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寒已經拔出了槍,卻在听到顧晚的回答時停住。
"梁恆,"顧晚的聲音冷得像冰,"放開我。"
梁恆反而加重了力道"六年了,晚晚。我對你怎麼樣你心里清楚。為什麼非要等一個仇人?"
"他不是仇人。"顧晚猛地抽回手,"而且就算他是,我也絕不可能嫁給你。"
梁恆的臉色瞬間陰沉。就在這時,念念突然從兒童房跑進來"媽媽!我做噩夢了!"
梁恆立刻換上溫柔表情"念念乖,叔叔帶你回去睡。"
"不要!"念念躲到顧晚身後,"我要和媽媽睡!"
顧晚迅速抱起女兒"你還是請回吧,念念要睡覺了。"
梁恆離開後,司夜寒從浴室出來,一把將顧晚和女兒摟進懷里。念念在他臉上親了一下"爸爸,你什麼時候帶我們走呀?"
"很快,寶貝。"司夜寒親吻女兒的額頭,然後看向顧晚,眼神熾熱,"現在,我需要和你媽媽單獨談談。"
將念念送回兒童房後,司夜寒將顧晚壓在門上,動作近乎凶狠,他咬住她的耳垂,"你今晚別想睡了。"
顧晚攀上他的肩膀"不睡"
這一次,司夜寒刻意放慢了節奏。他要用一整夜的時間讓顧晚記住每一寸觸踫,每一分熱度。當黎明前的微光透過窗簾時,顧晚已經在他身下化成一灘春水,連指尖都在顫抖。
"記住這種感覺。"司夜寒在她耳邊低語,終于允許自己釋放,"明天,我來接你們。"
他離開時,顧晚癱在床上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窗外,第一縷陽光穿透雲層,照在床頭那本《威尼斯建築史》上——書頁間夾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個時間、一個坐標,和一句誓言
"這一次,我要南宮萱親眼看著我把你帶走。"
夜色如墨,南宮老宅的燈光在雨幕中顯得格外昏黃。顧晚焦慮的站在窗前,手指緊緊攥著窗簾。
今晚,司夜寒就要來接她和念念離開了。
顧晚下意識摸了摸藏在發卡里面那個只有拇指大小的手機,這是司夜寒特意找人定制的。一旦損壞,內置芯片就會自毀。
"師父,該出發了。"梁恆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打斷了顧晚的思緒。
為了以防萬一,顧晚還是偷偷跟了出去,她一定要親眼看見南宮萱上車才安心。
南宮萱一身華貴的晚禮服從樓梯上走下來,紅唇如血,眼神凌厲。
目送南宮萱的車隊離開後,顧晚硬是在原地足足等了十分鐘,確定車隊已經走遠才肯返回臥室。
她從打卡中取出手機,剛想給司夜寒發送消息,突然听到樓下傳來一陣騷動。
她悄悄掀開窗簾一角,看見南宮萱的車子竟然獨自從側門偷偷折返了回來!
"不好!"顧晚的心跳驟然加速。她顫抖著拿出小手機,正要給司夜寒打電話報信,房門突然被猛地踹開。
"果然有鬼!"梁恆如鬼魅般沖進來,一把奪過她手中的手機。
顧晚的瞳孔驟然收縮。那一刻,她腦海中閃過司夜寒的叮囑"這手機一旦落入他人之手,我們的計劃就全完了。"沒有猶豫,她撲向梁恆,用盡全力將手機搶回,狠狠摔在地上。
"啪!"一聲脆響,手機四分五裂,冒出一縷青煙。
梁恆的臉色瞬間陰沉如墨"晚晚,你太讓我失望了。"他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前幾天跟你私會的人就是司夜寒對不對?我看你腦子還沒清醒,竟跟仇人糾纏不清!"
顧晚被他掐得喘不過氣,卻倔強地瞪著他"你永遠不會懂"
梁恆怒極反笑,將她甩給兩個保鏢"把她鎖到西側客房去!"他轉向一旁的女佣,"你,穿上大小姐的衣服,坐在這個房間里。"
顧晚被粗暴地拖走時,听到梁恆正在打電話"師父,您猜得沒錯,他們果然有聯系一切已經準備就緒,就等司夜寒自投羅網"
西側客房的窗戶被鐵欄桿封死,門外站著兩個持槍保鏢。嘴巴被塞住,身體也被捆住的顧晚只能用身體撞擊著牆壁,試圖弄出點響動,好讓司夜寒有所察覺。
晚上九點一刻,是慈善晚宴開始的時間,也是司夜寒原定行動的時間。
"不要來求求你不要來"此刻的顧晚只能在心中默默祈禱。
二十分鐘後,一聲槍響劃破夜空。
顧晚猛地抬頭,緊接著是一連串的槍聲和喊叫聲。"抓住他!別讓他跑了!他中槍了,攔住他!"
她的心髒幾乎跳停,踉蹌著撲到窗前。透過雨幕,她看到十幾個保鏢圍成一個圈,中間似乎躺著一個人。那些人正在對地上的人拳打腳踢,鮮血在雨水中暈開,觸目驚心。
"不——!"顧晚發出一聲模糊但撕心裂肺的尖叫,她拼命撞擊著窗戶。但這一切最終還是被雷雨和嘈雜聲吞沒了。
梁恆出現在人群中,居高臨下地看著地上的人,然後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他彎腰說了什麼,然後直起身,冷冷地揮了揮手。
顧晚看到保鏢們拖起那個血淋淋的人影,那一瞬間,她看清了——那是司夜寒常穿的黑色風衣!
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轉,顧晚感到一陣劇痛從心髒蔓延到四肢百骸。她的視線開始模糊,雙腿一軟,向後栽去。
就在她即將倒地的瞬間,一雙手穩穩地接住了她,隨即幫她解綁。
"夜寒?"顧晚難以置信地抬頭,對上一雙熟悉的、帶著笑意的眼楮。
司夜寒豎起食指抵在唇上,另一只手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噓,別出聲。"他的聲音低沉如大提琴,"那不是我。"
顧晚的眼淚決堤而出,她死死咬住嘴唇才沒哭出聲來。司夜寒迅速檢查了她的狀況,然後從懷中掏出一個微型通訊器"a組就位,b組準備接應,三分鐘後行動。"
他將一件防彈背心套在顧晚身上"能走嗎?我們得去找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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