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侖墟的樞紐中心,倒計時的紅光像燒紅的烙鐵,在每個人的視網膜上灼出殘影——【00:00:00】。最後一秒跳完的剎那,全球的共生手環同時炸開刺目的警報,北雄聯邦的冰原上,原本湛藍的天空突然被青灰色覆蓋;南瞻部洲的雨林里,共生藤瘋狂收縮,將靈猴們裹成綠色的繭;龍都社區的廣場上,阿黃突然對著天空狂吠,尾巴尖的火苗竄得老高,卻在觸踫到一道無形屏障時劇烈顫抖。
觀察者母艦的投影懸在樞紐頂端,不再是之前的談判虛影,而是凝實成座覆蓋十里的金屬巨艦。艦底裂開三千七百道縫隙,每道縫隙都對準地面,淡紫色的“淨化光束”像暴雨般墜落——那不是之前清除強制簽約者的微光,而是能瞬間汽化鋼筋的能量流,第一束落在龍都以西的廢棄礦區,地面直接炸出個深不見底的窟窿,礦渣在光束中化作原子級的塵埃。
“鴻蒙護盾,起!”林冷軒站在樞紐核心的本源石台上,十二祖巫印記在胸口亮起金紅色的光。混沌龍皇的虛影展開九對翅膀,九個小腦袋同時噴出銀灰龍息,龍息在半空織成巨大的光網;幽冥聖龍用尾尖掃過地面的符文陣,黑色的因果鏈纏向光網邊緣,將北雄冰原、南瞻部洲、龍都社區的三十七個次級護盾連為一體;葉輕雪的太虛劍插在陣眼,劍脊的時空紋路映出全球地形,將護盾的能量優先導向人口密集區。
淡金色的護盾在光束落下前一秒撐開,像顆裹著光暈的巨蛋,將大半個地球罩在里面。光束撞在護盾上,炸開漫天的能量漣漪,護盾表面的紋路劇烈閃爍,原本流暢的鴻蒙本源流出現斷層——北雄冰原的護盾邊緣被撕開道小縫,戰熊暴雪立即用冰焰補上,冰焰撞上光束,發出刺耳的嘶鳴;南瞻部洲的靈猴藤蔓纏在護盾內側,每根藤蔓被光束灼斷,就有十根新藤蔓補上,首領對著通訊器吱吱叫,翻譯器里全是急促的喘息。
“護盾能量消耗太快!”葉輕雪的太虛劍劇烈震顫,劍脊的藍光黯淡了三分,“觀察者把淨化功率調到了最大,比模擬推演時強37倍!我們的鴻蒙本源儲備只能撐半小時!”
林冷軒抬手按住震動的石台,掌心的龍鱗印記與混沌龍皇共鳴“啟動次級核心!”樞紐中心的十二根祖巫圖騰柱同時亮起,柱頂的宇宙種子炸開淡綠的光,將之前培育的本源能量注入護盾——龍都社區的種子了37的生命能量,北雄冰原的種子貢獻了23的抗寒壁壘,南瞻部洲的種子送來17的淨化力,護盾的光芒暫時穩定下來,甚至將幾道光束反彈回母艦。
就在眾人以為能撐住時,系統提示的機械音突然穿透所有終端,帶著冰冷的殘酷【檢測到鴻蒙護盾能量結構基礎穩定,但存在“共生進化缺口”。當前共生進化完成度99。剩余1需觸發“羈絆獻祭”——犧牲宿主最親密寵物,以其靈魂與本源為“楔子”,補全護盾最終節點】。
“什麼?”林冷軒猛地轉頭,看向肩頭上蔫蔫的混沌龍皇。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同時抬起,龍瞳里映出系統提示的文字,其中一個小腦袋輕輕蹭了蹭他的臉頰,龍息帶著前所未有的溫柔“是說……要獻祭我啊。”
“不可能!”林冷軒的聲音發顫,他突然想起和龍皇初遇的場景——那時龍皇還是顆巴掌大的龍蛋,在昆侖墟的廢墟里被混沌陰影包裹,是他用自己的精血喂了三個月,才孵出這九個吵吵鬧鬧的小腦袋;想起不周山戰役,龍皇用時空湮滅替他擋下奧丁的永恆槍,自己卻被震碎了三個腦袋,花了七十天才長回來;想起鴻蒙試煉,龍皇忍著時空撕裂的痛,陪他在時間亂流里找祖巫精血,九個小腦袋輪流替他守著心神……這不是寵物,是並肩了三百七十場戰役的兄弟。
幽冥聖龍突然低鳴一聲,尾尖指向護盾的西北角——那里的紋路開始出現蛛網般的裂痕,淨化光束正順著裂痕往里滲,北雄冰原的戰熊騎士長傳來嘶吼“暴雪快撐不住了!它的冰焰快滅了!”畫面里,暴雪趴在護盾內側,熊爪被光束灼得焦黑,卻死死用身體堵住裂縫,騎士長抱著它的脖子,盔甲上全是眼淚。
“還有二十分鐘。”葉輕雪別過頭,不敢看林冷軒,“如果不補全缺口,護盾會逐層崩潰,到時候……全球的共生契約都會被淨化光束撕碎,連阿黃、三花貓它們都活不了。”
龍都社區的通訊突然接入,老王的聲音帶著哭腔“小林!阿黃它……它好像知道了!”畫面里,阿黃蹲在社區護盾的邊緣,尾巴尖的火苗明明滅滅,卻執意用身體擋住滲進來的光束余波。李嬸抱著三花貓,貓咪的冰爪在護盾上劃出道弧線,想補裂縫,卻被光束灼得縮回爪子,嗚嗚地叫。張叔家的京巴咬著塊本源晶,往護盾能量口塞,晶塊在接觸口炸開淡金光,卻只是杯水車薪。
混沌龍皇突然從林冷軒肩頭躍下,九個小腦袋同時對著樞紐核心噴出龍息。銀灰的龍息注入本源石台,系統提示的進度條猛地跳了一下【羈絆獻祭預備啟動……檢測到獻祭者自願,進度條+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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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鬧!”林冷軒伸手去抓它,卻被龍息輕輕推開。龍皇的一個小腦袋蹭了蹭他的手心,另一個小腦袋指向北雄冰原的畫面——暴雪的冰焰已經變成微弱的藍火苗,騎士長正用自己的精血喂它,想讓它恢復力氣;又指向南瞻部洲——靈猴首領把最後一顆生命果塞進藤蔓,自己卻被光束余波掃中,手臂焦黑了一片;最後指向龍都社區,阿黃突然對著通訊器吠了兩聲,像是在說“別怕”。
“我們龍族的命,就是用來護著並肩的人啊。”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同時低下,龍瞳里沒有恐懼,只有釋然,“你還記得嗎?我剛破殼時,你說要帶我去看星海,說觀察者之外,有會發光的寵物星球……現在看來,我可能去不了了,但你得帶著大家去啊。”
林冷軒的指尖顫抖著,踫了踫龍皇冰涼的鱗片。他想起龍皇總愛搶他的本源晶,卻會在他受傷時,用龍息偷偷替他療傷;想起龍皇九個小腦袋總吵架,卻會在戰斗時,九個腦袋擰成一股繩護著他;想起上次鴻蒙試煉,龍皇為了救他,硬生生讓時空亂流扯掉半片龍鱗,卻還笑著說“沒事,三天就長新的”。
“共生進化完成度995”系統提示的進度條還在緩慢跳動,護盾西北角的裂縫又寬了些,北雄冰原傳來暴雪的悲鳴,戰熊騎士長的嘶吼變成了絕望的哭喊。
混沌龍皇突然沖天而起,九個小腦袋同時轉向觀察者母艦,龍息在半空凝成個巨大的時空漩渦——它要在獻祭前,再替護盾爭取點時間。漩渦撞上落下的光束,將數十道光束卷入亞空間,母艦的投影劇烈閃爍,顯然也沒想到這只“寵物”還有如此力量。
“林冷軒!”龍皇的聲音帶著最後的急促,“別讓我的犧牲白費!”
它猛地沖向樞紐核心的本源石台,九個小腦袋同時炸開銀灰的光——那是龍族獻祭生命時才會有的“歸元之光”。光落在石台上,系統提示的進度條瞬間跳滿【共生進化完成度100!鴻蒙護盾最終節點補全!啟動“共生不滅”模式——護盾能量與所有共生契約綁定,只要還有一對人與寵物並肩,護盾永不消散!】
淡金色的護盾突然爆發出璀璨的光,之前的裂痕瞬間愈合,甚至主動向外擴張,將淨化光束全部反彈回去。觀察者母艦的投影開始扭曲,艦底的縫隙噴出黑煙,顯然核心部件被反彈的能量擊中。
林冷軒站在石台上,看著混沌龍皇消失的地方,只留下片銀灰的龍鱗。那片鱗片落在他手心,還帶著淡淡的溫度,像龍皇剛才蹭他臉頰時的觸感。他握緊鱗片,指尖的青筋暴起,卻沒有哭——龍皇說,要帶著大家去看星海,他不能在這里倒下。
“系統提示觀察者母艦受損,淨化光束停止發射,正在撤離地球維度。”機械音里第一次沒有了冰冷,反而帶著絲敬畏,“共生文明……通過終極考驗。”
護盾外的光束漸漸消失,青灰色的天空重新透出陽光。北雄冰原的暴雪抬起頭,冰焰重新變得旺盛,戰熊騎士長抱著它,眼淚落在冰甲上,砸出小小的水花;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用焦黑的手臂,接住落下的生命果,小靈猴們圍過來,用舌頭舔他的傷口;龍都社區的阿黃對著天空吠了兩聲,尾巴尖的火苗變成銀灰色,像是在回應某個消失的伙伴。
林冷軒握著那片龍鱗,走到樞紐中心的星圖前。星圖上,之前混沌龍皇發現的“共生文明”坐標正亮著淡金光。他抬手,指尖劃過坐標,輕聲說“等著,我們很快就來。”
護盾的光芒漸漸柔和,化作無數淡金的光點,落在全球每個簽訂共生契約的人與寵物身上。光點融入他們的身體,每個人和寵物的眉心都多了個銀灰的印記——那是混沌龍皇的圖騰,也是“羈絆不滅”的證明。
北雄聯邦的戰熊騎士長對著通訊器說“第七騎士團申請,在冰原建座‘龍皇碑’,刻上它的名字。”
南瞻部洲的靈猴首領用藤蔓吊著那片龍鱗的投影,對著世界樹比劃“吱吱要把龍皇的故事,刻在世界樹的樹干上,讓所有靈猴都記得它。”
龍都社區的老王牽著阿黃,站在社區廣場的宇宙種子旁。阿黃用爪子扒了扒泥土,老王把那片龍鱗輕輕放在種子旁邊——種子突然長出片新葉,葉片上的紋路,竟和龍皇的圖騰一模一樣。
林冷軒望著全球的畫面,握緊手心的龍鱗。觀察者撤離了,危機解除了,但他知道,這場犧牲不是結束,而是新生的開始。混沌龍皇用生命換來了文明的延續,他要帶著這份羈絆,走向更遙遠的星海,去看龍皇沒能看到的世界。
陽光透過樞紐中心的穹頂灑下來,落在那片龍鱗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光里,仿佛能看到九個吵吵鬧鬧的小腦袋,正對著他笑,像以前無數次那樣,喊著“林冷軒,快給我本源晶”。
他輕輕笑了笑,把龍鱗貼身收好——走吧,去看星海了,帶著你的份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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