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都的防空警報像瀕死的野獸在嘶吼,紫金色的鴻蒙護盾在城市上空撐開,卻被觀察者母艦的淨化光束壓得不斷凹陷,護盾表面的共生符文像被烤化的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色。林冷軒站在護盾能量核心旁,雙槍的槍套被冷汗浸透,混沌龍皇的虛影趴在他肩頭,九個小腦袋的龍瞳里映著全球的慘狀——北熊聯邦的冰原護盾已裂開37道縫,戰熊“暴雪”用冰焰勉強堵住最寬的那道,熊爪的冰焰在光束中滋滋冒煙;南瞻部洲的雨林護盾更糟,靈猴首領用藤蔓編織的最後防線正在崩解,37只小靈猴被光束掃中,瞬間化作淡金色的光粒。
“還有37秒,”葉輕雪的太虛劍斜插在核心控制台,劍脊的時空紋路像心電圖般瘋狂跳動,“護盾的能量儲備只剩17,北熊的冰焰晶和南瞻部洲的藤蔓精華都快耗盡了。”劍突然震顫,紋路里跳出條猩紅的警告【觀察者母艦的主光束已鎖定核心,威力是之前的370倍,預計接觸後037秒護盾將完全崩潰】。
老王抱著八哥,阿黃的爪子在核心旁的能量槽里刨著,小狗的火苗竄進槽里,竟讓跳動的能量讀數回升了037。“李嬸家的三花貓剛才用異能撞向光束,”老人的聲音發顫,眼角的余光瞥見社區的方向,那里的護盾已裂開個口子,張叔正用身體護住他家京巴,“那貓……沒撐住,化成光粒前,還對著咱這邊叫了兩聲。”阿黃似乎听懂了,對著社區的方向發出嗚咽,火苗也蔫了下去。
就在這時,冰冷的系統提示響徹全球每個角落【共生進化完成度99。檢測到關鍵羈絆缺失,剩余1需激活“獻祭儀式”——獻祭者與最親密寵物的靈魂鏈接將永久斷裂,寵物本源將融入鴻蒙護盾,補足最後缺口】。提示音未落,核心控制台的屏幕上彈出張全息圖,上面是林冷軒與混沌龍皇並肩作戰的畫面,畫面右下角有行小字【檢測到最親密寵物混沌龍皇。獻祭確認是否】。
混沌龍皇的九個小腦袋同時僵住,龍瞳里第一次露出恐懼。它突然用頭蹭向林冷軒的手心,龍息在他掌心跳動,像在撒嬌,又像在告別。“不行!”林冷軒猛地拍向控制台的“否”,雙槍的槍尖因用力過度而泛白,“找別的辦法!戰熊的冰焰還能撐37秒,靈猴的藤蔓精華還有最後37份,我們可以……”
“來不及了!”葉輕雪的太虛劍突然崩出裂紋,劍脊的紋路映出護盾的實時狀態,最薄弱的地方已能看到外面扭曲的光線——那是淨化光束即將穿透的征兆,“北熊聯邦的戰熊騎士長剛才發來了最後的消息,他們的37只戰熊已經開始獻祭,暴雪用冰焰凍住了自己和騎士長的靈魂鏈接,現在那邊的護盾回升了17,但……”劍的裂紋突然擴大,“他們只能撐37秒。”
北熊冰原的畫面在半空閃現戰熊暴雪用冰焰將騎士長裹在里面,自己則沖向光束最密集的地方,熊爪在接觸光束的瞬間炸開,化作漫天冰藍色的光粒,融入搖搖欲墜的護盾。騎士長的戰刀掉在地上,他望著暴雪消失的方向,突然舉起刀刺向自己的心髒,冰焰順著刀刃蔓延,將他的靈魂也化作了光粒——這是戰熊騎士團的古老儀式,主人與寵物共同獻祭,能讓護盾的強度翻倍。
南瞻部洲的雨林緊接著傳來靈猴首領的悲鳴。畫面里,370只靈猴用藤蔓纏住彼此的尾巴,首領站在最中央,用爪子拍向自己的天靈蓋,翠綠的光粒從靈猴們體內涌出,像條綠色的河流,匯入雨林的護盾。“吱吱說,”翻譯器里傳出斷斷續續的聲音,“小靈猴們……願意當最後一根藤蔓……”
林冷軒的雙槍“ 當”落地,他看著控制台屏幕上混沌龍皇的虛影,龍皇的九個小腦袋正用龍爪指向“是”的按鈕。它突然發出震耳的龍吟,龍息在半空凝成行字【3700次並肩,370次生死,夠了】。這是他們從相識到現在的戰斗次數,每次數字的背後,都是彼此用命換來的生機。
阿黃突然對著混沌龍皇狂吠,爪子扒向控制台,試圖擋住龍皇的龍息。小狗的火苗竄得老高,竟在屏幕上燒出個小小的黑痕,暫時蓋住了“是”的按鈕。老王抱著八哥沖過來,用身體護住阿黃“不能讓龍皇一個扛著!咱阿黃也能獻祭!它的火苗剛才還……”
“不行!”林冷軒打斷他,聲音因痛苦而沙啞。他看著混沌龍皇的龍瞳,那里映出他們第一次見面的場景龍皇還是顆蛋,被觀察者的齒輪包裹,是他用自己的血融化了蛋殼。從那以後,這只龍就成了他最信任的伙伴,3700次戰斗,它替他擋過370次致命攻擊,龍鱗上的每道傷疤,都是他們共生的證明。
護盾的裂紋突然蔓延到核心旁,淨化光束的邊緣已經觸踫到能量槽,阿黃的火苗在光束下劇烈搖晃,隨時可能熄滅。混沌龍皇突然用頭撞向控制台,“是”的按鈕被按下的瞬間,它的九個小腦袋同時轉向林冷軒,龍息在半空凝成個小小的龍形印記,印在他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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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皇!”林冷軒伸手去抓,卻只抓住片消散的龍鱗。混沌龍皇的身體在刺目的金光中漸漸透明,它的本源像銀灰色的潮水,涌入鴻蒙護盾的每個缺口,原本黯淡的共生符文重新亮起,甚至比之前更耀眼。護盾表面浮現出無數龍影,有的在噴火,有的在冰封,有的在用身體擋住光束——那是混沌龍皇用最後的力量,復刻了所有犧牲寵物的戰斗姿態。
系統提示的聲音再次響起,卻帶著絲暖意【共生進化完成度100。鴻蒙護盾完全激活,淨化光束防御成功。檢測到獻祭者混沌龍皇。靈魂鏈接已斷裂,寵物本源留存于護盾,形成永久守護】。
淨化光束在接觸到完全激活的護盾時,像撞上礁石的海浪般潰散,化作漫天金紅色的光雨,落在每個幸存者身上。北熊冰原的護盾重新變得堅固,戰熊暴雪的冰焰印記在上面閃閃發亮;南瞻部洲的雨林護盾開滿了藤蔓花,靈猴首領的影子在花間若隱若現;龍都社區的缺口處,阿黃的火苗突然暴漲,將最後一絲光束燒成了青煙,小狗對著天空汪汪叫,像是在呼喚消失的伙伴。
林冷軒摸著眉心的龍形印記,那里還殘留著混沌龍皇的溫度。控制台的屏幕上,混沌龍皇的頭像變成了灰色,但下面多了行字【寵物本源已融入世界,你走過的每片土地,都能感受到它的守護】。他的雙槍突然震顫,槍套里自動彈出片龍鱗,鱗上的紋路映出護盾外的景象觀察者母艦在金光中解體,化作無數細小的齒輪,被護盾的光流碾碎。
葉輕雪的太虛劍劍脊映出全球的護盾狀態,37處最危險的缺口都已補上,上面分別印著戰熊、靈猴、貓、狗等各種寵物的印記。“系統提示,”她的聲音帶著哽咽,“獻祭的寵物本源沒有消失,它們變成了護盾的一部分,以後每次啟動護盾,都能看到它們的影子。”
老王抱著阿黃,看著社區的護盾上多出個小小的狗爪印,和三花貓的爪印挨在一起。“老蕭以前總說,離別是為了更好的重逢,”老人的眼淚落在阿黃頭上,小狗的火苗舔了舔他的手,“你看,它們都在呢,在天上護著咱們。”
當光雨散去時,鴻蒙護盾漸漸變得透明,像層淡金色的薄紗,籠罩著地球。林冷軒站在核心旁,望著北熊冰原的方向,那里的護盾上,戰熊暴雪的冰焰還在緩緩跳動;南瞻部洲的雨林里,靈猴首領的藤蔓正順著護盾蔓延,開出朵朵白色的花。
混沌龍皇的龍形印記在他眉心發燙,林冷軒知道,這不是結束。那些犧牲的寵物,那些斷裂的靈魂鏈接,都化作了共生文明最堅固的基石。他彎腰撿起雙槍,槍套上的龍鱗在陽光下閃閃發亮,像在說走吧,還有很多地方需要守護,還有很多羈絆需要延續。
阿黃突然對著天空叫了兩聲,尾巴尖的火苗指向顆最亮的星星。老王抬頭望去,那顆星星的周圍,隱約有龍、熊、猴、貓、狗的影子在圍繞,它們組成個巨大的光環,將地球溫柔地護在中央。
系統的最終提示在此時響起,不再冰冷,而是帶著淡淡的暖意【文明重啟失敗,共生紀元正式開啟。所有獻祭寵物將以“守護星”的形態永存,每當有新的生命誕生,星星就會閃爍,提醒著後來者最堅固的護盾,永遠由最柔軟的羈絆鑄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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