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間種種過程,周周都是囫圇听的。
反正就是聶小將軍受了情傷遠赴邊關,立誓再不回傷心地。
“真不回去了?那他一個人孤零零待在這邊,多可憐啊。”
情感充沛的阿藿抹著眼淚,習慣性去關心故事中的可憐人。
不過也就這一會兒,過一個晚上她就會把前面的感觸忘得干干淨淨。
陳威編的故事從身邊到幾百年前,個個都能把阿藿听得大哭一場。
周周一開始還陪著听,後面失去了興趣就拿著話本在旁邊看。
除了熱熱鬧鬧的新年那幾天,大家都是各自悠閑度日。
他哥在庭院里打拳訓練,偶爾也會和手下比試比試武藝。
一般這時候,趙爹和周周都會走出去觀看。
趙爹當獵戶的,會一點兒武藝,但和軍隊里的路子不一樣。
可他又愛指點,時常忍不住親身上陣嘗試。
除非被兒子撂倒,趙爹絕不承認自己說得不對。
周周在高武世界待過,倒是看得明白關鍵點。
但他無意于在人前顯聖,一般都是保持沉默。
年後沒到元夕,趙斬生便匆匆啟程返回勝門關。
一下子少了五六個人,家里陡然就空了下來。
阿藿時常懷念過年的熱鬧,趙爹偶爾也提幾句。
唯有周周,被學業弄得欲仙欲死。
年後恢復教學後,鄧先生看他像看一根上等珍木,滿心滿眼都是雕琢出良才美玉的激情。
就算周周坦白不想考科舉,鄧先生也完全不放在心上。
不僅耳提面命,還嚴詞厲色表示會時刻監督周周的學習進度。
而且就算鄧先生不在,阿藿也會不錯眼的盯著周周做功課。
此等水深火熱的生活,散漫慣了的周周根本適應不了。
他找了一天晚上悄悄在外面吹風,試圖靠生病來躲避學習。
可惜沒注意好吹風的時長,搞得病的有些嚴重。
在床上難受的躺了三天,扛不下去的周周悄悄給自己喂了兩滴靈泉水。
第四天早上,病就突然好了。
阿藿忙著謝天謝地謝老祖宗,完全沒有多想。
倒是鄧先生,狐疑的打量了周周好長一段時間才說話。
“天生的靈氣遲早會消失,若是沒有好好利用,以後怕是後悔都來不及。”
意有所指的講完,鄧先生便沒再提這件事情。
他將授學的進度稍稍放緩一些,不再把周周逼得那麼緊迫。
三月三,上巳節,是周周少有的額外假期。
踏青回來,他和爹娘都有些意猶未盡。
正在待客的管家聞聲小跑過來,悄聲跟周周交代來了哪些客人。
“一個青衫文人,一個錦衣公子,還有一堆隨從護衛,排場大的不得了,問不出來是哪里的人物,只說慕名前來。”
“慕名?慕什麼名,是來拜訪哥哥的嗎?”
周周快步靠近也用來會客的南書房,還沒來得及出聲問候就被猛然冒出的年輕人嚇了一跳。
外貌俊逸的年輕人語氣中帶著些不沉穩,但行為舉止卻是進退有度落落大方。
他沖周周友好一笑,驚奇的說。
“呀,是真像,鄢夫子你快出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