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什麼...\"甦勝聲音發顫，再定楮看時，甦槿又恢復了那副痴傻的模樣，正歪著頭沖他傻笑。
可就在這電光火石的一瞬間，甦勝分明看到女兒眼底閃過一絲詭異的紅光。
他猛地想起那個雨夜，王老頭被他們圍毆時說過的話︰\"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神識里，太初興奮地手舞足蹈︰\"主人！干的漂亮。\"
甦槿裝作茫然無知的樣子，手指無意識地絞著衣角。
\"當家的？\"甦母數完錢，疑惑地看著丈夫慘白的臉色，\"你咋了？\"
甦勝猛地回過神，強自鎮定︰\"沒...沒事。\"他彎腰撿煙袋時，卻突然感覺有只冰涼的手搭在了自己後頸上。
\"啊！\"他驚叫著跳起來，把桌子都撞歪了。
\"發什麼瘋！\"甦母不滿地瞪他一眼，轉頭對黃屹賠笑，\"女婿別見怪，他這是高興糊涂了。\"
黃屹冷眼看著這場鬧劇，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他一把將甦槿護在身後，聲音冷得像淬了冰︰\"我再加一千，寫份斷絕關系聲明。
從今往後，她與你們再無瓜葛。\"
甦母眼楮一亮，忙不迭地點頭︰\"成！成！\"她轉身就要去翻箱倒櫃找戶口本。
甦勝卻突然清醒過來——這女婿出手如此闊綽，怎能輕易放過？
他強忍恐懼正要開口，眼前卻驀地浮現出王老頭那張血肉模糊的臉！
\"啊——！\"甦勝慘叫一聲，踉蹌著摔倒在地。
他拼命往後縮，後背抵在牆上直發抖︰\"別過來...王哥...我不是故意的...\"
甦母嫌棄地瞥了眼發瘋的丈夫，利索地從炕櫃深處摸出戶口本︰\"黃同志，咱們這就去開介紹信！\"
她諂媚地笑著，仿佛剛才那個咒罵女兒去死的不是她。
神識里，太初興奮地直蹦︰\"主人放心，這老頭再敢搗亂看我不嚇死他丫的。\"
甦槿乖巧地跟在黃屹身後。
就在他們踏出院門的剎那，甦勝的慘叫聲陡然拔高——在他眼里，王老頭正拖著殘缺的身子，一步步向他爬來...
\"快走快走！\"甦母催促著，生怕黃屹反悔。
經過大隊部時，她扯著嗓子喊︰\"田會計！快開介紹信！我家槿丫頭要結婚啦！\"
所有手續辦妥後，兩人回到車上。
甦槿慵懶地靠在黃屹肩頭，指尖繞著他微微凌亂的領帶︰\"堂堂在華爾街幾千萬生意談判都不眨眼的黃總，怎麼會在這種小村子里栽跟頭？\"
黃屹臉色有些沉，一把攥住她縴細的手腕將她推開︰\"坐好。\"聲音里壓著怒意。
若不是為了她，他何至于被甦勝那種人拿捏？
甦槿不以為意，歪著頭撒嬌︰\"我餓了。\"眼楮亮晶晶的，像只討食的貓兒。
黃屹冷著臉沒應答，卻示意司機開往b市新開的私人飯店。
席間他悶頭喝酒。
若是在國外，他何須這般束手束腳？
在這里，他就像條被困淺灘的龍，連婚姻大事都要受人掣肘。
而甦槿卻像個沒事人似的，對著滿桌珍饈大快朵頤。
黃屹越看越氣，酒也喝得越發凶了。
裝修中的院落去不得，嘈雜的四合院更不願回，最終他們去了酒店。
剛進套房，黃屹就將甦槿抵在門上，帶著酒氣的吻重重落下。
這個吻又凶又急，像是要把白天的憋悶都發泄出來。
甦槿輕笑著回應，舌尖若有似無地勾著他的，像在逗弄一頭暴躁的野獸。
酒的醇香在唇齒間交融，黃屹的手掌順著她的腰線滑下，掌心滾燙的溫度透過衣料灼燒著肌膚。
吻逐漸變了味。
\"唔...\"甦槿微微仰頭，給他更多索取的空間。
黃屹的吻漸漸下移，在她縴細的頸間流連，留下曖昧的紅痕。
他呼吸粗重，帶著酒意的熱氣噴灑在她敏感的耳後︰\"好玩嗎？\"
黃屹眼中的甦槿，永遠帶著游戲人間的慵懶。
她像一縷捉摸不定的風，世間萬物于她不過掌中玩物。
所有人都淪為她的戲中客，連他也未能幸免。
可偏偏她望向他時，眼底會燃起最熾烈的光，灼熱得幾乎要將他融化。
那種眼神太過真切，讓他恍惚以為，她當真愛慘了他。
但他不敢信。
他習慣了做最壞的預設——這不過又是她精心設計的一場戲碼，
而自己，終究只是她戲台上又一個可悲的配角。
甦槿輕笑，手指插入他的發間，將人拉得更近︰\"還不錯...\"
她踮腳在他耳邊呵氣如蘭，滿意地感受到男人瞬間繃緊的身體，\"去床上玩？\"
這句話徹底點燃了黃屹的怒火與欲火。
他一把將人抱起，大步走向臥室。
懷表在他們相貼的胸口發燙，燙得兩人心跳都亂了節奏。
幾個月後，鄭青風塵僕僕地推開四合院的大門，眼楮里泛著興奮的紅光。
這幾個月在外地，每個輾轉難眠的夜里，他腦海里浮現的都是甦槿那張瓷白的小臉，那截縴細的腰肢。
\"鄭工回來啦？\"王秀蘭在門口晾衣服，驚訝地看著這個本該在南方出差的鄰居。
鄭青充耳不聞，三步並作兩步往家沖。
路過李強家門口時，連對方遞來的煙都顧不上接。
他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今天一定要把那個小傻子弄到手！
\"媽！甦槿呢？\"他一腳踹開家門，把正在做飯的張茹嚇了一跳。
鄭老太從里屋探出頭︰\"哎喲，怎麼突然回來了？那丫頭...\"她話沒說完，鄭青已經像頭餓狼似的在各個房間翻找起來。
廚房、儲藏室、後院...到處都沒有甦槿的身影。鄭青紅著眼楮揪住母親的衣領︰\"人呢？！\"
張茹冷眼看著丈夫癲狂的模樣，突然覺得無比陌生。
這個曾經在她面前裝得溫文爾雅的男人，此刻暴露出的丑態讓她作嘔。
她想起新婚時他說的\"這輩子只愛你一個\"，想起他信誓旦旦要帶她過好日子...全是謊言。
張茹冷笑著擋在他面前︰\"別找了，你那寶貝"表妹"早被人帶走了。\"
鄭大媽拍著大腿破口大罵︰\"天殺的黃屹！仗著有幾個臭錢就搶人！\"她抄起掃帚往地上狠狠一砸，“那麼好的人選，就這麼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