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檀郎怎麼知道?”
胡斕興高采烈的承認下來,那副不長腦子的樣子看得周周都有些不忍直視。
黑毛狐狸躍下欄桿,扒著段檀的腿嚶嚶直叫。
不用周周說話,‘他’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青衣公子以拳抵唇,輕咳一聲說。
“斕娘莫急,待我們成婚之後再去尋找舅兄也不遲。”
成婚、成——婚——
一句話里,胡斕只記住了這個詞。
‘她’暈乎乎的不停回想,半響反應不過來。
在此期間,段檀就耐心的含笑看著‘她’。
兩只白狐狸也停止了打鬧,端正的蹲在一邊。
一家子都看著呢,就等胡斕什麼時候清醒過來。
傻狐妖自己美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想起來回話。
說的……倒一點都不客氣。
“那我們什麼時候成婚啊?妾家中無人,萬事由檀郎做主。”
撲閃撲閃的大眼楮里滿是期待,坦率的可愛。
段檀心中如鹿亂撞,面上卻鎮定得很。
‘他’壓下羞澀,盡量平靜的和胡斕商量。
“等我先置個宅子,置好了就立刻提親,可好?”
“好。”
歡歡喜喜應下,胡斕才後知後覺的羞澀起來。
‘她’猛然想起自己的守寡人設,急忙開始打補丁。
“檀郎,先待我與家中寡嫂商議一番。”
“好,我置辦家產也需一段時間,斕娘盡可回家商量。”
事情說定,段檀也安心了一些。
‘他’親自送斕娘離開解佩台,同意了‘她’對侍女陪同的回絕。
倩影裊裊娜娜,遠去不見。
青衣公子這才回返院中,路上順便接下了樹上的黑狐狸。
桃桃李李性格活潑長相甜美,早就和侍女玩到一起去了,
她們被哄得不知道天南地北,連舅舅走了都不知道。
倒是周周沉穩一點,還記得送胡斕一程。
送完人的他趴在段檀懷里,軟乎乎的打著呼嚕。
迎面走來一個青衣道人,伸手就摸了過來。
“喲,昨晚沒看清竟是只玄狐,祥瑞啊。”
藺玄明揉著狐狸耳朵,笑眯眯的跟主家討要。
“把他給我養幾天唄。”
“藺道長倒是有閑心,不如去陪陪邵陽郡主?”
段檀這一句正踩在人痛點上。
藺道士馬上偃旗息鼓,連聲否認。
“不了不了,在下忙得很。”
他匆匆轉身離去,多一刻都沒停留。
狼狽的姿態看得周周想笑。
黑狐狸噴著鼻息,輕蹭段檀胸口。
他們沿著麟石小道,緩緩回到亭中。
解佩台雖是風雅之地,但終究人多眼雜。
即使偏院劃與寒山公子暫居,也終不是長久之計。
段檀思量著該在城里何處置辦地產,不知不覺把狐狸崽摸得呼嚕不停。
周周眯著眼楮打瞌睡,突然回憶起了此地先前發生的事情。
他若有所悟的發現,舅舅的段郎似乎知道什麼。
哎呀,該怎麼辦呢?
小狐狸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還是覺得不揭穿比較好。
他雖不說,但段檀可沒想過遮掩。
閑雅君子含笑低頭,向懷中狐狸崽說出請求。
“小友,你知道斕娘喜歡什麼樣的宅子嗎?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周周左右看了一圈,沒發現別的人。
小家伙狐疑的豎起頭,仰望著段檀問。
“你在跟我說話?”
“自然。”
撫摸著狐狸崽軟乎乎的絨毛,段公子笑得如沐春風。
墨眉斜橫,鳳眸含星,好一個濁世佳公子。
可惜,周周對美貌有免疫力。
小狐狸跳出人類懷中,蹲在桌面上與‘他’當頭對面。
“那你早就知道舅、啊不娘是狐妖了?”
“他讓你們叫他娘麼?”
黑毛狐狸不滿的踩踩桌面,嚴肅的強調道。
“不要轉移話題,你先回答我,你早就知道嗎?”
“是,我早就知道。”
段檀不覺得這有什麼。
既然斕娘想玩才子佳人的戲碼,那‘他’就陪‘她’表演。
但周周覺得不對。
憑什麼要舅舅一個狐蒙在鼓里,這樣不公平。
他不滿的抬起兩只前腳,在桌面上踩來踩去。
最後還是沒說胡斕喜歡什麼宅子,只認真告訴段檀。
“你自己去問娘吧,他喜歡什麼要他自己說的才作數。”
“也是。”
青衣公子輕撓狐狸下巴,柔聲探究道。
“小友是想讓我和斕娘坦白嗎?”
“差不多,還有,我叫周周,不叫小友。”
黑狐狸舒服的眯著眼楮,懶洋洋的癱成一張狐餅。
說開了之後,他也沒心思裝普通狐狸了,干脆和鐵板釘釘的未來舅爹聊了起來。
“段公子,你不介意娘是狐妖嗎?”
“他有跟你們講過為什麼要來找我嗎?”
段檀再次答非所問,正好戳中槽點。
剛三歲的小狐狸比手劃腳,侃侃而談。
從胡斕準備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報恩方法,到他好不容易選好的化形樣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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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之,都是按傳聞中段檀的喜好來的。
至于短袖之說,非可明言之事,胡斕自然打听不到。
陰差陽錯,竟致乾坤顛倒。
段檀心有感慨,卻始終不漏聲色。
‘他’撫摸著小狐狸,提前詢問毛崽子的意見。
“等我與斕娘定下,你們便隨斕娘一同進門,如何?”
周周掃了人一眼,理直氣壯的回答。
“本來就是這麼打算的呀,不然你以為舅為什麼要讓我們叫他娘。”
“呵呵,斕娘頗有計謀。”
“沒錯,舅想得可全面了。”
夸起自家人來,周周是一點都不客氣的。
他用長吻蹭蹭段檀,像模像樣的也夸了一句。
“你也好,你很懂事。”
怪異的稱贊叫人啼笑皆非,段公子耐心的為狐狸講解詞義。
“下解上意,謂之知其音懂其事。因此,不宜用在此處。”
說得很好,但周周最不耐煩上課了。
他打著滾,耍無賴般的敷衍,“知道了知道了別說了。”
還不是上輩子當長輩當習慣了嘛,他又不是故意的。
想著,小狐狸陡然理直氣壯起來,小不爽的質問段檀。
“娘還沒進你家門呢,你怎麼就管起來我了?”
“總歸是一家人,何必論早晚。”
段公子飽讀詩書,糊弄一只小狐狸自然手到擒來。
就算周周有些機靈的小聰明,也沒能成為例外。
小家伙一會兒就被段公子說服了,提前認人當了父親。
他們這邊進展極快,胡斕那邊卻是出了差錯。
虢夫人修煉完發現不對,匆匆忙忙下山進城尋狐狸崽。
剛上大街,就正好撞見準備返回的胡斕娘。
窈窕娘子滿面春風,行走之間搖曳生姿。
坊間行人多有回顧,私語不絕。
‘她’還不覺得有什麼不對,驕傲得很。
見不得這一幕,虢夫人拽著胡斕就走。
邊走還邊問他,“這麼蕩漾,得手了吧?崽子們呢?是不是下來找你了?”
“是呀是呀,檀郎說要上門提親呢。”
胡斕得意的舞著披帛轉了一圈,輕柔的細紗在陽光下粼粼發亮,如主人的心情一樣美好。
不過,虢夫人根本不在意這件事。
她認識的這窩狐狸精都是這樣,個個都貪戀人間美好愛怨情長。
就算有不少親狐折在人類手里,照樣前赴後繼飛蛾撲火。
可能是覺得自己特殊,或自己選擇的情郎不一樣吧。
愛咋咋地,成年狐了,自作自受。只要不殃及狐狸崽子就行。
虢夫人板著臉,又問了一遍。
“崽子們呢?是不是下來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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