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雲挑眉,又輕輕拍了男人臉頰兩下。
“這麼踫?”
“什麼反應?”
“力度重點呢?有沒有什麼不同?”
本著嚴謹認真的科研精神,她冷靜的將以上課題都測試了一遍。
最後,男人勉強只能維持一個端坐的姿態。
他撐著榻面,忍氣吞聲的交代。
“我十歲中了毒,之後就這樣了。”
“哦。”凌雲滿不在乎的應了一聲。
她盤腿坐在榻上,興致未減的查問。
“那你有沒有想過,不是我的原因,而是你喜歡別人這麼對待你?”
“絕非如此。”
男人抬起頭來看向少女,眸中是黑沉沉的執拗。
他抿著嘴,低聲啞氣的回答。
“我在刑部行走,從未生過任何雜念。”
“這樣啊。”凌雲緩慢的在男人肩頭伏下。
她湊到對方耳邊,輕聲譏笑。
“沒用的東西,還挺敢想的啊。讓我給你做侍妾,你也配?”
“你……”男人臉色驟變。
他陰沉無言的盯著凌雲,渾身散發著冰寒的殺氣。
但陡然無神的雙眼卻讓一切都變成了虛張聲勢。
“爽了?”凌雲的聲音宛如魔鬼低吟一般,鑽進男人的耳洞讓他羞恥難當。
恍然間,周昱顯好像聞見了來自下身的腥臊氣。
他繃著臉強作鎮定,冷聲反駁,“你的身份不夠。”
“那你去找身份夠的唄。”
少女躍下錦榻,不屑一顧的回答。
她走回床邊,冷眉冷眼的說,“我還看不上你呢。”
本就自慚形穢的周昱顯橫眉立目,怫然不悅。
但嚇不到生死看淡的凌雲。
她躺下去蓋好被子,氣定神閑的教育對方。
“我說過了,你什麼態度我就什麼態度。
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先反省下你自己。”
寂靜無聲的夜里,唯有燈花炸裂的聲音偶然響起。
良久之後,男人低聲道歉,“對不起。”
迷迷糊糊馬上就要睡著的凌雲被他的聲音驚醒,捂著胸口好一陣才緩過來。
她單手撐著床板,沖周昱顯招手,“來,你過來。”
男人听話的走到床邊,遲疑著半蹲下來。
他格外自覺的將側臉湊近,讓凌雲十分的無語。
“你想得美,我才不獎勵你。”
少女拍了拍床鋪,擺出要促膝長談的架勢。
燭光搖曳,她窩在被子洞里說東道西。
“你叫什麼名字?”“周昱顯。”
“你多少歲了?”“剛加冠,二十。”
一問一答,方正不苟。
凌雲拄手托腮,側頭端詳周昱顯。
嗯,龍章風姿天質自然,不愧是天潢貴冑。
于是,她不解的詢問,“你怎麼一點抵觸都沒有?就讓我打。”
“值得。”男人對答迅速,其應若響。
他盯著凌雲露在被子外的指尖,行思坐憶思緒萬千。
十歲那年的無妄之災讓他失去做一個男人的能力,也讓他失去了母親的疼愛。
一個注定斷子絕孫的皇子,沒有人會針對他,可也沒有人會對他寄望許期。
他浮皮潦草的長大,反而因禍得福被委以重任。
可致命的缺陷始終像鐵刺一樣扎在周昱顯的心中。
即使結痂生肉,卻依舊隱痛不息。
所以,挨點打算什麼呢?
更何況凌雲和其他人不同。
她對他有欲望,男女之間的欲望。
周昱顯暗中歡喜了好久,才猶猶豫豫的決定和凌雲坦白。
他不懼怕群臣宗親的鄙夷,反而畏懼少女的厭惡。
幸好,她並不討厭。
甚至,連罵他都不怎麼尖酸克薄。
百轉千回的想法在男人心中盤繞,讓他恍然明悟。
懊惱于拘泥身份地位的愚蠢,周昱顯誠懇的再次道歉。
“抱歉,我不該讓你做侍妾的,我應該娶你為妻。”
“別!”凌雲被嚇得一激靈。
她爬起來,正經八百的申明。
“我又沒打算和你結婚,你別自作多情。”
“嗯。”男人淡淡的應了一聲。
看那樣子就是百分之一千的沒听進去。
但凌雲沒興趣和他掰扯。
她又躺回床上,意興索然的擺擺手。
“回去睡覺吧,大半夜的你不睡我還要睡呢。”
說完這句話,凌雲直接倒頭就睡。
後面誰出去了誰進來了,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第二天,猶帶著墨氣的戶貼早早就送上了門。
在文竹的幫助下填上早就商議好的信息,凌雲有了新的身份。
一樁心事了結,她往外跑的欲望愈發強烈起來。
此時提起外出,竟沒人再反對。
“請小姐稍等,我準備一下。”
文竹謹慎的安排好車駕人馬,才領著凌雲出發。
只可惜,再周密的安排也扛不住一個心血來潮敢想敢做的人。
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少女躥出鋪子,身影驀然消失在人群中。
她優哉游哉的閑逛,時不時東看看西看看。
熱氣騰騰的餛飩攤邊,凌雲終于停下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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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付了錢,坐在小板凳上耐心等待。
熟悉的身影從攤前路過,引起了少女的注意。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