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少年容顏傾世,比藝術品還要驚艷,總是惑她的心。
皋月,華城,華城博物館
趙漪躡手躡腳的樣子,有些滑稽,鄭鈔忍不住想笑,卻顧不上笑。
而是急忙上前接過那旋轉煎餅機,放在桌面上,一臉無奈︰“我的姑奶奶啊,你動它干什麼,砸到自己怎麼辦?”
鄭鈔拉著趙漪,一頓打量,確定沒問題,才放下心來。
“你想做這個,給我說,”鄭鈔無奈地碎碎念︰“我在家的時候陪你玩,自己不要弄,你是想把家里炸了嗎?”
趙漪疑惑地看著明輕,他居然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那陰冷的眼神。
她心想,他是不是腦子瓦特了?
她推了推鄭鈔,遞給他一個眼神,鄭鈔秒懂。
拉著趙漪回到房間,說起了原由︰
“我們去談合作,對面公司總裁也是個年輕人,剛結婚,還把妻子帶在身邊,一直說他們的恩愛故事,明哥就這樣了。”
趙漪拿來瓜子,抓了一把,嗑起了瓜子,一臉八卦的樣子︰“展開說說。”
鄭鈔坐到她旁邊,也拿起瓜子,邊嗑邊接著說起那總裁的愛情故事。
南煙在明輕進門那一刻,便看出他不對勁,他渾身的憂傷很重。
她拉著他回了房,湊近,坐到他腿上。
他十分失落,卻也伸手抱住她,將臉埋在她頸間。
“怎麼了?”南煙雙手捧著他的臉,柔聲相問︰“到底怎麼回事?”
“阿因,別擔心,”明輕理了理她的頭發,勾唇淺笑︰“我胡思亂想了而已。”
“一會兒我們去博物館,好嗎?”南煙眼眸閃爍著神往,轉移他的注意力︰“听說那里有個用陶瓷做的身穿戰國袍的女子,肯定是個了不起的工藝品。”
明輕看著南煙眼楮亮亮的,滿是憧憬和歡樂,他點了點頭︰“好。”
明輕和南煙收拾好後,鄭鈔和趙漪還在聊八卦,如果是聊知識,怕是天文地理都走了一遍。
“鄭鈔,你們好了嗎?”明輕敲了敲門︰“可以出發了。”
“好了,馬上來,”鄭鈔回道,輕輕推了推趙漪︰“走了,去博物館。”
“你預約了嗎?”
趙漪一邊穿衣服,一邊問道。
“明哥弄了的,不用管,走吧。”
說著,鄭鈔牽著趙漪從臥室里走出來。
明輕見他們來了,牽著南煙往外走。
玄關處,鄭鈔蹲著穿鞋,對門口的明輕說道︰
“明哥,開車去找不到停車位,這時候正是高峰期,要不然我們騎共享單車,或者坐地鐵去,也不遠。”
“明輕,”南煙听著,笑著提議︰“好久沒騎車了,騎車去吧。”
南煙仰頭,一只手拉著明輕的t恤下擺。
明輕點了點頭,轉過頭對鄭鈔說道︰“阿因要騎車,你們呢?”
鄭鈔牽起趙漪的手,附和道︰“我們一樣。”
說著,四人便來到小區門口,只剩下小綠,一人掃了一輛,騎著往博物館去。
一路上,風輕悠地吹著,周圍的高樓大廈被甩到後面。
這樣的場景讓南煙想起了高中的時候。
那時,她和明輕每天都是騎自行車去上下學的。
明輕腿長,卻總是騎得很慢陪著南煙,本來十五分鐘的車程,他們愣是騎了半個小時。
南煙身子弱,很容易就累了,連醫生都說︰“千萬別強行去運動,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氣血不足,強行去做,你容易進醫院的。”
五分鐘後,南煙就累得氣喘吁吁。
去博物館大概17公里,騎車對于常人來說,也是累的,何況是身子弱的南煙。
明輕本來就沒有打算一直騎車,他倒是無所謂,但是南煙絕對受不了的。
明輕將南煙抱下來,讓她坐在車後座,帶著她繼續前行。
趙漪這才想起來,別說南煙身子弱,就是普通人,騎車十幾公里也是受不了的,但她和鄭鈔體育都很強,當然不在話下。
在華城,開車太不方便,他們經常騎車,因為不想去擠地鐵。
華城的地鐵,就找不到幾條不擠的線,特別上下班的高峰期,那更是擠得水泄不通。
趙漪想到這里,瞪了鄭鈔一眼,鄭鈔表示︰我也很無辜,誰能想到。
一個半小時後,他們來到華城博物館門口。
趙漪看到門口小攤賣的雲片糕,拉著南煙便跑了過去。
明輕見狀,便買了兩斤,分了一斤給鄭鈔。
南煙拿出一盒,左手給明輕一塊,右手同時遞給趙漪一塊。
趙漪眼巴巴地等著,從十二歲開始,她就是這樣,每次都等著南煙遞給她。
她知道,南煙肯定先給明輕,也一定會給她的,後來,南煙便同時給他們。
因為初三時,南煙先給了趙漪,明輕愣是鬧了很久。
她是真的怕了他們了,先給誰都要鬧,她便同時給他們。
那時,南煙感覺她的無助得像她之前看到鄰居家婆媳吵架里無奈的丈夫。
南煙心想,若不是趙漪怕明輕,她怕不是每天都要哄他們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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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安檢,一路排隊,才來到一樓大廳。
他們一路走著、逛著,被這些文物瑰寶所震撼。
終于來到了那個陶瓷做的人偶前。
近距離觀看,才是真的嘆為觀止。
她通體雪白,每一根發絲、每一抹睫毛,皆細微畢現,精致細膩得像一個真人,逼真得仿若下一秒便會盈盈而來。
南煙為此震撼、著迷,她沒有多的語言,只有沉浸其中。
多少精美的話語,也描述不出那震撼。
這震撼就如初見少年時的驚艷。
展品非常火熱,很多人都是慕名而來,都想要來看看這美人瓷。
听著旁邊人們的議論,無一不是對此文物的贊嘆。
南煙被擠出來,明輕趕忙扶住她,低聲問道︰“還看嗎?”
南煙伸手觸踫他的臉,只覺得少年比那瓷人還要驚艷。
她摸著他的臉,柔軟嫩滑,像一件精致美好的藝術品。
她不由得想起他上次給她買的青花瓷器,通體溫潤而澤。
明輕伸手握住她的手,溫熱的氣息從耳邊傳來︰“阿因,這個場合,不適合,別逗我。”
明輕的話讓南煙回神,她從他懷里起身,向一件青銅器走去。
南煙捶了捶自己的腦袋,懊惱自己,怎麼這麼久,還是為他所惑,真是太沒有出息了。
南煙的動作被明輕盡收眼底,滿臉都是溫柔的笑意,抬步跟上她。
“阿煙,”趙漪挽上南煙胳膊,貼身問道︰“你剛才怎麼了,搖頭嘆氣的?”
“明輕,”南煙無奈一笑︰“他太擾我心了。真是沒出息。”
趙漪回頭看了一眼明輕,他滿臉得意與寵溺︰“阿煙,我要是有這麼個帥氣的心上人,我也會的,沒有什麼大不了的,我看他挺得意的。”
南煙向後退一步,手悄悄牽上明輕的手,踮腳靠近他的耳朵,明輕也低頭靠近她。
“明輕,你比她好看,”南煙柔聲說︰“是最好看的藝術品。”
“我就是個藝術品,”明輕淺笑,故意逗她︰“阿因,我好歹是活物吧,能不能把我當人看?嗯——”
他說話又開始拖著長音了,南煙覺得耳朵真受罪,不再理他,接著看文物。
明輕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小姑娘又開始害羞了,真的好可愛,漂亮到心里去了。
博物館太大,看到閉館,也只是看到一小部分而已。
這也是有原因的,一是南煙看得太細,再有就是真的太大了,展品還多到不計其數。
回來時,他們便打了一輛出租車,主要是明輕怕晚上騎車,會讓南煙吹冷風。
其實現在正是五月,華城已經開始熱了起來,晚上並不算冷,只是南煙身子弱,很容易生病。
出租車來到小區門口,南煙靠在明輕懷里,已然愜意地睡著了。
明輕小心翼翼地抱起南煙,夜晚的風是有點大的,他用外套裹著她,換了個姿勢抱她,往電梯而去。
南煙躺在明輕懷里,像個小孩子一樣。
她容易累,明輕常常把她當小孩一樣照顧著。
她在想,是不是看她小時候太可憐了,所以給她一個“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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