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小五看了看地圖,又望向遠方,“前面應該有條干涸的河床,古代商隊常在那里挖井。”
“希望吧。” 黑狼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否則,我們只能喝尿了。”
隊伍拖著沉重的步伐來到河床處。龍小五仔細觀察沙地走向,突然指向一處凹陷︰“這里!挖!”
新兵們輪流用匕首、飯盒甚至雙手挖掘。
一小時後,挖到近三米深時,沙層開始變得潮濕。
“慢點。” 黑狼指導道,“小心別讓濕沙塌下來。”
終于,一小汪渾濁的水滲了出來。
“水!是水!” 李勝利激動得差點跳起來。
“別急。” 黑狼攔住他們,“野外的水不能直接喝。”
他取出紗布,折疊成四層︰“像這樣過濾三次。” 他又掏出一個小瓶,“把你們包里的碘酒拿出來,滴兩滴碘酒。”
龍小五補充︰“少量多次,喝太快會嘔吐。”
當第一口清涼的水滑過喉嚨時,李勝利幾乎哭出來︰“這比茅台還好喝!”
眾人小心翼翼地分著這來之不易的水,連最後一滴都舍不得浪費。
“記住這種感覺。” 龍小五嚴肅地說,“在戰場上,一口水可能就是生與死的區別。”
黑狼則開始講解更多找水技巧︰
“看飛鳥的走向…… 駱駝刺根系的方向…… 沙丘背風處的濕氣……”
新兵們認真听著,這些用生命換來的經驗,將成為他們最寶貴的財富。
“原來沙漠里…… 真的能挖出水。” 趙晨峰喃喃道。
黑狼哼了一聲︰“沙漠比你想象的聰明,只要你懂得它的規則。”
龍小五看著這群滿臉沙塵卻眼神堅定的士兵,嘴角微揚。
“繼續前進。” 他下令,“還有最後一天,我們就能完成任務。”
隊伍重整旗鼓,再次踏上征程。這一次,他們的步伐更加堅定,眼神更加沉穩。
沙漠依然殘酷,但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與它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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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炎基地。
軍用吉普車在龍焱基地大門前穩穩停下,車輪卷起的塵土還未完全消散,龍雪就已經拎著鼓鼓囊囊的迷彩背包跳下車。
哨兵看清來人後立即敬禮︰“龍隊長!”
“報告,龍教官帶隊去沙漠特訓了,預計後天返回。”
龍雪點點頭,嘴角微微上揚︰“我知道。”
她輕車熟路地穿過訓練場,來到龍小五的宿舍。
推開門,撲面而來的是熟悉的汗味和槍油味混合的氣息。
房間簡陋得令人心疼︰一張行軍床,一個鐵皮衣櫃,牆上釘著幾張泛黃的地圖。
龍雪從背包里取出疊得整整齊齊的新作訓服,又拿出一些新鮮的水果和營養品和一瓶手工辣椒醬。
她把東西一一放好,眼神里閃爍著溫和的眼光。
最後從內袋掏出一張照片,是他們姐弟一張合影。
龍雪用袖口擦了擦相框,小心翼翼地放在床頭櫃上。
龍雪總是隔一段時間來看望龍小五,並且每次都帶來好吃的,這已經成為了她的一種習慣。
回程路上,司機張強透過後視鏡看了龍雪一眼,笑著問︰“龍隊,又給你弟弟送東西?”
龍雪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嗯。”
“您對弟弟真關心。” 張強的語氣比平時熱絡。
龍雪睜開眼,淡淡一笑︰“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不關心他關心誰?”
張強點點頭,又隨口問道︰“听說龍教官這次沙漠特訓很艱苦?”
“沙漠訓練,哪有不苦的。” 龍雪隨口應道,忽然覺得有些奇怪,側目看向他,“老張,你怎麼知道他們去沙漠特訓?”
張強握著方向盤的手微微一緊,隨即笑道︰“我?????我剛才听門口的崗哨說的。”
龍雪沒再多說,但心里隱隱覺得今天的司機有些反常。
回到夜鶯基地,龍雪剛下車,就看到陳慕鋒站在門口等她。
“陳醫生?” 她有些意外,“你怎麼來了?”
陳慕鋒微微一笑︰“例行復查,你的傷需要定期檢查。”
龍雪點頭,剛要說話,張強從駕駛座下來,對陳慕鋒敬了個標準的軍禮︰“陳醫生好!”
陳慕鋒的目光在張強臉上停留了幾秒,眼楮不由得眯了起來,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
“這位是?” 他問。
“司機張強,入伍四年了。” 龍雪介紹道。
陳慕鋒點點頭,但眼神依然帶著審視︰“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張強笑容不變︰“應該沒有,陳醫生。我這種小人物,哪有機會認識您這樣的大專家。”
陳慕鋒沒再追問,但目光依然銳利。他轉向龍雪︰“走吧,去醫療室。”
而身後,張強站在原地,看著兩人遠去的背影,眼神逐漸陰沉。
後視鏡里,醫療室的輪廓越來越小。
張強 —— 不,應該叫變色龍 —— 一拳砸在方向盤上,吉普車發出刺耳的喇叭聲。
“該死的軍醫...” 他咬牙切齒地咒罵,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硬物。
消音手槍冰冷的觸感讓他稍微平靜了些。
吉普車在山區蜿蜒行駛了四十分鐘,最終停在一處荒廢的護林站後面。
變色龍踩著枯枝敗葉走到一棵歪脖子松樹下,那里有個沒有墓碑的土包。
里面躺著的人,才是真正的老兵司機張強,而變色龍,就是張強的雙胞胎弟弟。
他點燃三支煙插在土里,自己又點了一支。
“哥,你說人怎麼就這麼不公平?” 煙霧繚繞中,他對著土包自言自語。
“同樣的臉,同樣的血,憑什麼你能堂堂正正穿軍裝?”
“從小你就比我優秀,從小你就比我會討父母開心,就連我最喜歡的女人你都要跟我搶。”
他眼神陰厲,從懷里掏出一張照片,上面是穿著軍裝的張強和父母在軍區大院的合影。
照片被他用匕首劃得支離破碎,只有張強的臉完好無損。
“我在非洲挖礦的時候,你在立功受獎;我被非洲的人打得半死的時候,你在給首長開車。”
他滿臉悲憤︰“為什麼,為什麼在我被騙去非洲的時候,你不來找我,你知道不知道我在非洲過的是什麼日子。”
“你他媽算狗屁大哥。”
他猛地吸了口煙,突然神經質地笑起來,“但現在好了,我成了你。”
土包里埋著真正的張強。
一個月前,他在探親假回家的山路上,被自己的雙胞胎弟弟哄騙出來,用鋼絲勒斷了喉骨,然後頂替了他的職位。
因為是雙胞胎,所以他們的外貌,聲音,身高都差不多,所以基地的人都沒發現,也沒多懷疑。
這時,他的電話響起,是禿鷲副手蜘蛛的來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