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咯！”
楚凌雲正對著落地窗外的部隊出神，指尖無意識地敲著咖啡杯沿。
咖啡廳里的爵士樂混著遠處隱約的海浪聲，讓他暫時放松了緊繃的神經——直到這聲招呼撞進耳朵，帶著點異域口音的尾調，像羽毛似的搔過耳廓。
起初他以為是鄰桌的客人在說話，沒太在意，直到那道目光在他背上停留了超過三秒。
他轉過頭，視線撞進一雙含笑的眼眸里。
站在桌邊的女人看著約莫二十五歲，一身剪裁利落的黑色長裙，裙擺開叉到膝蓋，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腿。
最惹眼的是她微敞的領口，精致的鎖骨陷成淺淺的窩，隨著呼吸輕輕起伏，配著那雙含笑的眼，成熟里裹著股漫不經心的媚。
楚凌雲見過的美人不算少，但此刻仍忍不住在心里暗贊了聲。
這身段，往t台上一站，怕是能讓不少模特自愧不如。
他挑了挑眉，指尖在杯沿頓住“你是？”
“瑪卡。”女人的聲音像加了冰的甦打水，清冽里帶著點氣泡似的癢。
“瑪卡？”楚凌雲愣了愣，隨即失笑。
這名字倒好記，跟馬卡龍就差一個字，像塊甜甜的小點心。
只是……她怎麼會找上自己？
瑪卡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單手撐著桌沿，俯身時領口的弧度更顯，語氣帶著點調侃“想知道我為什麼找你？很簡單——這群人里，就你最扎眼。”
她抬下巴朝窗外點了點。
外面的廣場上，穿著迷彩服的士兵正來回巡邏，直升機的轟鳴聲時不時掠過頭頂，一派肅殺。
而他楚凌雲，穿著休閑西裝坐在咖啡廳里，確實像幅格格不入的畫。
“你倒是挺會說話。”楚凌雲笑了，主動伸出手，“幸會。”
瑪卡的指尖微涼，和他交握的瞬間輕輕一觸就收了回去，像怕被燙到似的。
就在這時，窗外突然傳來一陣刺耳的金屬摩擦聲，像是有什麼東西在硬生生撕裂空氣。
兩人同時轉頭。
原本還算平靜的海面，此刻像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攪翻了。
遠處的海平面上，一個巨大的漩渦正在瘋狂旋轉，墨藍色的海水被卷成漏斗狀，邊緣泛著猙獰的白沫，連陽光都被吸了進去，在漩渦中心投下片死寂的陰影。
“那是什麼？”瑪卡臉上的笑意淡了，眼神陡然凝重。
話音未落，天空中突然響起直升機的警報聲。
三架原本在巡邏的直升機像被無形的線拽著，機身開始劇烈搖晃，螺旋槳的轉速忽快忽慢，尾翼幾乎要撞上彼此。
其中一架失去平衡，斜斜地朝海面墜去，在半空劃出道狼狽的弧線。
廣場上的部隊瞬間騷動起來。士兵們舉著槍望向海面，卻沒人敢輕易靠近——那漩渦周圍的空氣像是凝固了，連風都繞著走，更別提靠近的人。
“不止是漩渦。”楚凌雲猛地站起身，咖啡杯被帶得晃了晃，褐色的液體濺在桌布上。他指著遠處的海岸線，聲音沉了下來，“看那邊。”
瑪卡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心髒猛地一縮。
漩渦邊緣的海水正在瘋狂上漲，像堵透明的牆，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往岸上涌。
沙灘上的帳篷被瞬間掀飛，停在岸邊的裝甲車像玩具似的被推得連連後退，海浪拍擊礁石的聲音已經變成了沉悶的咆哮，震得咖啡廳的玻璃都在發顫。
“是海嘯。”瑪卡的聲音有些發緊，“而且……這海嘯不對勁。”
正常的海嘯是鋪天蓋地的巨浪，可眼前這波不一樣。
那些海水像是有生命，在靠近陸地時突然分成無數道細流，順著街道的縫隙往里鑽，所過之處，路燈被攔腰折斷，停在路邊的汽車被輕易掀翻，發出刺耳的金屬扭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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