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
臥室門被打開。
坐在床上看報紙的闞青青抬頭看向門口，是方衛國，頂著一張紅透的臉走了進來。
紅臉，並不是害羞，是今兒白酒喝多了，他反身鎖上了房門，呼吸有些粗重。
呼吸之間還帶著濃濃酒味，闞青青嫌棄酒鬼，見媳婦看著自己，方衛國靠著牆立正站任她看。
“看什麼？”方衛國問。
“我听說大兒子說，你被你親媽打了，我看你臉上巴掌印。”闞青青幸災樂禍藏都藏不住。
方衛國摸了摸臉，很燙。
看自家媳婦皮，他無奈拍了拍自己的臉，深深嘆了一口氣，“那讓你失望了，我臉皮厚，怎麼可能留下巴掌印。”
他媽下手不重，就跟拍蒼蠅一樣啪的一聲，听著動靜大，但打在他臉上沒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沒看到巴掌印。
闞青青有些失望了。
她說，“早知道你會被打，我就應該拿著相機在客廳看戲，拍下你被打的照片掛牆上讓大家看。”
方衛國……
別家媳婦，見自家男人被打心疼的不得了，他媳婦不一樣，他被打她賊興奮，皮。
大熱天喝了酒太熱，他用力扯開了衣領，力氣太大，連扣子都被他扯崩了。
白色的扣子落在地上發出響聲，他也沒有看一眼，“媳婦，我被打你就這麼高興嗎？”
他沉著臉。
看不出喜怒哀樂。
“你被打我當然高興，高興的我現在特別想唱兩句。”闞青青掀開蚊帳下了床。
將報紙卷成一團，當成話題對著方衛國幸災樂禍唱道，“我一見你就笑∼我一見你就笑∼”
媳婦高興，方衛國也高興，雖然是幸災樂禍的高興，但總比媳婦不高興強。
媳婦不高興，那他遭殃，他突然伸手抓住闞青青的胳膊，“媳婦，你為什麼不唱下一句？”
“不會。”闞青青理直氣壯。
“不會，那我唱給你听。”方衛國湊近闞青青，闞青青嫌棄他一身酒味想跑。
方衛國可不讓她跑。
直接將她壓在牆壁上。
俯身在她耳邊小聲唱著，“我一見你就笑∼因為我已愛上你∼出乎你的預料∼”
他聲音低沉而又磁性，帶著烈酒味的滾燙呼吸噴在闞青青耳邊，讓闞青青臉紅心跳呼吸不過來。
她身子都軟了，“方衛國。”她推不開他，想喊他放開她，誰知道喊出他名字時。
聲音干澀而又誘人，酒精麻痹讓方衛國慢了半拍，等他意識到什麼的時候驚住了。
他低頭看了下褲子。
她只是喊他名字，他硬了。
他粗糲的指腹捧著她臉，摩擦著她的唇，“媳婦，幾年前的今天，我把你帶回了家。”
“你那時好漂亮，我在想，我方衛國何德何能能娶這麼漂亮的媳婦回家，你漂亮的我都不敢踫你。”
“我怕你後悔嫁給我，要是我不踫你的話，你後悔了，可以離婚，可以嫁給你喜歡的男人。”
“我怕你後悔，卻從沒想過我會後悔，我現在後悔了，我後悔那晚上為什麼沒踫你。”
“踫了你，你肯定會給我生個孩子對不對？那樣的話，我就可以當爸爸了，你可以當媽媽了。”
“我錯了。”
“我真的知道錯了。”
“我想重新和你認識。”
“于是幾年後的今天，我重新準備了新房，我把你重新帶回家，我重新向你求婚，我重新娶你，我想重新開始。”
“哪怕今兒我被我爸媽訓被我媽爸媽打，我都想重新開始，從我們錯誤時間錯誤地點重新開始。”
“青青，不騙你，我對你是一見鐘情，見色起意，我當時真的沒有不願意娶你。”
“我不知道為什麼你會誤會，但我真的想娶你，哪怕你是資本家大小姐，可能會毀了我，我也願意娶。”
“我沒有經過父母同意，便將你帶回家，他們得知你是資本家大小姐後，擔驚受怕很長時間。”
“他們怕，怕外人知道你是資本家大小姐，會害得我們全家都要被抓起來下放。”
“我知道爸媽不喜歡你，我愧疚讓我爸媽擔驚受怕，但他們為了我的前途，還是幫著我一起隱瞞了你的身份。”
“我對不起他們，他們今兒打我罵我都應該，他們是我爸媽，他們為我好，我都記在心里。”
“他們對我不好，我也不會真的恨他們，我小時候犯錯，他們也原諒我了。”
“父母能原諒孩子，孩子也能原諒父母，媳婦，你和爸媽在我心里是同等位置。”
“不管你做了什麼，哪怕你搞破鞋搞大肚子，我很傷心，但我依舊原諒你。”
“我曾經對不起你，你曾經也對不起我，我們扯平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
“我們好好過日子，我們生個孩子，你喜歡我的對不對？不，你應該愛我對不對？”
“你替我養家，我記心里，我出車禍，你不離不棄，我記心里，我都記在心里沒忘。”
“只有一個女人愛一個男人，才會無怨無悔付出這麼多，得賢妻如此夫復何求。”
“你要笑話我，那你笑，我方衛國這輩子栽你手上了，別說你要黃金戒指，你要我命，我都給你。”
太熱了，方衛國一把將襯衣扣子全部扯掉，扣子掉落兩人腳邊，露出了發紅的胸膛。
他抓著闞青青的手死死壓在心髒位置，他皮膚溫度高的嚇人，心髒劇烈跳動著。
“媳婦，我真的好難受，心好疼啊，臉也被打的疼，身體也疼，你摸摸我好不好？”
闞青青……
闞青青後悔了。
她不應該招惹酒瘋子。
酒瘋子沒有理智，真發瘋。
闞青青想推開方衛國，可狗男人現在一百多斤的反骨，根本就不讓她推開他。
她想後退，退不了，後是冰冷的牆壁，前是滾燙的肌膚，她現在退無可退。
她大口大口呼吸著，“方衛國我告訴你，你不要在這里發瘋，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
方衛國將額頭抵在闞青青額頭上說，“睡覺，睡覺，今天是我們洞房的日子。”
“我得把我媳婦伺候舒服，媳婦高興，我日子才好過對不對，這個道理我懂。”
怕媳婦跑，方衛國單手將她抱在懷中，關了燈，他扶著媳婦的後頸吻了下去。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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