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燈初上,夜色如墨。
京城的街道卻一掃白日的莊嚴肅穆,變得熱鬧非凡,充滿了勃勃生機。
鎮魔司衙門外那條總是帶著幾分肅殺之氣的小道上,雲逍、凌風、冷月,以及那個手里還抓著半串糖葫蘆,嘴里還塞著一塊桂花糕的鐘琉璃,四人悠然地走著。
琉璃正用一種"這個世界真是太美好了,到處都有好吃的"的幸福眼神打量著四周。
不遠處,一架極其華麗的馬車,正靜靜地停在路邊。
那馬車,通體由千年紫檀木打造。車身之上雕刻著繁復而精美的祥雲瑞獸圖騰,車窗用的是上好的、薄如蟬翼的雲母晶片。在街道兩旁燈籠的映照下,散發著柔和而溫潤的光澤。
拉車的,更是兩匹神駿非凡、通體雪白、甚至連一絲雜毛都看不見的"千里雪"寶馬。據說擁有著上古天馬血脈。
單是這兩匹馬,其價值估計就足以買下平康里的一座小院了。
說實在的,今天的雲逍,真的是身心俱疲。
他先是在自己的丹田氣海里,圍觀了一場堪稱"神魔亂舞,佛道爭鋒"的史詩級"內部大戰"。然後又在現實中,被魏知老大嚇唬了下。
最後還‘被迫’陪著精力旺盛得不像話、破壞力又堪比人形高達的琉璃師姐"鬼混"了一整天。
他現在唯一的願望,就是能安安心心地回到自己那雖然不大但至少還算舒適的豪華獨棟小別墅里。
舒舒服服地泡個熱水澡,然後躺在床上,好好地研究一下自己體內那位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原地爆炸"的"新租客"。
順便再鞏固一下自己那剛剛才突破的築基期修為。
但是……
唉……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凌大少上午那番"聲淚俱下"的極力邀請。再加上那充滿了"糖衣炮彈"腐蝕意味的"一百零八道御廚親制大菜"的致命誘惑。
他雲逍,作為一個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紀律並且還很能吃的四有新人,怎麼能拒絕呢。
他當時之所以會答應得那麼"爽快",那麼"義薄雲天",自然不可能是因為凌風吹得天花亂墜的那一百零八道菜,更不是因為什麼刑部尚書大佬的"看重"和"賞識"。
他完全是為了維護鎮魔衛詭案組的"顏面",為了促進鎮魔衛與刑部之間的"友好交流",為了大胤皇朝的長治久安,才勉為其難地答應下來的。
嗯,一定是這樣。
雲逍在心里極其"堅定"地對自己說道。
而當他剛回到小院,還沒來得及換身干淨衣服的時候。
琉璃這個家伙,在听到他晚上要去凌府"做客"的消息後,更是直接化身為一個"人形掛件"。
她小臉一翹,直接摟住了雲逍的胳膊,整個人都掛在了他身上。那雙總是充滿了好奇的大眼楮,此刻更是充滿了渴望與一絲絲威脅。
聲音軟糯得仿佛能掐出水來︰"師弟……師弟……我也要去嘛……听說尚書府里有好吃的……很多很多……比你上次給我買的糖葫蘆還要好吃一百倍的……好吃的……"
"你要是不帶我去……我晚上就睡不著覺了!睡不著覺我就會很難過!我一難過就想拆東西……"
雲逍看著她那副"可憐兮兮"的模樣,以及她身後那個已經變成了"危房"的房間,只能無奈地答應了。
此刻,一行四人,就這麼各懷心思地,朝著那輛華麗得有些過分的馬車走去。
凌風正邁著他那"六親不認"的瀟灑步伐。一臉討好地對著身旁那個從頭到尾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熟人也別想近"的冰冷氣息的女飛賊冷月,大獻殷勤︰
"月兒,你放心!這次到了我們家,就跟到了你自己家一樣!隨便吃!隨便喝!看上什麼了,直接拿!不用客氣!"
"我家那個老頭子……咳咳,我爹他雖然看起來有點凶,但其實就是個紙老虎!他肯定不會追究你之前"借"走我們家那些畫的小事兒!"
"再說了!在我們家!我做主!老頭子他敢說一個"不"字,我立馬就讓他知道知道!什麼叫做"來自親生兒子的愛心背刺"!讓他卸甲歸田!回家養老!"
"而且!在我家!我爹最怕我娘!而我娘她最疼我了!有我娘在,別說是我爹了,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得給我們家風兒幾分薄面!"
冷月听著凌風這番自吹自擂、充滿了"中二"氣息的豪言壯語。那張總是如同冰山般冷漠的俏臉上,沒有絲毫的表情變化。
她只是極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然後從那性感的薄唇之中,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凌風嘿嘿一笑,那笑容,在雲逍看來,簡直是"猥瑣"到了極點︰"走?走哪兒去啊?春宵一刻值千金,月兒你春心萌動,不如就此從了本少……"
"砰!"
還沒等他把那句充滿了"紈褲子弟當街調戲良家婦女"味道的經典台詞說完,一聲沉悶的聲響便突兀地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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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冷月極其"隨意"地一腳,直接踹在了凌風的小腿迎面骨上。
力道之大,讓凌風當場就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淒厲慘叫。抱著自己的小腿,原地蹦起了"迪斯科"。
雲逍在旁邊看得是直搖頭,凌風真的是臉都不要了,堂堂元嬰期高手怎麼可能隨便被煉氣期的女飛賊破了防。
為了討好真是沒了底線啊。
他湊到凌風身邊,用一種極其"同情"的語氣,小聲問道︰"我說凌少……強扭的瓜它不甜啊。您這又是何苦呢?就不怕哪天真的被她給" 嚓"了?"
"你不懂……"凌風一邊齜牙咧嘴地揉著自己的小腿,一邊用一種充滿了"痴情"與"執著"的眼神,看著那個早已頭也不回地走上馬車的冷月。
聲音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兄弟……這次……我是真的陷進去了……"
"我一定要讓她愛上我。"
雲逍看著他那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要把牆撞穿"的"舔狗"模樣,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唉……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腦子進水,智商下線啊。
他不再理會這個"為情所困"的凌大少爺,也跟著上了那輛足以容納十數人、內部裝飾極其奢華的馬車。
不多時,馬車便在一座氣勢恢宏、充滿了森嚴法度的府邸門前,緩緩地停了下來。
那府邸,位于京城最繁華的朱雀大街之上,佔地極廣。
朱紅色的大門,高高的圍牆,門口那兩尊怒目圓睜的巨大石獅子,以及那些站得筆直、氣息沉凝的府邸護衛……
無一不在彰顯著其主人那尊貴的身份和不容侵犯的威嚴。
正是當朝刑部尚書,凌二河的府邸。
而就在他們剛剛下車的瞬間,一位身著華貴宮裝、雲鬢高聳、珠光寶氣、看起來雍容華貴的絕美婦人,便帶著幾名俏麗的侍女,滿臉笑容地從府門內迎了出來。
正是凌風的母親,當朝尚書夫人。
"哎喲我的風兒!你可算是回來了!"凌夫人一見到凌風,便立刻無視了旁邊那些"外人",一個箭步沖上前來。
拉著他的手,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好幾遍。那雙總是帶著溫和笑意的鳳眸之中,此刻更是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心疼與一絲絲的後怕。
"快讓娘看看!有沒有受傷?有沒有哪里不舒服?看你這小臉兒……都瘦了一圈了!是不是在大獄那個鬼地方吃不好也睡不好啊?那些殺才,你爹一點都不知道心疼人!"
雲逍在一旁回想起刑部大佬中凌少貌似吃的好睡得好,哪里會受苦,明明是去體驗生活了。
"娘今天特意讓廚房給你炖了你最愛喝的"十年老山參清炖烏雞湯"!還加了好多好多名貴的藥材!等會兒你可得多喝幾碗!好好地補一補!把這些天受的苦都給補回來!"
凌風被他娘親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如此"親切"地"噓寒問暖",面不改色,語氣如常道︰“娘,都怪我爹,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竟然親自把我送去大獄,要不您和他離了吧!”
凌母眼楮一瞪︰“不許這麼說,你爹也是為了你好,再說了你別老往那平康里一條街跑!”
凌風看了看後方的冷月,繼續道︰“以後我就不去了,倒是我爹,我可踫見過好幾次!”
空氣瞬間冷了幾個度,凌母笑容不變,緩慢道︰“老不修的,今晚就跟他算賬!”
雲逍看著眼前這充滿了"戲劇性"和"反差萌"的一幕,感覺自己那因為即將要面對"鴻門宴"而緊繃的神經,也瞬間放松了不少。
"好家伙,這畫風不對啊!說好的"龍潭虎穴,步步驚心",怎麼一進門就變成了"大型家庭倫理輕喜劇之慈母多敗兒"的拍攝現場了?"
他心中瘋狂吐槽,"這位凌夫人也太熱情了吧!簡直就是"兒子控"的終極形態啊!凌少,你確定這是你親媽,不是你爹給你找的後媽,想用"母愛的光輝"來淹死你,好讓你不再出去惹是生非,敗壞家風?"
就在這時,凌母也終于注意到了雲逍、琉璃,以及冷月這三位"客人"。
她先是極其熱情地拉著雲逍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好幾遍。
口中不停地夸贊道︰"哎喲!這位就是雲逍吧?長得可真俊俏!比我們家風兒……嗯,也差不了多少嘛!"
"這次真是多虧了你啊!不僅破案神速,還是個少年天才!不然我們家風兒還不知道要在刑部大牢里待多久呢!"
雲逍被她夸得是老臉一紅,只能尷尬地笑著,連連擺手道︰"夫人謬贊了,謬贊了,都是魏大人的功勞,晚輩不敢居功。"
凌母面帶欣賞道︰“我家風兒每次回來就知道拿東西跑,偶爾有機會說話,也多次提起你了,說你很有天資!”
凌母的熱情讓雲逍招架不住。
然後,凌母又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從頭到尾都一言不發、只是用一種極其冰冷的眼神看著她的冷月。眼中不僅沒有任何的鄙夷或不屑,反而充滿了好奇與一絲絲的"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歡喜"雖然性別反了,但意思差不多)的欣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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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想必就是冷月姑娘吧?哎喲!長得可真水靈!就是太瘦了點!姑娘家家的,一個人在江湖上闖蕩,多不容易啊!以後要是有什麼難處,就盡管來找伯母!伯母給你撐腰!"
她一邊說著,一邊極其自然地就拉起了冷月的手。那熱情勁兒,把一向冷若冰霜、生人勿近的冷月都給搞得是手足無措,臉上罕見地泛起了一絲可疑的紅暈。
最後,她的目光,落在了那個正躲在雲逍身後、手里還拿著半串糖葫蘆、正用一種充滿了"警惕"和"好奇"的眼神打量著她的鐘琉璃身上。
"哎喲!這不是琉璃小姐嗎?都長這麼大了!越來越漂亮了!還記得凌伯母嗎?小時候你還來我們家玩過呢!"
她顯然是早就認識琉璃的。畢竟,琉璃的爺爺,可是當年的大胤宰相,與凌二河同朝為官,兩家有些交情,也實屬正常。
"凌風這個臭小子!在詭案組沒惹你生氣吧?他要是敢欺負你,你就告訴伯母!伯母幫你揍他!"
琉璃看著眼前這個笑得比花兒還燦爛的"漂亮阿姨",又看了看她手中那串還在滴著糖漿的冰糖葫蘆。歪著腦袋,想了想,然後極其認真地回答道︰
"凌伯母好……凌風哥哥他沒欺負我……他還給我買了好多好多好吃的……"
她這番"童言無忌"的話語,瞬間就將凌母給逗得是花枝亂顫,笑得合不攏嘴。
而就在這片充滿了"雞飛狗跳"和"歡聲笑語")的混亂之中,一個充滿了"威嚴"的沉穩聲音,突兀地從府門之內響了起來。
"胡鬧!成何體統!還不快請客人們進府?"
正是當朝刑部尚書,凌二河。
他從府門內緩緩走出,雖然臉上依舊是那副"鐵面無私,六親不認"的表情。但看向自己夫人和兒子的眼神中,卻分明帶著幾分無奈與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寵溺。
穿過數重庭院,眾人終于來到了凌府的宴會廳。
當看到那張足以容納數十人同時就餐的巨大紫檀木圓桌之上,擺滿了琳瑯滿目的、散發著誘人香味和濃郁靈氣的美食佳肴時。
雲逍和琉璃的眼楮,瞬間就直了。
眾人落座,尤其以滿臉興奮的琉璃速度快,她正準備開始這場美食盛宴的時候,雲逍趕緊按住她急切的小腦袋,不能太丟人!
凌二河理所應答坐在主座,朝雲逍抬抬酒杯,沉聲道︰"雲小友,此次犬子之事,多虧了你。老夫敬你一杯,以示感謝。"
他這話說的,倒是頗有幾分誠意,讓雲逍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連忙站起身,端起酒杯,道︰"尚書大人客氣了,晚輩愧不敢當。"
雲逍心里明白其實這次凌府的晚宴邀請他來,凌風當時的案子反而是其次,畢竟對于凌家來說,不至于大動干戈,退一步來說,即使真是凌風干的,估計也就蹲幾天大牢。
此次受邀請,更是因為他近期的‘亮眼’戰績已經吸引了上層大佬的關注,不但他的通感能力驚人,更加體內神魔監獄封印了魔族大佬。
果然是金子在哪兒都是會發光的。
不過今早忘記問魏老大討要這次案子的獎勵了,這次自己‘日常’昏迷,又是大功一件,等明兒得搞些築基功法了。
築基期後,需要選擇一些實用的攻擊類法術,當然逃跑類的也得找魏知要幾本。
凌二河與雲逍和琉璃簡單地寒暄了幾句之後,才終于將目光投向了那個從頭到尾都低著頭、不敢與他對視的兒子凌風。
然後,他那張剛剛才緩和了幾分的方正臉龐,瞬間又黑了下來。
"你這逆子!今天一整天又跑哪去了?"
一聲充滿了"父愛如山崩地裂)"的怒吼,響徹整個宴會廳。
……
一百零八道菜,如流水般,一道接著一道被身段婀娜的俏麗侍女們端了上來,盡管目前只上了三十六道涼菜和十二道熱菜,但依舊足以堆滿大半個桌子。
面對滿桌琳瑯滿目的珍饈佳肴,琉璃的眼楮已經開始放光
“龍肝鳳髓”︰雖然可能用的是某種極其珍稀的千年蛟龍的肝和七彩鸞鳥的髓代替,但那入口即化、齒頰留香的奇異味道,絕對差不了。
“清蒸麒麟臂”︰應該是某種生活在極北冰原、以靈氣為食的獨角雪鹿的前腿,肉質鮮嫩,靈氣充沛,據說吃了能增長冰系抗性)。
“油炸朱雀腿”︰實際上是某種極其罕見的、棲息在南方火山之巔的千年火烈鳥的腿,外酥里嫩,香辣可口,據說吃了能……嗯,治腳氣?。
“拔絲鯤鵬翅”︰其實是某種生活在東海歸墟之眼附近、體型巨大的變異海魚的魚翅,做得晶瑩剔透,香甜可口,但拔絲的時候容易粘掉牙……
每一道菜都是雲逍之前只在話本小說里听說過,或者在夢里yy過的“傳說級”美食!
每一道菜都蘊含著極其龐大的靈氣,令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動,連口水都快要控制不住的誘人香味。
琉璃師姐徹底解放了天性!她那雙總是充滿好奇的大眼楮,此刻已變成兩顆高速旋轉、閃爍著“好吃好吃好吃”字樣的璀璨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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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直接無視了什麼“餐桌禮儀”和“淑女風範”,化身為一個永遠也喂不飽的“饕餮巨獸”!
左手拿著一只金黃酥脆的“油炸朱雀腿”,右手抓著一塊鮮嫩多汁的“清蒸麒麟臂”,嘴里還塞滿了甜而不膩的“拔絲鯤鵬翅”。小臉上洋溢著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滿足,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變成了她一個人的自助餐廳。
而宴席的另一邊,則上演著一出充滿了“尷尬”、“無奈”以及“兄弟我盡力了但奈何女神是座冰山”的“痴情少爺追愛記”。
只見凌風,這位凌大少爺,此刻正極其殷勤,甚至可以說是“卑微”,不斷往冷月那只從頭到尾只裝了三粒米飯的白玉小碗里夾菜。
“月兒,你看,這道‘雪花蟹斗’乃是取自北海萬丈冰淵之下的千年寒玉冰蟹的蟹黃,配以上等靈米,再用文火慢炖七七四十九個時辰而成。不僅味道鮮美,更能滋養神魂,對你的修行大有裨益,你快嘗嘗。”凌風一邊說著,一邊極其靈巧地用他那雙瓖金的筷子,夾起一小塊晶瑩剔透、散發著誘人香氣的蟹黃,小心翼翼地放進冷月的碗里,臉上露出了他自認為最“溫柔體貼”、“風度翩翩”的笑容。
冷月只是極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也沒有動筷子。
“……月兒,那你再試試這個‘碧玉玲瓏心’?”凌風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氣氛的尷尬,再接再厲,又夾起了一塊用某種翠綠色靈蔬雕刻而成的、玲瓏剔透的“蔬菜雕塑”,繼續他那充滿“舔狗”氣息的推銷,“……這可是我娘親手做的哦!不僅好看,而且味道清爽可口,最適合女孩子吃,美容養顏,青春永駐!”
冷月依舊面無表情,甚至將自己的小碗,不動聲色地往旁邊挪了那麼一寸。
“…………”
凌風那夾著菜的筷子,就那麼尷尬地停在半空中。
他臉上的笑容,也漸漸凝固了。
雲逍在一旁看得直搖頭,心中充滿了幸災樂禍和一絲絲的同情。
“唉……可憐的凌少啊……”他一邊將一塊鮮嫩多汁的“龍肝”塞進嘴里,一邊在心里默默吐槽,“這簡直就是‘舔狗的真實寫照’啊!人家都把‘莫挨老子’四個大字寫在臉上了,你還在這里‘自我感動’個什麼勁兒啊?這畫面……簡直是聞者傷心,見者流淚啊!”
他實在是有點看不下去了,便趁著凌二河和他夫人正在與琉璃友好交流”的空檔。
主要是琉璃在單方面提問,比如“尚書大人,這道菜為什麼是咸的,那道菜為什麼是甜的,它們兩個可以一起吃嗎,吃了會不會拉肚子?”之類的高深問題“,極其隱晦地、用只有他們兩人才能听到的聲音,小聲地對著旁邊那個已經快要石化的凌風說道︰
“我說凌少,你這麼主動,不怕把人家姑娘給嚇跑了嗎?”
凌風聞言,身體猛地一震,極其艱難地轉過頭,看著雲逍,那雙總是充滿了“自信”與“囂張”的桃花眼中,此刻卻充滿了難以言喻的委屈與迷茫。
他同樣用極其低沉的、帶著幾分“兄弟我心里苦啊”的沙啞聲音,極其頹喪地回答道︰“兄弟,你不懂。”
他看了一眼那個從頭到尾都將他視為空氣、安安靜靜吃著自己碗里那三粒米飯的冷月,眼中閃過一絲極其復雜的光芒,有愛慕,有不甘,也有一絲他自己未曾察覺的卑微。
“她要喜歡我,我就是現在躺在這桌子底下,學狗叫打個滾,她都覺得我可愛得緊。”
他頓了頓,長長地、深深地嘆了口氣,那嘆息聲充滿了“一個舔狗的自我修養”和“被愛情傷過的男人”的無盡滄桑。
“她要是不喜歡我……我就是連喘氣,都是錯的。”
說完,他便不再言身,只是默默地將那塊夾在半空中的“碧玉玲瓏心”放回自己的碗里,然後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飲而盡。
那眼神,那表情,那動作,簡直是將一個“痴情舔狗”的無奈與心酸,演繹得淋灕盡致,入木三分。
雲逍看著他那副“黯然銷魂”的模樣,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他給了凌風一個“兄弟挺住,你還有我”的同情眼神,然後默默地將那盤剛剛上來的、散發著濃郁靈氣和誘人香味的“清蒸麒麟臂”,往自己的方向挪了那麼一寸。
畢竟——強扭的瓜,它不甜。
飯局,就在這種"一半是海水一半是火焰"的詭異氛圍中,緩緩地進行著。
凌尚書倒也並不在意兒子帶著一個女飛賊回家,畢竟年紀輕輕少去些青樓方是正事,自己家大業大,倒也不必非要找個門當戶對的姑娘。
只是凌風的舔狗行為讓他這位老夫也忍不住眉頭緊皺。
凌風不斷地給冷月夾菜,而冷月愛理不理。
凌二河在與雲逍的交談之中,果然也"不經意"地提到了此次西域佛國使團進京之事。
"雲小友,"他端起酒杯,看似隨意地問道,"听聞此次稷下書院【問心崖】禁地異動,似乎與佛門有些關聯?"
雲逍心中一凜,知道正題來了。
他臉上依舊掛著"和善"的笑容,答道︰"尚書大人明鑒。此事確實疑點重重,晚輩也知之不詳。只知曉那從禁地之中掙脫的魔物,身上確實帶著幾分詭異的佛性。"
"哦?"凌二河眼中精光一閃,"那依雲小友之見,此事與此次西域佛國使團的到來可有關聯?"
雲逍心中暗道︰"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神算子。"
但他嘴上卻說道︰"晚輩不敢妄言。只是此次西域佛國派來了不少厲害人物,想來定是為了查明此事而來。其中或許另有隱情也未可知。"
他再次發揮"打太極"的絕技,將皮球又給踢了回去。
凌二河看著他那副"滴水不漏"的模樣,也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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