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回來啦？”黎清言笑盈盈的招呼。
遲厭遲疑地“嗯”了聲，對方眼中的熱情與玩味，讓他一時摸不著頭腦。
一個電話的功夫，是又發生了什麼？
目光一頓，原來是少了人。
白哥無了。
黎清言剛薅到靚車，心情格外好，好心解釋，“他去洗手間了。”
遲厭下意識點頭，剛落座，忽然問，“去多久了？”
“你前腳剛走，他後腳就進去了，五六七八分鐘是有的吧！”黎清言面露疑惑，反問，“有問題？”
黎清言並不知其中癥結，心里有些莫名其妙。
人有三急，去個洗手間有什麼好問的？
你又不是教導主任，難不成這玩意兒還卡人時間？
想到這，黎清言看向遲厭的目光變得奇怪起來。
遲厭覺得對方那眼神，看自己就像在看不折不扣的變態。
真的有被黎清言的表情“騷擾”到，遲厭的臉尷尬地僵了下。
他驀地明白過來，對方應該是誤會了。
剛想解釋，手機震了震，彈出白楓發來的微信消息。
白哥阿賀，快快快十萬火急，給我送點紙[掩面哭]
白哥我在一樓洗手間，快點啊，救命[掩面哭]
白哥快快快快快[掩面哭]
白楓坐在馬桶上欲哭無淚，他活了半輩子，自覺沒少見世面，可萬萬沒想到，這麼大個老總家，竟然會樸素到連廁紙都沒有……
?????難道這一大家子人，就沒個會拉屎的嗎？
好好一間廁所，竟然連廁紙都不備，富豪家的阿姨們也太不敬業了！
此刻白楓緊握手機的模樣，像極了佛像前緊握著簽筒的虔誠信徒。
可求救消息猶如石沉大海，遲遲沒有回應，讓白楓更加水深火熱起來。
怎麼還沒動靜，這祖宗究竟看沒看手機啊？不會到現在還在打電話吧？他有這麼健談嗎？
被白楓心心念念的遲厭，看完意料之中的消息內容，心道一聲果然。
他收起手機，剛坐下又站起來，朝路初塵示意，“借用一下衛生紙。”
路初塵似乎想到什麼，表面一派淡定，“你隨意。”
“謝謝。”遲厭俯身拿起茶幾上的整包抽紙，快步朝衛生間方向而去。
路初塵掃了眼假寐中的顧幻，見他眼皮都沒顫一下，依舊窩在沙發里，雙手環胸，不動如山，眼中不由生出幾分贊賞。
事情雖然辦的損了點，但定力確實不錯。
孺子可教。
黎清言察出貓膩，看看顧幻，又看看路初塵，記起剛才遲厭用手帕擦手的動作，眼珠子骨碌一轉，心下愕然。
他求證一般道“不會是我想的那樣吧？”
路初塵淡笑不語。
黎清言眯眼“你教的？”語氣卻很篤定。
路初塵自若如初，輕飄飄回了四個字，“自學成才。”把自己撇的干干淨淨。
裝睡的顧幻“”
“臥槽？”黎清言驚呼一聲，“小幻幻你出息了啊！”一巴掌把裝睡的顧幻，直接拍回原形。
“啊？”顧幻睜開雙眼，眼里只有對黎清言這一巴掌的埋怨，絲毫沒有做了壞事的愧疚。
別說，在狐狸堆里混久了，顧幻現在裝起沒事人，不說手拿把掐，反正挺像模像樣。
黎清言一副看穿他的架勢，湊近低聲問，“你小子是不是把廁所里的衛生紙全藏起來了？”
顧幻撩了撩眼皮，一臉懵逼，繼續裝傻“什麼？”
黎清言“嘁”了聲，“別裝！”視線落在他耳廓上，“瞧你那耳朵都心虛成什麼樣了，還擱我這裝什麼大尾巴狼呢！”
顧幻“”
他心虛地摸了摸鼻頭，紅著臉，笑的靦腆天真，狗腿道“都是哥哥們教得好。”
“哎，別別別，少給我戴高帽，小爺我可沒這麼大本事，又是教你下馬威，又是教你坑別人上廁所藏廁紙的。”
一說到下馬威，黎清言陡然記起昨天，路初塵給顧幻布置作業，讓他看文言文那事。
黎清言雖然還記得漢書，但並不記得下馬威和漢書的關聯。
不過，有一點他很確定！
小幻幻今天所有有恃無恐的造作，不單純是受阿塵坑蒙拐騙這麼簡單，眼下倒更像他手把手一點點教出來的。
嘖嘖嘖，怪不得說今天要抽查，原來是這麼個抽查法！
黎清言覺得自己光薅輛車，還是吃虧了。
“阿塵你瞧瞧你這個當大哥的，一天天都教孩子些什麼玩意兒，好好一朵小白花，現在快被你調教成變色龍了。”
路初塵頂著面癱臉，依舊還是那四個字“自學成才。”
黎清言毫不客氣翻個白眼，“自學個屁，就幻幻那腦子，寫個檢討都能哭爹喊娘的，沒你聖旨，能去研究文言文？”
路初塵“”
顧幻仿佛看到了救星，暗戳戳的想還是言哥懂我！
黎清言抿了抿唇，對著顧幻，就是劈頭蓋臉一頓教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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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服了你個小老六，你怎麼能想到藏廁紙這種損招的，萬一去廁所要是咱媽怎麼辦？”
顧幻脫口而出，“不可能，媽媽從不在一樓上廁所。”
這個回答，直接讓黎清言嘆為觀止，他瞪了顧幻一眼。
“你給我聲音小點，一再地欺負客人，這難道是什麼很光彩的事嗎？”
顧幻語結，縮了縮脖子，往沙發里又窩了窩。
黎清言見他這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皮笑肉不笑地搖頭。
“得，我懂了，除咱媽之外，其他人誰遇上誰活該,有一說一，小幻幻，你是這個！”說著，就朝顧幻豎起大拇指。
正說著，見溫曉曉從廚房出來，黎清言立馬閉麥。
“張姨切了點冰鎮西瓜給你們，不過你們在喝茶，這個還是少吃點。”溫曉曉放下果盤，見只剩下三個好大兒，多問了句，“他們兩個呢？”
路初塵溫聲道“在洗手間。”
溫曉曉“唔”了聲，感覺有些怪怪的。
兩個大男人上廁所也要結伴嗎？
她沒多想，又問“幻幻你有沒有好好表現。”
顧幻生怕被兩個哥哥背刺，連忙模稜兩可的回了句，“媽媽，我剛剛一直在睡覺，放心，我會努力的。”
“真乖！”溫曉曉聞言放下心來，只要不生事就好。
說完，又囑咐兩句，回了廚房。
眼看著溫曉曉關上廚房門，黎清言才再次開口。
“我今天只當池魚，冤有頭債有主，一會兒他們兩個回來，你們自己看著辦。”
然後，似笑非笑看向顧幻。
“咱媽可不傻，就今天這動靜，等她回過神，幻幻，我看你不光有獎勵，還會有好果子吃。”
顧幻“……”
黎清言看著路初塵那張冰塊臉就來氣，“還有你，你也裝吧，一會兒也有你吃好果子吃！”
路初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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