鎏金自鳴鐘敲響第十下時,霞飛路27號的玻璃櫥窗里正陳列著第一輛火紅色"朱雀"概念車。流線型車身在鎂光燈下泛出熔金般的光澤,車門把手瓖嵌的翡翠在陽光下折射出孔雀翎羽般的幻彩。
甦槿撫過真皮座椅上手工刺繡的雲紋,忽听得展廳外傳來輪胎急剎的刺響。
馮三少那輛雪佛蘭果然在眾目睽睽下熄了火,濃煙從引擎蓋縫隙里竄出來時,穿灰布衫的報童正揚著當日報紙奔走叫賣︰"看報看報!國產朱雀轎車創下單日訂單新紀錄!"
三個月後,匯豐銀行保險庫里新增了十二箱金條。甦槿看著財務報表上八位數的流水,指尖在"軍械進口"項下輕輕一劃。
窗外突然傳來螺旋槳的轟鳴,三架漆著青天白日徽的飛機掠過外灘——那是用朱雀第三季度利潤換來的新式戰機。
新加坡總督府的下午茶會上,名媛們精美的指甲齊齊指向港口。一艘萬噸貨輪正在卸下近百輛鎏金朱雀,車頭徽章在赤道陽光下灼灼生輝。
當地華商捧著《南洋商報》驚嘆︰"這定價比勞斯萊斯還高三成,洋人竟搶著付定金!"
沈公館的書房里,雪茄煙霧在鎏金吊燈下氤氳成青灰色的紗。
沈崇山將電報往梨花木案幾上一拍,鎏金懷表的鏈子嘩啦作響︰"剛來的消息,甦家那丫頭單槍匹馬去了國,也不怕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華爾街豺狼。"
沈琮安——如今已改姓歸宗的沈家少主——連眼皮都沒抬,修長的手指正將一枚象牙白的卒子推過沙盤上的太平洋︰"父親多慮了。"軍靴碾碎地板上斑駁的光影,他忽然勾起唇角。
窗外雷聲滾過,沈崇山驀地想起在甦家甦槿的本領。老爺子忽然笑出聲,金絲楠木手杖在地板上輕叩兩下︰"倒是我老糊涂了——那丫頭所到之處,該害怕的從來都是別人。"
華爾街經紀人凌晨三點敲開甦公館大門,羊皮合約上墨跡未干︰"福特公司願出價兩千萬美元買斷專利。"甦槿輕笑間︰"勞煩轉告貴東家,朱雀明年的訂單,已經排到巴黎去了。"
華爾街經紀人臉色驟變,猛地掀開西裝外套,露出腰間黑沉沉的柯爾特左輪。他身後三名打手同時拔槍,冰冷的槍口齊刷刷對準甦槿的眉心。
"甦小姐,"經紀人陰冷一笑,"在紐約,拒絕福特先生的代價,可不是區區違約金能解決的。"
甦槿依舊端坐在真皮沙發上,指尖輕輕摩挲著茶杯邊緣,連睫毛都沒顫一下。她唇角微揚,眼底卻驟然泛起一層幽冷的暗芒,仿佛深淵張開一線——
"跪下。"
輕飄飄的兩個字,卻如同萬噸巨浪轟然砸下!
經紀人瞳孔驟縮,一股無形的壓迫感如山崩般碾過他的脊梁。他的膝蓋不受控制地發軟,砰地一聲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面上,身後的打手更是不堪,直接癱軟在地,手里的槍械 里啪啦摔落。
"你……你做了什麼?!"經紀人額頭冷汗涔涔,渾身肌肉繃緊,卻連一根手指都抬不起來。
甦槿慢條斯理地抿了口茶,眼底的暗芒漸漸褪去,只剩下淡淡的嘲諷︰"回去告訴福特先生,做生意,要講規矩。"她輕輕放下茶杯,"若是再敢派人來紐約撒野……"
她微微一笑,指尖在桌面上輕輕一敲——
嚓!
三米外的水晶吊燈驟然炸裂,玻璃碎片暴雨般傾瀉而下,卻在距離甦槿半米處詭異地懸停,隨後嘩啦啦散落一地。
經紀人臉色慘白,喉嚨里擠出不成調的抽氣聲。
"滾吧。"甦槿輕描淡寫地揮了揮手。
那幾人連滾帶爬地逃出甦公館,其中一人甚至在台階上摔斷了鼻梁,卻連痛都不敢喊,踉踉蹌蹌鑽進車里,一腳油門瘋狂逃離。
翌日,華爾街日報頭版頭條︰
"神秘東方女企業家震懾福特集團!傳聞觸踫朱雀者,皆遭厄運纏身!"
自此,紐約上流社會流傳著一個不成文的規矩——
"你可以挑釁洛克菲勒,可以算計摩根,但永遠,永遠別招惹那位穿旗袍的甦女士。"
三一年秋,s市北大營的硝煙還未散盡。
沈琮安站在松花江畔,軍大衣領結的霜花折射著血色殘陽。他摘下白手套,露出凍裂的虎口。
"少帥令,死守關口。"副官的聲音混著江風破碎。
沈琮安將中正式步槍的撞針拋入江中,金屬落水聲驚起寒鴉︰"傳令三營,向h市轉進。"冰面上倒映著二十七個未瞑目的學生尸體,他們的血在零下三十度凝結成琥珀。
與此同時,金陵的梧桐葉正簌簌飄落。甦寧帶鎮武軍加入共黨的消息傳開。
"北邊沈琮安少帥把守的很好,代價也是慘重的。"李政委在秘密會議上推過文件,"甦槿同志國外購買的戰備和醫療物資已到港口有甦寧同志接應。有了他們的加入,我們離勝利又勝一成。"
千里外的長白山林海,沈琮安正用凍僵的手指摩挲家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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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漆印上殘留著甦槿的香水味,信箋里夾著紐約時報剪報——"華人女實業家捐贈百台戰斗機至八路軍總部"。
信里寫著“等我回來。”他突然起身,將家書塞進樺樹皮,東北抗聯的密營里響起集合哨音。
子夜,金陵與奉天的電報同時抵達延安。領導人掐滅煙頭,在作戰圖上劃出兩道箭頭︰"關外的抗聯要像鋼釘,江南的游擊戰須成暗火。"他特意點了點美洲大陸,"別忘了那位用事業救國的女同志。"
四五年深秋,c市的霧靄中透出久違的陽光。
甦槿站在嘉陵江碼頭,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公文包的皮質搭扣。
八年來輾轉紐約、倫敦、香港的漂泊,外面雖好,但這里有她的愛人。
江輪靠岸的汽笛驚飛一群白鷺。舷梯上走下的人影讓甦槿呼吸一滯——那個穿著洗得發白的八路軍制服的身影,比她記憶中的東北軍軍官瘦削了許多。
沈琮安左臂空蕩蕩的袖管在風中輕晃,那是三年前在冀中反掃蕩時留下的。
"姐姐..."沈琮安的聲音卡在喉間,八年烽火歲月淬煉出的鐵血軍人,此刻竟像個毛頭小子般紅了耳根。
手里還捧著一束花。
甦槿突然笑了。這個在聯合國救濟總署舌戰群儒的女實業家,眼淚突然就砸在了碼頭斑駁的木板上。
"如今我這副模樣..."沈琮安低頭蹭了蹭她發頂,語氣軟得不像話,"姐姐還要嗎?"
一向冷面的將領,只有在她面前才會撒嬌。
"那要看看其他地方有沒有傷到"甦槿接過那束沾著硝煙味的山花,"比如你身上的槍..."
"隨時恭候姐姐查驗。"他低啞的嗓音擦過她耳廓。
在同志們的起哄聲中,李政委變戲法似的掏出兩本結婚證。"擇日不如撞日,"
老紅軍狡黠地眨眨眼,"食堂今天剛好有紅燒肉。"
婚禮在八路軍辦事處舉行。沈琮安用獨臂給新娘別上自制的胸花。
當交杯酒遞來時,窗外突然響起慶祝勝利的鞭炮聲。
沈琮安望著妻子,突然想起剛見面那天。甦槿俯身在他耳邊輕聲說的那句︰"別怕,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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