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會場登記報到處，工作人員正忙碌地核對各校信息。
暚太郎將完成報道後領到的賽程表遞到五十嵐真司面前，語氣平靜︰“我們第一場的對手是城成湘南中學。”
“這支隊伍過去只是神奈川大會的中游水準，今年倒是異軍突起，算是第一次打入關東大會。”
五十嵐真司接過賽程表，目光在“城成湘南”四個字上一掃而過，微微點頭，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這所學校他自然知道，但在他眼中，不過是塊無關緊要的墊腳石。
“走吧。”他將賽程表隨手遞給身後的跡部景吾，語氣淡漠，“今天就兩場比賽，盡早結束。”
對于他的指示，冰帝眾人如同訓練有素的軍隊，沒有任何反對意見。
亞久津仁不耐煩地嘖了一聲，顯然覺得對付這種弱旅簡直是浪費時間。
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嘴角掛著漫不經心的笑。
唯有跡部景吾微微挑眉，卻也只是冷哼道︰“本大爺知道了。”
暚太郎看著他們默契的模樣，眼中閃過一絲欣慰，隨即又開口問道︰“今天要不要去看看立海大的比賽？”
“雖然幸村精市不在，但真田弦一郎、柳蓮二，以及其他立海大球員的實力，依舊遠超其他學校。”
“提前觀察一下，也好做準備。”
五十嵐真司腳步未停，聲音從前方傳來，帶著不容置疑的自信︰“沒必要。”
“哦？”暚太郎有些意外。
“真正的強者，不需要通過觀察對手來尋找自信。”
五十嵐真司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格外孤傲，“我們要做的，就是碾碎一切擋路的人，包括立海大。”
冰帝眾人跟在他身後，氣勢如虹。
他們的字典里，從來沒有“畏懼”二字。
五十嵐真司又淡淡開口，語氣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調侃︰“暚太郎教練，我覺得你應該開始適應一件事。”
暚太郎一愣︰“什麼事？”
五十嵐真司邁步朝第一場比賽的球場走去，背影挺拔，聲音不緊不慢，卻如同一記重錘砸在眾人耳中︰“你正在一支全國級實力以上球員多于關東級球員的隊伍中......擔任教練職務。”
“噗——”
跡部景吾第一個沒忍住，低笑出聲。
忍足侑士扶著眼鏡，肩膀微微顫抖。
連亞久津仁都勾起了嘴角......
這話本身沒什麼笑點，但配上暚太郎那瞬間僵硬、眼角狂抽的憋屈模樣，實在讓人忍俊不禁。
暚太郎︰“......”
他執教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被學生“教育”得啞口無言！
可偏偏五十嵐真司說的是事實......
冰帝現在的陣容，跡部景吾、五十嵐真司、亞久津仁、忍足侑士......
哪一個不是全國級的頂尖水準？
他這個教練，有時候確實像個“多余”的。
周邊的各校學生看到冰帝正選們笑得如此張揚，一個個露出訝異神色......
什麼事這麼好笑？
他們顯然無法理解這詭異的氛圍，只能在心里胡亂猜測。
“難道冰帝有什麼必勝的秘訣？”
“看他們笑得那麼自信，好像完全沒把立海大放在眼里啊！”
“不會吧......立海大可是兩連冠得主！”
流言如同藤蔓般在會場內悄然蔓延。
“听說了嗎？冰帝的五十嵐真司放話了，說他們隊里全國級球員比關東級還多！”
“我的天，這麼狂？”
“他們好像完全不把立海大當回事，說本屆關東大會冠軍手到擒來！”
冰帝眾人的笑聲漸漸平息，但那份睥睨天下的自信卻愈發濃烈。
跡部景吾走到暚太郎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用只有兩人能听到的聲音說︰“教練，別生氣。真司就是這個性子，不過他說得對......”
”我們冰帝，早就不是需要靠‘觀察對手’來提升底氣的隊伍了。”
暚太郎看著眼前這群意氣風發的少年，無奈地嘆了口氣，眼底卻閃過一絲欣慰。
或許，是他真的老了，跟不上這些“怪物”的成長速度了。
五十嵐真司早已走到球場入口，回頭看了眼磨磨蹭蹭的眾人，眉頭微蹙︰“還愣著干什麼？第一場比賽，想遲到嗎？”
“來了來了！”
跡部景吾笑著跟上，冰帝正選們緊隨其後，銀白的隊服在陽光下閃耀，如同即將席卷賽場的風暴。
而關于“冰帝藐視立海大，自稱冠軍已定”的傳聞，還在會場內發酵，讓原本就緊張的氣氛，更添了幾分火藥味。
立海大隊伍里，切原赤也看到冰帝眾人的囂張模樣，氣得球拍都快捏碎了︰“太過分了！他們怎麼能這麼狂妄！”
真田弦一郎眼神冰冷，周身的氣壓低得嚇人︰“哼，等比賽場上，我會讓他們知道什麼叫‘狂妄的代價’。”
“第一場對手是聖魯道夫學院，都給我打起十二分精神！”
“別以為幸村不在，我們就可以松懈！”
柳蓮二推了推眼鏡，看著手中的賽程表，若有所思︰“冰帝的第一場對手是城成湘南......看來他們今天會很輕松。”
“輕松？”真田弦一郎冷哼一聲，“等他們遇到我們，就知道什麼叫真正的壓力了。”
......
上午9點，關東大會第一輪比賽的哨聲即將吹響。
1號比賽球場外，明明32支隊伍正同時開賽，這里卻聚集了比其他球場多出數倍的觀眾。
黑壓壓的人群擠得水泄不通，幾乎要沖破圍欄，仿佛下一秒就會發生踩踏事故......只因為這場比賽的主角，是冰帝學園！
他們的對手，是今年才打上關東大會的城成湘南。
“來了來了！冰帝出場了！”
人群中爆發出一陣騷動，瞬間吸引了所有目光。
“城成湘南也太倒霉了吧？第一輪就撞上冰帝！”有人搖頭嘆息。
“這個冰帝真的有那麼厲害？我听說城成湘南今年可是異軍突起，第一次打進關東大會呢！”
“呵，你是來湊熱鬧的吧？”旁邊的人冷笑一聲，語氣帶著不屑，“城成湘南是不弱，但也要看對手是誰！冰帝可是在東京都大會上連續零封青學、山吹的怪物！城成湘南拿什麼比？”
“不用比都知道結果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城成湘南的教練華村葵很專業的！听說她是以一己之力把這支隊伍從神奈川中游帶上來的，實力不容小覷！”
“培養得再好有什麼用？運氣不好，遇上冰帝這種‘bug’，照樣晉級不了全國大會！”
議論聲此起彼伏，言語間卻大多是對冰帝實力的認可與贊嘆。
畢竟，能讓王者立海大忌憚、讓青學鎩羽而歸的隊伍，早已不是“關東豪強”四個字能概括的......
他們是今年最大的黑馬，是足以顛覆格局的“新王”候選！
不過，外界的議論絲毫沒有影響到五十嵐真司等人。
他們的臉上平靜無波，沒有絲毫得意......
將城成湘南與冰帝相提並論，本身就是一種“低估”。
五十嵐真司一行人徑直走向比賽場地，尚未靠近，震天的歡呼聲便如潮水般涌來。
球場外圍，冰帝啦啦隊以一己之力佔據了“半壁江山”。
女生們揮舞著銀藍相間的彩球，短裙在陽光下劃出青春的弧線。
男生們身著統一的灰白色球衣，口號喊得整齊劃一。
“冰帝！冰帝！”
“跡部大人！五十嵐大人！”
聲浪如同實質的沖擊波，震得空氣都在顫抖。
光是這份氣勢，足以讓心虛的隊伍未戰先怯，在球場上發揮失常。
而作為對手的城成湘南，啦啦隊人數寥寥無幾，吶喊聲細若蚊蚋，面對冰帝排山倒海的聲浪，連正面抗衡的勇氣都沒有。
雙方對比，高下立現。
圍觀人群中，各校的頂尖選手悄然現身......
青學的不二周助眯著眼微笑，乾貞治推了推眼鏡，筆記本上已經開始記錄數據。
不動峰的橘吉平抱著手臂，眼神銳利如刀，身旁的橘杏踮著腳尖，好奇地打量著冰帝的陣容。
六角中學的佐伯虎次郎靠在欄桿上，神色凝重......
他想看看，這支擊敗青學的隊伍，究竟有多強。
他們或站或立，散落在人群中，目光卻無一例外地聚焦在冰帝眾人身上。
當然！
當兩個穿著黃棕色球服外套的身影出現在球場邊時，喧鬧的人群瞬間安靜了一瞬，隨即爆發出更熱烈的議論......
“是立海大！真田弦一郎和柳蓮二！”
“王者立海大的皇帝和軍師居然親自來了？他們自己的第一場比賽都不管了嗎？”
“笑死！你都說是王者立海大了！他們第一輪的對手不過是中下游學校，估計真田和柳蓮二根本不用上場，隊員們就能輕松解決！”
“這是來打探冰帝虛實的吧？可惜啊，冰帝這場的對手雖然是群馬縣大會冠軍城成湘南，但和冰帝根本不是一個水平線上的！”
“城成湘南的實力不錯啊！每個人的網球風格都很特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