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離著東京越來越近。
黑羽靠在副駕座上,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警服袖口的紐扣,剛才在警局里那股緊繃的神經還沒完全松懈。
“剛才在看守室,根案明最後那眼神,跟見了鬼似的。”黑羽忽然開口,聲音里帶著點漫不經心,像是在說件無關緊要的小事,他扯了扯衣領,易容膏在皮膚上形成的緊繃感讓他不太舒服。
嗯,不舒服。
就算對面窮凶極惡,也還是不舒服。
諸伏景光握著方向盤,目不斜視“組織的規矩,知道太多的人留不得。”他頓了頓,側頭看了黑羽一眼,“臉上的易容該卸了,長時間貼著對皮膚不好。”
黑羽“嗤”了一聲,從口袋里摸出個小巧的金屬盒子,打開後里面是塊邊緣鋒利的薄片。“知道了,男,媽,媽。”
諸伏景光:“”
愛叫啥叫啥吧。
黑羽用薄片沿著發際線輕輕一挑,整張帶著憨厚表情的人皮面具就被完整揭了下來,這麼卸面具不拉扯皮膚,對皮膚好。
露出原本那張清俊的臉後,黑羽隨手把面具丟進垃圾箱,又從包里翻出濕巾擦了擦臉,才算松快下來。
“研二那邊,估計已經炸開鍋了。”黑羽望著窗外掠過的樹影,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他那麼聰明,肯定能猜到是我們干的。”
“猜到我們兩個是組織的人也就差不多了,猜到黑羽這個身份是不可能的,安心點。”諸伏景光語氣平靜。
黑羽嗯了一聲,沒再說話,心里卻有點莫名的煩躁。他想起 原研二在函館時的樣子,叼著煙卷笑起來眼角彎彎的,可帥了
“”
黑羽“啪”的一下雙手捂住自己的臉。
黑羽你在想什麼啊黑羽?
給我清醒點啊,混蛋!
這個時候還在在意對方那張臉你也是沒救了!!
好消息,日本並不大,車子很快回到別墅,停在後門。
兩人一前一後下車,剛走進客廳,哈羅就搖著尾巴撲了上來,圍著黑羽的腿蹭來蹭去。
李樂安四十五度角斜靠在二樓陽台,對著回了家的倆人熱情洋溢的打著招呼。
也很帥。
不一個品類的帥。
黑羽對著樓上的李樂安露出滿意的笑容,把 原研二的臉徹底拋掉了腦後。
“餓了?”黑羽彎腰把它撈起來,用下巴蹭了蹭它的腦袋,“李樂安,家里還有吃的嗎?我也餓了。”
“冰箱里應該有三明治,熱一下就能吃。”諸伏景光脫下外套掛在衣架上,完全不敢讓李樂安進廚房。“我去弄。”
黑羽抱著哈羅在沙發上坐下,隨手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屏幕上正播放著本地新聞,沒什麼感興趣的內容。
他換了幾個台,最後停在一個播放魔術表演的頻道上,眼神卻有些放空。
剛才在警局里,根案明提到組織時那副驚恐的樣子,讓他想起了一些不太愉快的往事,是身體原本的記憶,還有日常生活里一些特別零零碎碎的事件。
那些被父母瞞著的、關于組織的零碎片段,像藏在暗處的影子,總在不經意間冒出來。
“發什麼呆?”諸伏景光端著兩盤三明治走過來,放在茶幾上,“吃吧,涼了就不好吃了。”
黑羽回過神,接過三明治咬了一大口,含糊不清地說“沒什麼。”他瞥了眼諸伏景光,“對了,組織那邊有新消息嗎?我說的是零那邊的臥底進展。”
“暫時沒有。”諸伏景光在他對面坐下,搖了搖頭。
黑羽點點頭,沒再追問。
兩人沉默地吃著三明治,只有電視里傳來魔術師的解說聲。哈羅趴在黑羽腿上,舒服地打著小呼嚕。
吃完東西,黑羽把盤子拿到廚房水槽里,剛打開水龍頭,準備自己洗個碗,立一下居家好男人的人設,門鈴突然響了。
黑羽動作一頓,和諸伏景光對視了一眼。這個時間,會是誰?
諸伏景光走到玄關,通過監控屏幕看了一眼,眉頭微微皺起“是兩個陌生人,一個穿西裝,看起來像個古董商,女的穿連衣裙,像是他的助手。”
“一男一女?”
黑羽心里咯 一下,一種不好的預感涌了上來,關掉水龍頭,擦了擦手走出去“我去看看。”
黑羽走到玄關,透過電子貓眼看著外面。
嗯雖然有點難辨認,但臉上是有偽裝的沒錯。
以他的水平都要仔細分辨才能看出來有易容痕跡的易容技巧。
果然是他們。
黑羽深吸一口氣,猛地拉開門。
門外的兩人顯然沒料到他會這麼直接,都愣了一下。
黑羽盜一穿著一身深灰色西裝,頭發梳得一絲不苟,鼻梁上架著副金絲眼鏡,十足的古董商派頭。
千影則穿著一條米白色連衣裙,手里拎著個精致的手提包,看起來溫婉又得體。
黑羽靠在門框上,雙手抱胸,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里帶著剛睡醒的起床氣“這次又有什麼‘忙’要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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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羅從他腳邊鑽出來,搖著尾巴沖兩人汪汪叫了兩聲,剛想上前去扒拉爺爺奶奶,就被被黑羽彎腰一把撈起來。
黑羽抓著哈羅的前爪,十分暴力地揉了揉它的腦袋,像是在發泄什麼情緒。
小死狗,一點眼力價都沒有!
黑羽盜一推了推眼鏡,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從隨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一張海報,遞了過來“需要你去代替怪盜淑女,歸還一些東西。”
黑羽低頭看了眼那張海報,上面印著“阪本龍馬展”的字樣,還有幾個醒目的展品圖片。
挑了挑眉,沒接海報。
千影往前一步,語氣溫和地補充道“當年他們以我的名義發出預告函,我赴約後偷盜物品,才發現這些東西是假的。隨後他們便向外兜售大量提前準備好的假冒仿品。”
她說得輕描淡寫,像是在說一件陳年舊事,卻刻意加重了“假冒仿品”幾個字。
黑羽嗤笑一聲,視線在兩人臉上轉了一圈“你們自己能解決,要怪盜烏鴉去換好不好呢?”
他早就覺得奇怪,父母消失這麼多年,怎麼偏偏在他接手組織任務的時候冒出來,還總找各種理由讓他做事。
說白了,就是想借著“幫忙”的名義靠近他,彌補那些缺失的時光。
可有些東西,不是想補就能補上的。
更何況,道個歉會死嗎?!
黑羽盜一臉上的笑容淡了些,卻沒生氣,只是把海報往前遞了遞“怪盜烏鴉有其他任務,走不開。”
“那就讓第一代基德出面。”黑羽的語氣更冷了,“你當年不是挺厲害的嗎?變個魔術就能把整個警局耍得團團轉。”
黑羽故意提起往事,就是想看看,他們會不會露出心虛的樣子。
黑羽盜一的眼神暗了暗,沒接話。千影的臉色則有些發白,下意識地攥緊了手里的手提包。
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凝重。
別墅門口的梧桐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陽光透過葉隙灑下來,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黑羽抱著哈羅,指尖無意識地收緊。
他看著眼前這兩個既熟悉又陌生的人,心里像被什麼東西堵著,悶得發慌。
他知道,父母當年的離開肯定有苦衷。可苦衷不能當借口。
那些小小的身體,一個人抱著父親留下的魔術筆記發呆的夜晚,那些看著別人一家三口其樂融融而自己只能躲在角落里羨慕的日子,不是一句“苦衷”就能一筆勾銷的。
“我們也是為了你好。”千影的聲音有些干澀,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氣才說出來,“這次的事,牽扯到一些舊人,你去更合適。”
“為我好?”黑羽笑了,笑聲里帶著點自嘲。
千影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什麼,卻被黑羽盜一攔住了。他看著黑羽,眼神里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像是愧疚,又像是別的什麼“過去的事,我們以後再解釋。這次的任務,對你沒壞處。”
“沒壞處?”黑羽挑眉,“是沒壞處,還是對你們有好處?”
他頓了頓,視線落在黑羽盜一的皮鞋上,瞳孔微微一縮。那鞋底沾著的幾片碎葉子,他認得是舉辦龍馬展的鈴木博物館附近特有的那種灌木葉子,只有那一片區域有種植。
倒也不是黑羽有提前調查什麼的。
主要是各大寶石展覽,老在鈴木博物館展出。
去的多了就熟悉了。
什麼?你問他老去那里干什麼?
廢話,有寶石展出,他怪盜基德去能干什麼?
發預告,偷寶石啊!
宣言里面的裝飾總會換來換去的但是外面的綠化帶可是不會換的。
也就是說,黑羽盜一他們早就去過現場了。
黑羽心里的火氣一下子就上來了。
一邊把事情交給他一邊又去給他鋪道路。
早干什麼去了?
現在這種毫無危險的行動給他打上輔助了。
是看不起他的能力嗎?
黑羽把哈羅放在地上,站直身體,目光銳利地盯著兩人“你們早就去過龍馬展了。”
黑羽盜一和千影對視了一眼,都沒說話,算是默認了。
黑羽的心里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刺了一下,又酸又澀。
他轉身就想關門,不想再跟他們廢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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