里休息的最後一日了,都做好準備,要休息的話,先活下來,況且,還要等這一場戰爭打完才行……
“明日軍隊開始整裝,明日軍隊開始整裝,各單位都集體注意一些,物資,武器,護甲之類的,質量都給檢查檢查,檢測好了……別到時候給我掉鏈子!這可是要命了,誰要是掉鏈子,一百個腦袋都不夠砍的!”
饒是如此,羅爾還是有些擔心,擔心自己的這些士兵會在關鍵時刻給自己掉鏈子,所以,他還是想,想著將自己的壓力分擔一些,讓別人,讓一些高戰力的家伙,彌補一下自己的容錯率。
“敢問在下是常青山先生吧,我記錯名字與否?”
“未有,無妨,即便記錯了又能如何?我已經知道了你此次前來找我的名字了,你的軍隊質量稍不過關,對付一些散兵游勇綽綽有余,但對付一些精兵悍將,對付咱自己國家的軍隊,那就顯的有些捉襟見肘了……”
“正是……對于我的整體實力來講,我正擔心的就是如此,還請……”
“我答應了,或者說,我不答應也得答應,我們都是一起的,都是為了他,為了他所希望的理想,不是嗎?
“創造一個人人都幸福美好的世界,對于我們曾經來講是幻想,但自從他來了之後,這就是真實可存的希望……
“既然希望存在,我為什麼,又或者憑什麼,不能出一份力呢?”
“多謝,饒是常青山先生乃是客舟城鎮關護衛隊,也是那龍嶺之主的私人禁軍,想必實力,必不在我之下。”
“呵呵,話不要說的那麼滿,是人就會犯錯,也會有失誤,從來都不犯錯的,幾率太小,不可能存在,要是存在,強也,亦或者……神也……”
“那……你覺的旅者,是強還是……”
“他啊……你覺的呢?”
“我覺的?我覺的這些詞還不配形容于他。”
“正是如此,我也是這般想象。”
常青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如此的說道,情緒頗為慷慨激昂。
“饒是我在戰場上看到他殺敵的模樣,我就已然得知,他絕對不是如此那般簡單。
“之後的白銀一戰,更是堅定了我此等的想法。
“所謂的強大至極,也莫過于如此了……”
“……他那非人般的意志力與身軀的確是常人難以想象的。
“身中數槍屹立不倒,反倒還能將白銀之首嚇的連連後退幾步,這要是傳到外界亦或者是莫斯拉內圍,可不得……興許已經有人知道了……”
“可不管是知不知道,眾人已然得知,對于他來講,任何恐嚇他的手段都是徒勞無用的,要想從他的身上撈點好處,那絕無可能……”
“的確,若是如此的話,那麼什麼事情,都可以由他來做了,畢竟,他的強大已然蓋過了所有的困難與危險,在他的身邊,仿佛就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
“不……我們還不能這樣想,關于旅者的強大,還要靠這一次的戰爭來定義一番。
“他不希望被神話,可他一直在創造神話,所謂的救世,所謂的希望,莫過于如此。”
“既然是這樣的話,常青山,你想,在未來的時候,旅者所希望的世界當中,又是否會再度出現,那等人性卑劣的模樣。”
“你是說,欲望嗎?”
“沒錯……卑劣之欲,亦如古老時期的權力社會,落後,野蠻。
“當江山打下來之後,便會開始分食,做官做爵。
“不給便鬧,說不仁,兄弟們給你打下了江山,你卻什麼也不給兄弟們,權力,財富,甚至是美人,亦或者,是比這些更可怕的東西。
“人就是這樣,開始的時候還好,但到後面便開始野心暴露,還有一種人,就是他不在乎你是因為什麼而去救世,他只在乎跟著你這樣打會有好處,最後打下來再分好處,性質就完全沒有變化,還是古老的那一套循環往復,無法跳出這等循環……
“他們不在乎旅者的理念,他們只在乎,自己這樣下去,定能改變自己的生活,成為新的……人上人……
“于是……這一切都沒有改變,一切只是換了個名頭的換湯不換藥罷了……而旅者要做的,就是要把這個‘藥’給換了。
“但這何其艱難,誰又能對抗的過人性呢?
“人的欲望難以控制,你說減肥都難,戒個煙也難,可這些與那些大事比起來,呵,不可比啊……可就是連這些,都難以做到的話……人,究竟還有什麼可以去拯救的呢?
“常青山,若換一種角度的話,我想,旅者他,是不是……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在乎過我們,他,只當是在乎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