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直升機轟鳴聲驚飛了雪松上的鳥群。
黑刃扒在舷窗邊，看著地面越來越遠，爪子不自覺地摳緊了座椅。
\"安全帶系好。\"楚凌雲把特制的背帶又檢查了一遍，\"待會開艙門風速會很大。\"
巨熊王坐在對面，正往爪子上涂防凍膏。
它指了指耳朵︰\"記得做吞咽動作，不然耳膜會疼。\"
直升機爬升到八千米高空時，艙門突然打開。
凜冽的氣流瞬間灌進來，黑刃的耳朵被吹得緊貼腦袋，嘴邊的胡須瘋狂抖動。
它眯著眼楮往下看——雲層像一樣鋪在腳下，遠處的雪山變成了小土堆。
\"第一課！\"巨熊王在呼嘯的風聲中大喊，\"高空墜落姿勢調整！\"
還沒等黑刃反應過來，它就被推了出去。
\"嗷——！！！\"
失重感瞬間席卷全身。
黑刃四爪亂蹬，骨刺上的雷紋因為驚慌而全部亮起。
它在空中瘋狂旋轉，雲層和雪地交替在眼前閃現。
\"收爪！展腹！\"楚凌雲的聲音從耳機里傳來。
黑刃勉強控制住恐慌，按照訓練時的要點把身體展開。
下墜速度立刻減緩了些，但強風還是吹得它眼淚橫流。
最要命的是缺氧——八千米高空的氧氣含量只有地面的30，它的肺部像被火燒一樣疼。
在距離地面三千米時，降落傘自動打開。
黑刃被猛地一拽，差點勒吐出來。
它像片樹葉一樣晃晃悠悠地下降，正好看見楚凌雲和巨熊王已經穩穩落在目標區域。
第二次跳傘時，黑刃終于冷靜了些。
它嘗試著在墜落時調整方向，結果不小心翻過了頭，變成肚皮朝上的姿勢。
這個角度正好看見湛藍的天空和刺眼的陽光，有那麼一瞬間，它甚至覺得飛翔的感覺還不錯——
\"砰！\"
降落傘掛在了松樹上。
黑刃像鐘擺一樣懸在半空，眼睜睜看著楚凌雲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拍照。
\"第三課！\"巨熊王的聲音從樹下傳來，\"緊急脫困！\"
黑刃磨了磨牙，用骨刺割斷傘繩，輕巧地落在厚厚的雪堆里。
這次它學聰明了，落地瞬間就團身翻滾，完美卸去沖擊力。
\"不錯。\"楚凌雲難得表揚，\"下午試試帶動力翼裝。\"
午餐是在直升機上解決的。
黑刃啃著特制的高能量肉條，發現自己的爪子還在微微發抖——不是害怕，而是興奮。
它開始理解為什麼楚凌雲總說\"高空是最純粹的戰斗環境\"，在這里，任何細微的錯誤都會無限放大。
下午的翼裝訓練比想象中困難。黑刃需要同時控制方向、速度和高度，稍不注意就會像陀螺一樣打轉。
有次它想耍帥來個俯沖，結果角度沒算好，差點撞上山崖，最後是靠緊急噴火才剎住車。
黃昏時分，黑刃終于完成了所有基礎課目。
它趴在直升機地板上喘氣，連尾巴尖都不想動一下。
楚凌雲摘下降噪耳機，揉了揉它被風吹得亂七八糟的毛發︰\"明天考核。\"
黑刃的耳朵立刻豎了起來。
\"五千米無傘自由落體，\"楚凌雲平靜地說，\"需要在墜地前完成三次變向和一次精準噴火減速。\"
巨熊王遞來一杯熱可可︰\"喝完睡會兒，養足精神。\"
返程的直升機飛得很穩。黑刃透過舷窗看著夕陽下的雲海，紫金晶核隨著呼吸微微發燙。
今天的訓練雖然狼狽，但它已經摸到了高空戰斗的門道。
當直升機掠過最後一座雪峰時，黑刃突然發現——自己居然開始期待明天的墜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