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他心里很苦,苦得像一杯放了很久的苦茶。
余月,南城,盛世華府,煙輕居
客廳里,明輕坐在沙發上,正在開會。
南煙看到明輕正在敲鍵盤,以為他只是在寫方案,便走到他身旁,坐到他懷里。
明輕被南煙這一操作弄得手忙腳亂,急忙將攝像頭和麥克風關掉。
南煙並沒有發現,她雙手環住明輕的脖頸,往他懷里縮了縮。
明輕一手摟著南煙的腰,另一只手打開了麥克風︰“剛才有點意外,王玢,你接著說。”
听到明輕的話,南煙才往屏幕看去,發現明輕正在開會,她倒是也無所謂。
因明輕平時也不開攝像頭,只是她不知道,剛才他開了。
而明輕經常抱著她開會,在她開會時,他也會抱著她。
所以,兩人開會基本上都不會打開攝像頭。
她躺在他懷里,靜靜地看著書。
時不時地,明輕會給她喂點水或許水果之類的。
一個小時後,會議結束。
誰知道,王玢突然來了一句︰“南煙,原來你這麼猛烈啊,明哥真是有福氣哦。”
南煙抬頭望向明輕,示意“他什麼意思”?
明輕退出會議室,而後將南煙換了姿勢,從坐式抱變成公主抱。
“阿因,”明輕陡然緊緊抱著她,才解釋道︰“剛才我開了攝像頭。”
南煙听著,就想起身,卻被明輕抱得緊緊的,無法掙脫。
“別走,”明輕語調委屈,柔聲解釋︰“我關得快,連你的臉都沒有看到。”
“廢話,”南煙嘟著嘴,滿心羞憤︰“誰不知道是我,難不成你還有別的女人?”
明輕最是知道,南煙最會倒打一耙。
卻還是耐心解釋︰“沒有,我只有你,別人,我看都不看一眼,也只有你能看我,誰都知道,明輕是南煙的人。”
“哼。”
南煙別過頭去,不再理明輕。
“我錯了,別生氣,”明輕伸手捧著她的臉龐,將她的臉對著自己“給你做好吃的,菠蘿排骨,原諒我,好嗎?”
南煙嘟起嘴巴,輕哼一聲。
明輕無奈,不經意看到電視櫃上的照片。
那是他們的高中畢業照,照片上的眾人都穿著藍白校服。
照片里,南煙笑顏如花,溫柔地看著他。
明輕將南煙放在沙發上,起身上了樓。
南煙不明所以。
她心里奇怪,干嘛上樓?難不成生她的氣?
但是就算是他生氣,她也不會上去,隨便他自己生氣。
南煙驟然發現,自己好像越發放肆,脾氣越來越不好。
現在她也不會去哄他。
明輕時常可憐兮兮地說,她沒有以前那麼愛他。
她也不禁思索,是否真的,感情歸于平淡。
可是,她總是想要靠近他,一刻也不願分離。
不一會兒,明輕便來到南煙面前。
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驀然靠近南煙,她心髒猛地一顫,下意識往後仰倒。
可他卻步步緊逼,直至她後背貼上柔軟的沙發。
南煙呼吸急促,雙手揪著明輕的衣角。
明輕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滾燙的目光在她臉上掃視,最終停留在她粉紅的唇上片刻。
南煙不自覺地咽了咽口水,直直地盯著他的眼楮,等待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明輕邪魅一笑,若無其事地拿起沙發櫃上的遙控器,按下“關”鍵,遮光簾緩緩拉攏。
不過是片刻,屋內一片黑暗。
她什麼也看不到,只听到 的聲音和一陣陣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傳來的風。
直到听到布料與皮膚接觸的細微聲響,她才知道,他在換衣服。
下一秒,明輕貼近她的耳邊,嗓音纏綿魅惑
“我沒有開燈,你看不到我,是不是不開心?”
南煙輕輕推了他一下,他卻伸手握住她的手,溫熱的呼吸一陣一陣地撲在她臉上。
整個人的體溫逐漸攀升,熱意在體內翻涌。
她能夠感覺到,他的氣息越來越近,就在鼻尖相觸的片刻後,窗簾被打開。
她看到明輕穿著他們高中時的校服。
她的手指摩挲著那化縴面料,冰冰涼涼又滑溜溜的。
一下子,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
她一點點往上看去,明輕那張溫潤儒雅的臉,竟然少年氣滿滿。
高中畢業已經六年,他的臉,和校服居然毫無違和感。
他依舊年輕,二十四歲的他,依舊少年感滿滿。
“阿因,”南煙呆呆地“嗯”一聲,明輕唇角勾起“我跳舞給你看。”
說罷,明輕便起身來到茶幾後面,踮起腳尖,腳尖輕點地面,旋轉、移步。
他一邊舞著,一邊哼著《長恨歌》曲調,哼唱緩緩流淌而出,低沉中帶著縷縷哀傷。
他的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時而堅定,時而迷茫,時而痛苦,時而釋懷。
一曲舞罷了,明輕緩緩下蹲,雙手抱頭,身體微微顫抖。
他在哭泣,無聲的哭泣,南煙卻覺得耳朵都要炸開。
南煙知道,他心里很苦,苦得像一杯放了很久的苦茶。
她沒有上前,而是靜靜地坐在原地。
她在等,等他來抱她。
下一秒,明輕突然起身,來到她身邊,緩緩靠近她,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吻從眉骨一路滑下來,沿著鼻翼,最後落在她的唇上。
起初還是輕輕一啄,而後越來越熾熱。
一點點侵襲著她,就好像一場漫長的雨,綿柔深情,逐漸深入。
“明輕,”
“嗯?”
“你別再忍,”南煙睜了睜眼,輕軟的聲音堅定地說︰“現在可以做,你別去洗澡。”
明輕沒有回答她。
在馬上要控制不住的情況下,他停下親吻,進了浴室。
在家的每次接吻,都會什麼都來一次。
但他沒有做,與她親熱,只會越來越難以控制,最終只能去洗澡。
一個小時後,明輕回來,輕輕抱著她,將額頭抵在她額頭上。
“阿因,”明輕的呼吸急促,熱氣不斷地吹到她的臉上,他喘著粗氣“你終于記住,以後就是要這樣。”
南煙沒有回答他,只是默默地看著他。
她知道,他說的是,在他很難過的時候,不要靠近他。
他怕,在情緒上頭時,會傷到她。
他說,他需要她的時候,他會來找她。
所以,她會在原地等他。
這樣,他就不會找不到她。
“明輕,”南煙斜躺在明輕懷里,手撫摸著他的臉龐“別忍著,我可以。”
明輕沉默著。
南煙不管他理不理,自顧自地說著
“你知道一一怎麼說你的嗎?她說,你是忍者神龜,沒見過你這樣的男人。”
“阿因,”明輕的眼色晦暗不明,看不出任何情緒“我知道,你在意我,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懵懂的小姑娘,該知道我會到什麼程度。”
“我知道,”南煙軟軟地說道︰“我也明白,我們會永遠在一起,不用怕,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很多,一天三次也行,想嗎?”
一天三次,他哪里敢這樣對她,夢里還差不多。
南煙緊緊摟著明輕的脖頸,目光不經意往對面望去。
她居然看到對面有人。
對面住的是林野。
可是,他不應該在醫院或者是監獄嗎?
南煙揉了揉眼楮,對面什麼都沒有,只有那台望遠鏡還放在那里。
南煙的心里不禁一股不知名的恐懼緩緩上升,她不禁打了一個冷顫。
“阿因,怎麼了?”明輕將南煙推開些許,目光上下打量“是哪里不舒服嗎?”
“沒有,”南煙搖了搖頭,輕輕一嘆︰“我就是眼花。”
“眼花?”
“嗯,”南煙想起剛才的畫面,不禁有些後怕︰“我居然看到對面有人。”
“別怕,”明輕將南煙摟進懷里,輕輕拍了拍她的背,柔聲輕哄“他已經癱瘓,在醫院,有警察看著。”
南煙輕輕“嗯”了一聲。
他抱著她,又開始親她的後頸,沉重的喘息吵得她耳朵疼。
她心里正煩,沒好氣地說道︰“你干什麼?怎麼一抱我,就親我?”
“阿因,”明輕邊吻邊摸,聲音纏綿低沉︰“我的阿因,你太迷人,我忍不住。”
“流氓。”
明輕陡然停下親吻,靜靜地盯了她好一會,耐人尋味的笑容滿面。
“阿因,”明輕吮著她的耳垂,嗓音魅惑勾人︰“說我流氓,也不知道是誰,以前整天到處找我,一踫到我,就又親又抱,一親就是啃咬吮搭配。”
他一邊說著,一邊吮吸她的鎖骨,低喘縈繞在她耳邊。
她真的忘記,曾經的她,才是真正的流氓。
俗話說的好,家家都有一本難念的經。
現在的明輕,確定她只愛他,不擔心她會跑,他就開始有事沒事地吃醋。
他張口閉口都是他的情敵,什麼對面的吳雩兩人,學校里的學生會主席等。
念叨起來就沒完。
但他沒有提林野半個字,因為他覺得愧疚,是他才讓她被他們欺負。
“阿因,”她嬌喘出一個“嗯”,他若有所指地問道︰“我和他,誰更厲害?”
又想起那個男人的事情,他一天淨發瘋。
“說話,”
明輕湊近她耳邊,輕含住她的耳垂,手還不忘按她的腰窩,她不由得叫了一聲“啊”。
她沒理會他,隨他發瘋,他卻越來越過分,力道也越來越重。
“不理我,”
明輕喝了一口菠蘿冰果汁,俯下身去,唇瓣輕輕觸踫,她陡然身子一縮,怔在原地。
這不是他第一次親她這里,卻是第一次這樣冰她這里。
她那麼敏感,這里又是她最敏感的地方,她都控制不住自己的反應。
他還在發瘋,她拿他無法,只能嬌滴滴地應他︰
“老公,你最厲害,別這樣親我,我受不了。”
“你不是最喜歡冰的?”
明輕低頭看著身下嬌艷欲滴的妙人兒。
她的紅唇瀲灩著清甜,迷離的眼眸潤著水霧,整個人嬌軟柔媚。
“喜歡。”
“那還要嗎?”
“要。”
明輕會心一笑,拿起床頭櫃上的淺綠漸變陶瓷杯,將里面的菠蘿果汁一飲而盡。
俯身接著吻她。
親近她,就是在自討苦吃,只會越來越想,永無止境。
最多只有短暫的安慰,卻會勾得心里更加洶涌澎湃。
她不安分的小手在他寬闊結實且布滿水珠的肌肉上游走,讓他打算停下來的心又開始發燙。
終究惦記她的身體,見她一絲力氣也沒有,還是停下。
靜靜抱著她,听她的小嘴在他耳邊叭叭的。
兩人緊密相貼,沒有任何阻擋,心便沒有阻擋。
每一次在家親熱後,他都喜歡這樣靜靜地抱著她,感受她的體溫和呼吸。
心特別靜,也真實地覺得,只有彼此,沒有其他。
過了一會兒,他抱著她進了浴室。
收拾好後,將她放在大床上。
將小床上的床單換上,收起床單、地上的衣服,分類塞進洗衣機里。
再次進了浴室。
家里有五個洗衣機,分別用來洗床單被套、洗衣服、洗內褲內衣、洗襪子、洗鞋。
但南煙的內衣內褲,都是明輕親手洗的,很少用洗衣機。
只有南煙才會用。
所以,他們分開的那半年,這洗衣機倒是用了起來。
南煙一個人躺在床上,玩玩公仔、手機,還是覺得無聊。
好像還是他最好玩。
一無聊,就會特別想他。
她悄悄來到浴室,見他正在給她洗內褲。
嘴角勾起一抹壞笑,跳到他背上,雙手勒著他的脖頸。
明輕縱容一笑,洗了洗手,將她整個扶到背上︰
“我要洗衣服等我洗完,再來陪你,乖,下去,好嗎?”
剛才她過來時,他就聞到她的氣味,早就發現。
若不是他彎腰,她怎麼可能跳到他背上。
“嗯——”南煙緊緊摟著他的脖頸,耍著無賴︰“不要,我要和你待在一起,我想你嘛。”
“好,”明輕無奈一笑︰“摟緊我,別掉下來,單手沒法洗衣服,自己照顧好自己。”
南煙柔柔地“嗯”了一聲。
南煙總是賴著他,他做什麼都要黏著。
連上廁所,她都在一旁加油。
他也拿她沒辦法。
但他很喜歡她在身旁,她的小嘴叭叭個不停,每天有說不完的有趣話。
“老公,”
明輕應了一聲“嗯”,南煙俏皮地問道︰“你還記得你第一次給我洗衣服,”
“因為我沒有將衛生紙掏干淨就丟進去,將你的白t恤洗成一團漿糊嗎?”
“記得,”
明輕拿起內褲,按了一泵內衣洗衣液,邊揉搓邊回她。
“你還說,我很精細,只有你,我做什麼,你都會真心地肯定贊美我,在你面前,我是有用的。”
“你還記得啊,”南煙撇了撇嘴︰“我都已經忘記。”
明輕將內褲掛起來,洗淨手,將她從後背挪到胸前,抱著她回房。
這一路上,她一直在說,嘴巴不停,他就一直應著她。
她的話很多,可以持續說一整天,也不帶停。
而他,听著她的廢話,也覺得很好。
每一句,都會認真地回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