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好似激起了千層浪似的,太後瞬間把要罵他的話憋了出去,甚至不過片刻,她就表演起了變臉。
“那你還真是混賬,竟然讓哀家的乖孫流落宮外!”
沒辦法,宇文澈確實是子嗣不豐,除去夭折的,如今後宮里僅有兩個皇子一個公主,其中大皇子還身子不好,一直靠藥續著命。
“你確定,是真的有了孕?”太後沒忍住又問了句。
“是有了,我也是剛知道,她未婚先孕,嚇得差點把孩子墮了,若不是朕派人盯著,孩子怕是已經沒了!”
听到孫子差點沒了,太後更是緊張,“皇帝,不是哀家插手你的事,只是你這做個事就不能利落點?”
“母後,朕心里有數。”
“心里有數?哀家近日禮佛不聞外事,你可知是誰告訴了哀家你在宮外養了個女人?還心里有數,要是哀家的出了什麼事,哀家上哪說理去!”
宇文澈當真是有苦難言,若只是婢女,他找個借口將人接到宮里便是,可她是裴錚的通房。
奪臣子妾室,定會有文人清流死諫,他更是會在史書上添上一筆。
所以,只能再等等。
他不說話,太後也是氣得牙癢癢,“你到底是要等什麼?一個婢女,莫非還要安排什麼家世?”
宇文澈確定是這樣想的,只有這樣,才能全然擺脫從前的身份。
他也不想和太後解釋,若說了,她怕是還要質疑孩子的身份,他弄出來的孩子,還能不確定嗎?
“又圓潤了許多。”明宜縣主看著銅鏡里的自己,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她最是愛美,從前最引以為傲的便是那縴細的身段,可是自打她確定了有孕之後,她是越來越胖,不過三個月,肚子便顯了出來。
“縣主,懷著孩子的婦人都是如此,等孩子生下來就好了,您不必如此憂心。”
明宜縣主哪里不懂,她清楚的知道,如今她就該好好養胎,把孩子平安生下來一切好說。
可是,她總覺得侯爺好像嫌棄她了,孕期雖說不能同房,可侯爺近日甚至不願和她親昵,甚至拿睡覺不安生怕壓到她的肚子為由,宿在前院好幾日。
“阿萍哪去了,她是不是……”
“縣主,您一大早便遣她去莊子了說是看看阿音如今什麼情況。”
明宜縣主確實近日心神不寧,阿音說要和那個賤種在一起,可是她根本就沒有回郡主府,她為什麼不回去,莫非是勾搭上了侯爺。
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她才派阿萍去莊子上看看,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直接把人除掉,她先前不該猶豫的。
“你們居然還有人伺候!”這邊阿萍一大早就過來了,在瞧見柳拂音連用個膳都有人服侍之後,她眸中瞬間涌現了嫉妒。
“再有人伺候又如何,這樣下去,也只是一個外室。”
“那也比我在府上擔驚受怕還要受縣主折騰好上許多!”
柳拂音嘴角噙著笑,也順著她的話說,“是呀,好多了,只可惜侯爺不能在這邊待太久,更不會留宿,這樣看來,還是阿萍姐姐您有福氣,能日日陪著侯爺。”
“能懷上才是真的有福氣。”阿萍沒接她的話。
“說不準,阿萍姐姐你也有了呢,畢竟您也沒喝過避子湯。”
裴錚和以往一樣,忙完了便先來看看柳拂音的孩子,“這是今日的糕點。”
知道她愛吃這些東西,裴錚得了空就會去給她買上兩份,倒也算用心。
“這些日子感覺怎麼樣?明宜那邊一直鬧著說睡不安生。”
柳拂音抿著唇笑了笑,“一切都好呢侯爺,許是孩子乖巧,並未鬧奴婢。”
“那便好。”裴錚從一開始和她說話時就有些心不在焉的,說這三個字的時候目光更是時不時的往外瞧去。
柳拂音一直不開口,他頓了許久才終于站了起來,“爺今日還有事要忙,改日再來看你。”
柳拂音笑著說了聲好,在男人要走的時候忽然開口︰“侯爺等等,您的領口處有些亂了,奴婢幫您整理一下。”
裴錚嗯了聲,任由她擺弄。
等手里被塞了個香囊時,才疑惑的看了她一眼。
柳拂音羞怯的笑了笑,“侯爺,這是奴婢繡了很久的香囊,希望您能收下。”
裴錚當即掛在了腰間,“阿音送的,爺自是喜歡。”
柳拂音嘴角扯出了抹笑,似情不自禁的抬手在裴錚臉上摸了摸,“侯爺喜歡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