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靈本草傳奇跨越千年的中醫

第389章 鬼市醫燈照塵寰,墨卷丹書定國安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韻宓 本章︰第389章 鬼市醫燈照塵寰,墨卷丹書定國安

    鬼市醫燈照塵寰,墨卷丹書定國安

    紫宸殿燭影搖紅

    三更的梆子聲剛過,紫宸殿的銅鶴燈突然爆出三朵燈花,火星濺在金磚上,燙出三個極小的孔洞。孔洞中滲出的青色霧氣在燭火下扭曲盤旋,細看竟似無數細如發絲的蟲豸在游走,所過之處,金磚表面浮現出淡淡的黑色紋路,與醫箱竹簡上的北斗七星紋隱隱呼應。靈樞捧著青銅醫箱跪在冰涼的金磚上,膝蓋下的磚石傳來一陣細密的震顫,仿佛地底深處有巨物在翻動,箱底的青銅環與地磚踫撞,發出 “篤篤” 的輕響,節奏竟與《墨經》記載的 “地脈律動” 完全吻合。

    箱中攤開的《墨道公共衛生考》竹簡泛著幽光,竹簡邊緣瓖嵌的隕鐵薄片在燭光下流轉著暗紫色光暈。靈樞眼角的余光掃過殿頂藻井,那幅由夜明珠綴成的星宿圖中,北斗七星的 “天樞” 星突然黯淡下去,與竹簡上對應位置的紋路同時泛起寒意。他喉結微動,想起昨夜鬼市藥婆塞給他的那包藥渣,此刻正藏在醫箱夾層里,散發出若有若無的腥氣 —— 那氣味與三百年前墨家殉葬坑出土的青銅瓶中殘留物一模一樣。

    他偷眼打量龍椅上的太宗皇帝,目光如探冰的銀針般銳利。皇帝鬢角的銀絲並非灰白,而是泛著種詭異的青黑色,在燭火下流轉著金屬般的光澤。靈樞指尖下意識地收緊,醫箱的銅環在掌心硌出紅痕,去年瘟疫期間為皇帝診脈時,這銀絲還只是淺淺幾縷,如今竟已蔓延至耳後,像是有什麼東西正順著經絡往上爬。昨夜鬼市藥婆那嘶啞的聲音又在耳畔回響︰“龍體欠安,非藥石可醫…… 那東西以龍氣為食,三百年了,終究還是藏不住了……”

    這時,袖口突然被三根指尖輕輕勾過,力道分毫不差地落在 “列缺穴” 上 —— 這是墨家 “三指問厄” 的暗號,食指按穴為 “察”,中指勾動為 “危”,無名指輕掃為 “急”。靈樞眼角的余光斜斜掃去,見素問垂著眼簾,縴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淡淡的陰影,看似在整理衣袖,左手卻在袖中捏出個道家 “三清指” 的手訣︰拇指扣無名指根,食指中指並攏上翹,小指微屈如鉤。這手訣是墨家傳人與道家術士合用時的秘號,唯有遇到 “陰陽相噬” 的邪祟才會施用。

    更令他心驚的是,素問拇指與食指相扣處露出的半枚青銅符契,邊緣雕刻的 “雷紋” 正在微微發光 —— 那是墨家第七代傳人特有的標記,符契上的朱砂點在燭光下流轉著血一樣的色澤。靈樞不動聲色地將醫箱往左側挪了半寸,箱角的矩尺紋恰好對準殿柱上的暗紋,那暗紋是用西域 “龍血石” 粉末繪制,在特定角度下會顯出 “听風” 二字。他食指在箱蓋的 “天樞” 刻度上輕叩三下︰第一叩重若敲鐘,問 “氣”;第二叩輕如落雪,問 “形”;第三叩快慢相間,問 “時”。

    素問立刻以膝蓋在金磚上輕磕兩下,第一下短促清脆,應 “陰煞”;第二下沉悶悠長,應 “龍椅”。兩人指尖與磚石的踫撞聲混在殿外的風聲里,連侍立一旁的內侍都未曾察覺 —— 那內侍腰間的玉帶扣突然閃過一絲黑氣,與皇帝頭頂的氣息如出一轍。

    皇帝捻須的動作看似從容,指腹掠過胡須時卻帶起一縷極細的灰黑色粉末,落在龍袍的明黃緞面上,竟燒出一個個針尖大小的孔洞。靈樞的目光落在皇帝眼下的青影上,那青影並非淤積的血氣,而是呈現出種半透明的質感,靠近鼻梁處隱約可見細密的紋路,與工房銅鏡中墨淵面具上的裂紋完全相同。他忽然想起《墨道醫經》中的記載︰“煞侵君身,先蝕龍氣,再噬神魂,其色青黑,其形如網……”

    素問忽然輕咳一聲,寬大的袖袍掃過案面時,一枚薄如蟬翼的銅片順著案沿滑下,在空中翻卷著飄落,恰好停在靈樞膝前。銅片使用 “血沁銅” 所制,這種銅需以墨家傳人精血浸泡七七四十九日,尋常人看來只是塊普通的青銅,唯有身懷墨家心法者才能見其紋路。靈樞指尖一踫,銅片立刻傳來一陣灼熱感,上面用秘紋刻著的 “虎符生煞” 四字突然亮起,邊緣的朱砂點組成個殘缺的八卦圖,缺的正是 “乾” 位 —— 對應著君位。

    他借著整理衣袍的動作將銅片攥在掌心,只覺入手冰涼,上面的紋路竟像是活物般微微蠕動,順著他的掌心經絡往上爬。靈樞強壓下心中的驚悸,這 “血沁銅” 上的紋路會隨邪氣強弱而變化,此刻的蠕動速度,比在鬼市見到時快了足足三倍。

    “這虎符……” 靈樞剛要開口,卻被素問以眼神制止。她睫毛輕顫,目光在皇帝腰間玉帶與案上虎符間流轉,嘴角勾起個極淡的弧度 —— 那弧度與銅棺上的 “鎮” 字符輪廓完全吻合。靈樞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只見皇帝腰間玉帶的饕餮紋張著血盆大口,案上虎符的饕餮紋則閉著嘴唇,兩者遙遙相對,恰好組成個完整的 “鎮煞陣”。可尋常鎮煞陣需 “開”“合” 相濟,此刻卻 “合” 而不 “開”,分明是被人動了手腳。

    醫箱鎖扣突然自行彈開,發出 “ 噠” 一聲輕響,在這死寂的大殿中顯得格外刺耳。鎖扣上的 “墨” 字突然浮出水面,化作一只巴掌大的青銅鳥,繞著竹簡飛了三圈,最終停在 “北斗注死” 的圖紋上。靈樞眼角的余光掃過箱中竹簡,那泛著的幽光似乎比剛才更盛,北斗七星紋的光芒直指皇帝胸口,在龍袍上投射出個模糊的影子,像是有什麼東西正蜷縮在那里。

    素問忽然向前膝行半步,聲音清越如玉石相擊︰“陛下,臣有一請。” 她說話時,指尖在案上的《城坊衛生圖》輕輕一點,恰好遮住曲江池的 “蠱” 字,指腹下的桑皮紙突然微微發燙,透出淡淡的血色。“墨家醫典記載‘君身安則天下安’,臣願為陛下請脈,以證醫道治國之理。” 說罷,她袖中滑落一根銀線,線頭纏著的赤珠在空中微微晃動,赤珠表面浮現出細密的裂紋,與善堂老嫗手腕的胎記紋路一模一樣。

    靈樞立刻會意,接口道︰“素問姑娘家傳的‘懸絲診脈’之術出神入化,或能窺得龍體癥結。” 他說話時,右手看似按在醫箱邊緣,實則已悄然轉動底層的機關 —— 箱底彈出七根細如發絲的銅針,呈北斗狀刺入地磚的七個穴位。針尖觸及磚石的剎那,殿內的燭火突然齊齊搖曳,銅針周圍的地磚浮現出金色的經絡紋,與長安城的地下水脈圖隱隱相合 —— 這是墨家 “七星護陣”,借地脈之氣形成屏障,若素問施法受阻,便可借地磚共鳴逼退邪祟。

    他二人一唱一和間,已交換了三次眼神。當皇帝沉吟著看向那枚虎符時,靈樞分明見素問指尖凝起一點金芒,那金芒中夾雜著細小的光點,正是水晶杖吸收的鏡光 —— 若皇帝拒絕,她便要強行施法探脈。更令他心驚的是,素問耳後突然浮現出半朵血色蓮花印記,花瓣邊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透明,那是道家 “血契” 發動的征兆,每多綻放一分,便要損耗三年陽壽。她竟不惜以性命相搏,也要探查皇帝身上的邪祟。

    好在太宗最終頷首︰“可。” 銀線搭上龍腕的剎那,殿內燭火突然齊齊向左側傾斜,形成一道無形的屏障。皇帝頭頂浮現出團淡淡的黑氣,初時如薄霧,漸漸凝聚成個模糊的人形,身披殘破的墨色長袍,面孔被黑氣籠罩,唯有雙眼透出紅光 —— 那形狀竟與工房銅鏡中墨淵的影子一般無二。黑氣觸到銀線上的赤珠,發出 “滋滋” 的聲響,赤珠表面的裂紋瞬間擴大,滲出殷紅的液珠。

    靈樞想起去年瘟疫時,皇帝親臨疫區,那時的陛下雖面帶倦容,眼神卻如烈日般灼人,龍袍上的十二章紋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渾身散發著改天換地的銳氣。可短短一年,那份銳氣竟消減了大半,龍袍上的金線都失去了光澤,就像被什麼無形的東西悄悄吞噬。是積勞成疾,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可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浮現出工房銅鏡中那些詭異的人影,那些被黑霧籠罩的面孔,難道三百年前的墨淵,竟以這種方式附在了帝王身上?

    “陛下可知,長安城西市每旬暴斃者中,三成死于飲渠水不潔?” 素問的聲音打破了殿內的死寂,將靈樞從紛亂的思緒中拉回。她說話時朝靈樞遞去一個安心的眼神,指尖卻在案上快速畫了個墨家的 “安” 字符 —— 字符的最後一筆突然向上挑起,這是 “虛張聲勢” 的暗號。靈樞注意到她握銀線的指節泛白,銀線上的赤珠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暗,表面的裂紋已蔓延到線端,顯然已與邪祟交上了手。

    他悄悄將掌心的銅片按在醫箱上,銅片上的 “虎符生煞” 四字突然亮起,與箱中竹簡產生共鳴。竹簡發出蜂鳴,初時如蚊蚋振翅,漸漸變得高亢如龍吟,與殿外更夫的梆子聲組成奇特的韻律 —— 這是墨家 “以聲驅邪” 的古法,聲音頻率恰好能震碎陰煞之氣。靈樞緊盯著皇帝頭頂的黑氣,只見那黑氣在聲波中劇烈顫抖,形狀忽大忽小,隱約傳來三百年前墨淵的嘶吼。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傳來鐘鳴,三短一長,正是終南山墨家遺址的警鐘聲。皇帝頭頂的黑氣猛地收縮,化作一道細線鑽入虎符之中,虎符上的饕餮紋突然閉上了眼楮。素問耳後的血色蓮花瞬間褪色,銀線上的赤珠 “啪” 地碎裂,化作點點紅光融入金磚的孔洞 —— 那些孔洞竟組成了個完整的 “初七” 二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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