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完劇情甦槿冷笑,那些被圈禁的日子還不如死去,主神真的很會編故事呢。
醫院的白熾燈在頭頂投下冷光,甦槿輕輕撫平愛人病床上的褶皺。醫生臨走前的叮囑還在耳邊回響︰"傷口和發熱都處理好了,但病人長期營養不良,需要好生調養。"
"張嘴。"甦槿接過司機剛買來的熱粥,將瓷勺遞到少年唇邊。她的聲音里壓著怒意,指節因用力而微微發白。
少年怯生生地抬眼,在對上她目光的瞬間又慌忙垂下睫毛,乖順地含住勺子。
太初在她識海里小聲勸慰︰"主人別生氣,現在爸爸不是遇到您了嗎?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少年吞咽時喉結急促滾動,藏在被單下的手指無意識地揪緊了床單。他餓極了,卻不敢表現出半分急切,生怕惹惱了眼前這位。
甦槿看著他小心翼翼的模樣,心頭怒火更盛。
那一瞬間,毀滅世界的沖動幾乎沖破理智。
忽然,她目光凝在少年眉間——一縷黑色霧氣正在那里盤旋。甦槿眼神驟冷,一縷精神力如銀針般刺出,那黑霧瞬間潰散。
千里之外的北方宅院里,某個正在打坐的少年突然噴出一口鮮血,直挺挺栽倒在地。
病床上的少年忽然覺得心頭一輕,仿佛某種無形的枷鎖突然斷裂。他茫然地眨了眨眼,听見女子在問︰"叫什麼名字?家里還有什麼人?"
"我...沒有名字。"少年局促地絞著手指,總不能說自己被叫了十幾年的"狗蛋"。
甦槿的手落在他發頂,掌心溫度穿透油膩打結的發絲︰"要跟我走嗎?"
少年仰起髒兮兮的臉,眼楮亮得像是落進了星星︰"我願意!"
"乖了。"她的拇指擦過他眉骨,在那道尚未消散的淤青上停留片刻。窗外暮色四合,最後一縷夕陽透過百葉窗,在他們之間劃出一道溫暖的金線。
暮色漸沉,張詩婉在客廳踱步,懷表指針已劃過八點。她第三次拿起電話︰"督辦衙門嗎?請轉甦司長。"
電話那頭,甦御北正在批閱公文,听聞女兒未歸,鋼筆尖在紙上洇開一團墨漬。"我親自去尋。"他抓起外套大步流星往外走,軍靴踏在大理石地面發出急促的響聲。
醫院門口,甦槿正半摟著少年往汽車里送。晚風掀起少年襤褸的衣角,露出腰間猙獰的淤青。甦御北的汽車一個急剎停在路邊,車門甩開的聲響驚動了兩人。
"槿兒。"
少女回頭時,路燈恰好照亮她瓷白的臉。甦御北呼吸一滯——何時那個病弱的小女兒已出落得這般明艷?
"爹爹!"甦槿眼角彎起新月,卻把少年護得更緊了些。這動作讓甦御北眯起眼楮,目光如刀刮過少年髒污的脖頸。
司機嚇得直哆嗦︰"老爺,小姐非要..."
"是我要扶的。"甦槿截住話頭,指尖在少年腕間安撫性地摩挲,"我們家的車撞了他。"她忽然仰起臉,露出甦御北多年未見的撒嬌神態,"爹爹,我極喜歡他。"
甦御北喉結滾動。女兒上次這般討要東西,還是七歲時想要那只琉璃蝴蝶簪。他最終只是擺擺手︰"既然槿兒喜歡,便留下吧。"語氣隨意得像在說收留一只野貓。
少年在車門陰影里蜷了蜷身子。男人掃過他時的眼神,和當年人販子掂量貨物時的目光如出一轍。
甦宅燈火通明。張詩婉提著旗袍下擺迎出來,卻在看到女兒的瞬間變了臉色︰"快撒手!這腌 東西..."她保養得宜的手懸在半空,指甲油在玄關燈下泛著珍珠光澤。
少年本能地後退,卻被甦槿穩穩扣住腰肢。"備熱水。"少女聲音輕柔,卻帶著不容違逆的力道。她攙著少年拾級而上,她很是不喜他們看愛人的眼神。
"你瘋了?"張詩婉拽住丈夫袖口,"那孩子看著就不干淨!"
甦御北望著女兒消失在樓梯轉角的身影,忽然想起今早收到的體檢報告。
他反手握住妻子冰涼的手指︰"槿兒難得有想要的東西,隨她去吧。"話尾淹沒在二樓傳來的放水聲中。
張詩婉突然紅了眼眶。梳妝台抽屜里,那封寫著"先天不足,恐難壽永"的診斷書邊角已經卷曲。她最終別過臉去,任由水晶吊燈的光斑在眼底碎成一片。
浴室里氤氳著茉莉香的熱氣,少年站在菱花鏡前,剪刀的 嚓聲讓他睫毛輕顫。碎發混著泥土簌簌落下,他盯著地上那團枯草似的影子,仿佛看著被剪去的過往。
"好了。"甦槿指尖拂過他後頸,少年觸電般縮了縮脖子,"脫了衣裳進去。"
鎏金浴桶上雕著並蒂蓮紋,水面飄著新鮮花瓣。少年攥緊衣角後退半步——這樣華貴的浴具,怕是他身上的污垢浸進去,連雕花都要褪色。
"要我親自幫你脫麼?"甦槿聲音涼了幾分。少年慌得轉身,瘦削的脊梁骨像串凸起的玉珠,肋骨輪廓在皮膚下清晰可數。他濺起的水花驚散了花瓣,整個人蜷成小小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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甦槿舀起熱水澆在他肩頭,掌心觸到的蝴蝶骨薄得像紙。少年突然嗆住似的︰"我...我自己來。"他耳尖紅得能滴出血,手指在水下絞成麻花。
"好。"甦槿將絲瓜絡放在桶沿,起身時裙擺掃過少年發頂,"這套先湊合穿。"她指著藤架上的月白中衣,"明日叫瑞蚨祥的師傅來給你裁新衣。"
門扉合攏的瞬間,少年猛地將頭埋進水里。直到肺葉灼痛才浮出水面,他狠狠掐了下大腿——這滿室暖香,該不會是餓昏了頭的幻夢?
兩刻鐘後,浴室門吱呀輕響。挽起的褲腳堆在少年縴細的腳踝上,過大的交領露出半截鎖骨。甦槿蹲下身替他卷褲邊時,他僵得連呼吸都忘了,只盯著她發間搖晃的珍珠步搖發呆。
"以後叫你甦琮安可好?"毛巾裹住他濕漉漉的黑發。
少年點頭點得發髻都要散開,忽然鼓起勇氣︰"我能叫您姐姐嗎?"
太初在識海里倒抽冷氣。甦槿卻笑出聲來,指尖戳了戳他額頭︰"隨你高興。"小傻子,我當你是我失而復得的珍寶,你倒叫起姐姐來了。
少年眼楮亮起來,恰巧丫鬟在門外輕喚︰"小姐,晚膳備好了。"他喉結不自覺地滾動。
"走。"甦槿牽起他腕子,觸到滿手粗糲的繭。少年跌跌撞撞跟著,過長的衣擺掃過地面,像只初次學步的雛鳥。
甦老太太年事已高,素來在佛堂單獨用膳。當甦槿牽著甦琮安踏入餐廳時,八仙桌上的青花瓷碗筷齊齊頓住。
六盞煤氣燈將少年照得無所遁形。洗去塵垢的臉龐如玉生輝,偏生裹在明顯大一號的錦衣里,像株被強行移栽到牡丹園的山野蘭草。
"哎喲——"二夫人捏著絹帕的手懸在酸枝木椅扶手上,丹鳳眼斜斜一挑,"好個標致的人兒,難怪我們槿兒..."尾音化作意味深長的輕笑,目光在兩人交握的手上轉了個圈。
甦槿指尖在少年掌心輕輕一撓,忽然笑道︰"二夫人慧眼。既如此,我便認他做弟弟了。"她帶著少年徑直走向主桌右側首位,"琮安比甦明年長,往後就是甦家六少爺。"
銀筷跌落在描金碟上的脆響中,二夫人霍然起身︰"老爺!這野..."瞥見甦御北蹙眉,慌忙改口,"這孩子來歷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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