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城河的水冷得刺骨,林九背著甦雪躲在碑林石像後,听著陰符會的腳步聲在石板路上敲出催命符。甦雪的金紅胎記在月光下忽明忽暗,像盞即將熄滅的引魂燈,卻在觸到他胸口的血玉殘片時,突然亮起微光。
"給你看樣東西。" 甦雪扯斷頸鏈,掌心躺著半塊血色玉佩,缺口處刻著玄鳥尾羽,"這是母親留給我的,她說......" 她的指尖撫過殘片邊緣,金紅血液滲出,竟與林九胸前的殘片發出蜂鳴。
十年前的記憶突然清晰︰七歲的林九在高燒中看見,甦雪跪坐在床頭,指尖滴著金紅血液,在他胸口畫出陰陽魚。那時他以為是夢,此刻看著兩塊殘片自動拼合,才驚覺那不是夢 —— 是甦雪用西陵血,續了他被九闕反噬的命。
"陰陽魚血玉,摸金與西陵的雙生信物。" 甦雪的聲音混著河水聲,"初代聖女將自己的血凝成玉,一分為二,摸金持陽魚,西陵持陰魚,只有雙血共觸,才能打開九闕核心。"
林九摸著拼合後的玉佩,陰陽魚眼處的小孔正對著他手腕的星圖印記。當他的血珠與甦雪的金紅血液同時滴入,玉佩突然發出強光,在空中投出初代雙星的投影︰摸金校尉手捧陽魚血玉,西陵聖女握著陰魚玉佩,腳下是正在成型的九闕星圖。
"九哥,你還記得嗎?" 甦雪的指尖劃過他腕間的傷疤,"十二歲那年你掉進盜洞,是我用自己的血涂滿你的傷口,才讓尸毒沒有攻心。" 她的金紅胎記在玉佩光芒中顯形出西陵族徽,"那時我就知道,你的血能解西陵血的反噬。"
記憶如潮水涌來︰十三歲生日那天,甦雪在他掌心畫下北斗,說這是摸金校尉的印記;十五歲暴雨夜,她用匕首劃破手掌,血珠滴在他的摸金符上,竟讓符身穿山甲鱗片活過來;還有去年在黃泉闕,她擋在他身前時,後背的刺青與血玉殘片完美重合。
"原來我們早就被選中了。" 林九望著玉佩中央的陰陽魚眼,里面映著他和甦雪交疊的倒影,"從你敲開我家大門那天起,雙生血玉就在等我們長大。"
甦雪突然按住他手背,歸墟眼映出玉佩深處的密文︰"雙生血玉,九闕之鑰,摸金啟陽,西陵開陰,合則生,分則死。" 她的金紅血液順著玉佩紋路流動,竟讓碑林石像的眼楮亮起,顯形出九闕星圖的立體模型。
"看!" 林九的九闕天眼突然升級,透過玉佩看見歸墟核內的景象 —— 蕭戰正被陰符會包圍,他的戰術背心暗袋里,竟藏著與甦雪同款的陰魚玉佩殘片。更讓他心驚的是,蕭戰後頸的條形碼下,隱約可見西陵聖女的刺青。
"蕭戰也有血玉殘片?" 甦雪的匕首在掌心劃出細痕,金紅血液滴在石像眼楮,顯形出十年前的秦陵地宮,"九叔和蕭戰父親被陰符會圍攻時,曾把兩塊殘片塞進不同密道......"
話未說完,陰符會的探照燈掃過碑林,照見兩人藏身的石像。為首者戴著周明遠同款青銅面具,手中舉著的,正是蕭戰父親的摸金符,符身染著新鮮的金紅血跡。
"交出雙生血玉,饒你們全尸。" 面具人甩出捆尸鏈,鏈頭刻著 "陰符會首" 四字,"周先生說,集齊四塊殘片,就能讓歸墟核永遠為陰符會所用。"
林九突然想起在青銅闕看見的初代水晶棺,每代雙星都會留下血玉殘片,而蕭戰和老煙槍,很可能也是上一代雙星的後人。他握緊甦雪的手,雙生血玉在掌心發燙,竟讓周圍石像的眼楮全部轉向陰符會,發出震耳欲聾的鐘鳴。
"九哥,用雙生血玉引動碑林地脈!" 甦雪的金紅胎記與石像共鳴,"初代聖女曾在碑林埋下九闕陣眼......"
林九咬破指尖,血珠沿著玉佩紋路流入石像底座,整座碑林突然震動,石像手中的圭臬、玉琮紛紛指向陰符會。面具人的面具應聲而碎,露出後頸與蕭戰相同的玄鳥刺青 —— 原來他是北派安插在陰符會的臥底。
"快走!" 面具人突然轉身攻擊同伴,"歸墟核在秦陵地宮異動,你們的血玉殘片......" 話未說完就被陰符會的弩箭射穿,臨終前塞給甦雪半塊染血的玉簡,"蕭戰...... 在歸墟等你們......"
甦雪接住玉簡,金紅血液滲進裂縫,顯形出初代聖女的最後留言︰"雙生血玉現世之日,九闕核心的青銅門會為雙星而開,但若血玉分離......"
碑林的石像突然倒塌,陰符會的援軍從四面八方涌來。林九背著甦雪沖進石像崩塌形成的密道,手電筒光掃過石壁,看見歷代雙星的血手印,最新的兩排,正是他和甦雪的掌紋。
"九哥,你覺不覺得......" 甦雪望著石壁上的陰陽魚浮雕,"我們的相遇不是偶然,是雙生血玉在千年輪回里的指引。"
密道盡頭的月光里,秦陵封土的輪廓清晰可見,封土裂縫中透出的金紅光芒,與雙生血玉的光澤完全一致。林九摸著胸前的玉佩,突然想起父親日記里的一句話︰"雪女血,摸金符,雙生血玉護歸途",原來早在十年前,父親就知道他們會走到這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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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陰符會的火箭彈炸開密道入口時,林九和甦雪已站在秦陵封土前,雙生血玉在掌心交輝,竟讓封土自動裂開,露出直通歸墟核的階梯。甦雪的歸墟眼映出階梯盡頭,蕭戰正靠在青銅門前,手中握著染血的陰魚殘片,護目鏡後的眼楮,是從未有過的堅定。
"蕭戰!" 甦雪的金紅血液滴在階梯,竟讓每級台階顯形出歷代雙星的故事,"把你的殘片給我們!"
蕭戰抬頭,扔出的殘片在空中與雙生血玉共鳴,四塊殘片竟拼成完整的陰陽魚。林九的九闕天眼看見,歸墟核內的周明遠正在瘋狂吸收玄蛇血,而他們的血玉,正是唯一能封印他的鑰匙。
"九哥,還記得小時候你總說我護著你嗎?" 甦雪望著秦陵深處的金光,金紅胎記與血玉完美融合,"現在該你護著我了,用雙生血玉,讓九闕知道,摸金與西陵,從來都是一體。"
秦陵地宮的青銅門在雙生血玉的光芒中緩緩開啟,門內傳來千萬個聲音的共鳴︰"第二十二闕已啟,雙生血玉,九闕核心,雙星同輝"。林九知道,這扇門後藏著九闕的終極秘密,也藏著他們宿命的答案。
當第一滴雨水落在雙生血玉上時,林九突然看見玉佩中央的陰陽魚眼轉動,顯形出未來片段︰他和甦雪站在歸墟核中央,血玉懸浮在九闕星圖之上,而周明遠的蛇身,正順著他們的血液逆流,逐漸消散。
"不管前面是什麼。" 林九握緊甦雪的手,雙生血玉的溫熱透過掌心傳來,"我們一起走。"
秦陵地宮的冷風卷著細沙,吹起甦雪鬢角的白發,卻讓她眼中的金紅更加明亮。她望著眼前的青銅門,想起十年前那個暴雨夜,九叔說的最後一句話︰"雪雪,去摸金林家,那里有你的另一半鑰匙"。現在她終于明白,那把鑰匙,從來不是摸金符或血玉,而是林九這個人,是他們血脈相連的羈絆。
雙生血玉在兩人掌心發出最後的強光,照亮了地宮深處的星圖,也照亮了他們交疊的影子。林九知道,接下來的路會比任何時候都險,但只要甦雪在身邊,只要雙生血玉還在共鳴,九闕的核心,終會在他們手中開啟,而摸金與西陵的故事,也將在雙生血玉的光芒中,續寫新的傳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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