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拂音掩唇笑著,趙美人臉色難看的厲害,但還是開口解釋︰“德妃娘娘,嬪妾並無此意,是嬪妾思慮不周了,還望娘娘恕罪。”
“哪里是思慮不周,若是陛下不介意,我還能反對什麼。”柳拂音沖謝安挑了挑眉,繼續說著酸話。
“美人相伴,說出去都讓人羨慕呢,陛下說不準也喜歡……”
“這話是越發荒唐了。”謝安皺眉,“看來母後說的不錯,你的規矩確實不行……是朕沒教好。”
“妾哪有,陛下,您還說沒有覺得趙美人新鮮?您可是盯著她看了許久!”
謝安沉默,他有些無語。
“回宮吧。”怕留下她再說出些更驚為天人的話來。
男人拉著她走,柳拂音笑眯眯的回頭,“趙美人可是要一起?”
就算一起也就是一起說說話,可這話從柳拂音嘴里,總覺得怪怪的。
還不等她再亂說些什麼,直接被拉走了。
宮里邊的日子還算太平,畢竟二十七日孝期沒過還不能侍寢,沒人爭搶什麼這後宮自然是安生了。
可前朝就不一樣了,剛登基事多,謝安幾日連軸轉,先帝的後事總算忙完,正要著手處理先帝時的爛攤子,那些個閑得沒事的大臣們又開始生事了。
“陛下,臣有事啟奏。”
謝安剛和幾個臣子討論完南方蟲災的事,口干舌燥的還有些疲倦,剛想退朝就被這洪亮的聲音弄精神了。
他抬眼望去,階下出列的是禮部尚書,年過半百,迂腐還恪守祖制。
“陛下!國不可一日無君,後宮亦不可一日無主!陛下登基已有月余……臣懇請陛下,冊立中宮……”
這禮部尚書嘰里咕嚕說那一大堆謝安都听不下去,總之就兩個字——立後。
他這話音一落,有想法的,尤其是以莊家為首的,都齊齊的出列附和,一個個的懇切、激動,甚至說的臉紅脖子粗,一副替他考慮的語氣。
謝安只覺得可笑,立後還和江山社稷扯一塊去了!皇後是能打仗還是能出謀劃策?
“呵。”一聲輕笑,不高,卻清晰地打斷了殿中的議論聲,謝安平靜的聲音在殿內蕩開︰“朕看愛卿們言辭懇切,想必都有了想法,說說。”
“臣以為,莊嬪娘娘性秉柔嘉,出身名門,家風清正,當為中宮不二人選。”
謝安冷笑,說出來的話分為直白,惡意毫不掩飾,“這是莊家的意思,還是你的意思?”
諫言的正是莊家那一派系的人,就這麼直白的被指出,齊刷刷的都跪了下來。
謝安不想听他們的狗屁話,甚至算是直接打消了莊家的念頭,“莊家的女兒出了太後,又出了個嬪,男子更是做到了相位,如今又想立莊家女為後,干脆朕這位置也讓給莊相你來做得了。”
“臣不敢……”莊丞相一臉惶恐。
謝安這麼一說,也沒人敢提立莊氏女為後的事了,至于立後的事……禮部尚書那老頭真是個堅持不懈的,還在勸諫。
後宮這邊,柳拂音都還沒起,就听蘭心匯報說趙美人來了。
一听到來人,柳拂音就煩得不得了。
就因為上回她那句“想拜訪什麼時候不行”,這位趙美人是天天來她這,也不知是真蠢假蠢,就和看不出她的厭煩似的往上湊。
看出榻間的人沒有起來的意思,蘭心解釋︰“娘娘,奴婢和趙美人說了您還在休息,讓她改日再來,但趙美人說她來拜訪自要有誠意,等等也無妨。”
柳拂音︰……
這套路柳拂音熟的很,她先前在盧向莞那使了許多次,不就是想來她這偶遇陛下!
只是用這手段也要看看情況,她是人家的好妹妹,這趙美人和自個都沒說過幾句愉快話,再腆著臉來就難看了。
柳拂音也懶得應付,“她愛等便等好了。”
不曾想,這一等還真讓她等到了。
就在柳拂音梳妝時,謝安過來了,一牆之隔她都能听到趙美人的驚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