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見面的時候是滿心滿眼想著,真見面了反而不知說什麼了。
甦韞安今日好似有幾分拘謹,便是到了酒樓的包間,便是到了酒樓的包間,都有些呆呆愣愣的。
那目光倒是黏人,好似能將她盯出個實質來。
柳拂音想要抱他,抬手就要接受的男人卻忽然後退一步躲了一下,“安哥兒,怎麼了?是因為我和侯爺……所以你不願踫我嗎?”
她眉梢的笑意漸漸淡去,眼底彌漫上了一層霧氣,悲涼涌上心頭。
看得甦韞安心都要碎了,他扯出了抹笑來遮住了眼底的失落,“不是,我只是怕你現在不願意踫我,我……我沒做到給你的承諾……”
最後一句是哽咽出聲的。
從見了面開始少年躲避著不說,柳拂音就知道他許是落了榜,所以也沒主動提。
“已經很好了。”柳拂音的眸間蕩開絲絲縷縷的笑意,“我們安哥十七歲中舉,這不比京中那些蔭封的公子哥厲害,才十七歲鎭,縱世奇才都少有這般,便是再等三年春闈,也才二十出頭。”
她說這話時似乎很真誠,眼楮都亮晶晶,全是對他的敬佩孺慕,甦韞安听著心情是好了些。
只是轉眼想到她被迫入了侯府,他就心酸的厲害。
“可是,來不及了。”
低著頭的少年臉上滿是懊悔,那表情簡直比哭了還難看。
柳拂音笑著揉了揉他的頭發,“哎呀,我們的安哥兒怎麼還傷神起來了呢。”
“阿音!”甦韞安有些著急的喊了聲。
柳拂音當然知道他的意思,因此她闔了闔眸子,嘆氣,“我不會給侯爺做妾的,安哥兒,你一直都知道的……只是,希望到時候不會被嫌棄才是……”
“我不會的!我最……”最喜歡阿音了。
一直喪著臉的甦韞安眸中總算燃起了幾分斗志。
他早就想好了的,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把人搶回來,她是不是裴錚的妾都不要緊,他只是想要他的阿音,可是,萬一她不想呢?
懷著這樣的心情,甦韞安才一直提不上勁。
總算是有心情用膳了,這怕是少有的愜意了,甦韞安沒能考上,在郡主府些日子不會好過的。
“阿,阿音,我可以親你嗎?”悶頭喝酒的少年臉色酡紅,盯著她看了許久才怯怯的問出了這句話。
但又怕她多想似的,轉頭就擺了擺手︰“不可以,不可以的話也沒關系的。”
話音剛落,眼神有些迷離的少年就被縴細的手指挑起了下巴,溫熱的唇落下。
呼吸交錯間,梨花白的醇香好像格外醉人,也不知是誰先崩斷了那根弦,後面的事情就有些不可控了。
“阿……阿音,是這樣嗎?”
少年顯然第一次經歷這種事,磕磕巴巴的,倒像是被壓的那個。
“別亂動。”柳拂音不贊同的搖頭。
喝的腦袋有些暈的少年明顯有些懵,不過還是乖乖的定住了,“好,我不動。”
這邊用膳,隔著個屏風的後面便是軟榻。
她輕咬著他的喉結,指尖在他的脊背流動,留下斑駁曖昧的烙印。
許是放縱過後大腦一片空白,甦韞安緊繃的情緒忽然就斷了,像個孩子似的抱著她嚎啕大哭。
“我怎麼樣都沒關系,我早就習慣了欺辱,可是阿音你怎麼辦,我把一切都搞砸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沒有,你已經很棒了。”
“可是我連你也護不好,好像我所珍視的一切都會被搶……”
柳拂音不想回答他,干脆堵了他這嘴。
喝了酒的甦韞安格外難纏,等出酒樓也是兩個時辰之後了。
甦韞安也喝了醒酒湯,腦子是清醒了許多,但有些事他不後悔,只是一遍遍的保證,臨走前還把存的那些銀兩都塞給她了。
“不夠的話和我說,我已經會賺錢了。”
柳拂音沒說他現在最重要的事是讀書那些話,年幼時,作為郡主府最不受待見存在的婢生子,吃不飽是常事,所以他是很在乎錢財做夢都想賺的!
“好,那奴婢可就要靠安哥兒養著啦。”
兩個人一黏在一起就有說不完的小話,一直到太陽都要落山了,才依依不舍的分開。
巧合的是,今日裴錚外出,她回去正好和人在府門前踫到了。
“去哪了?”
柳拂音抬了抬手里的糕點,“縣主說想吃西街那邊的酥點。”
裴錚嗯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在府里遇上,他總會刻意和她保持距離,說起話來也淡淡的。
接下來兩日,晚上的私會是停了,畢竟明宜縣主已經懷疑了。
可或許是頂風作案給他帶來了刺激感,再加上晚上總要顧及著明宜才一直忍耐,他竟大膽的將她召到了書房里……
裴錚敲了敲書案,“坐上去。”
“爺……您別……”
但顯然這不是她一個婢女能拒絕的,尤其每次她多拒絕一句,裴錚心底的那股火就叫囂著變得更大。
“你遲早是爺的妾室,如今讓你侍奉,怎麼還推三阻四?”
“可是縣主她,她已經懷疑了……”
裴錚撫了撫她的肚子,“別怕,只要這里懷上,一切都好說,爺會護著你的。”
要是真信男人這鬼話,柳拂音才要死不知多少次了,不過表面她還是一臉嬌羞的褪掉衣物。
最終隨著一陣壓抑著的破碎聲,暫時是結束了,準確來說也不得不結束了。
門口的侍衛已經通報說明宜縣主快到了,不說柳拂音這副衣衫不整的模樣,光是她出現在這里就足以令明宜懷疑發怒。
“爺,奴婢該如何是好?”
不等她找地方躲,裴錚就已經拉著她推搡到了書案下,好在案上的那層桌幃足夠長,幾乎貼地,她正好能躲進去。
明宜縣主一進來看到的就是正襟危坐看著不知道什麼公務的男人,似乎很忙,臉上還有些疲憊。
“裴郎,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听到她的聲音,裴錚皺著的眉頭散了幾分,“怎麼會是打擾,公務之余見到夫人,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明宜縣主有些時候還是極有分寸的,像是前院書房這種地方,她基本上沒來過。
“我就听說裴郎忙起來就不知疲憊,特意讓廚房備了些糕點過來就當解解乏。”明宜笑著把食盒里面東西一樣一樣擺出來,“今日來找夫君也沒什麼大事,我娘她不是明日辦壽宴,我想……”
“呃……”
男人忽然發出了陣奇怪的音節,興奮的說著正事的明宜縣主一頓,聲音明顯帶著幾分疑惑,“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