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約印的金光還在光橋上空流轉,東荒的穹頂突然裂開道幽藍縫隙。九十九艘星盟戰艦列成方陣懸在裂縫下,艦身的齒輪紋與光橋的龍紋、雲紋相互咬合,像套精密的鎖 —— 旗艦的艙門緩緩打開,首席工程師拄著能量拐杖走出來,金屬義肢踏在光橋的金心紋路上,發出 “ 當 當” 的響,與兩界生靈的呼吸聲交織成曲。
“唐將軍,” 工程師的機械眼閃爍著紅光,投射出段超維星圖,圖上的紫微星異常明亮,“超維空間的‘噬星獸’醒了,我們必須回去護家園。” 他從懷中掏出塊菱形晶核,晶核里裹著片龍紋草與半朵瑤池蓮,“這是星盟的‘記憶晶’,存著我們並肩戰血月的畫面,帶回去給孩子們看。”
光橋兩側突然響起抽氣聲。東荒的孩童們舉著用龍紋草編的戰艦模型,模型的帆上畫著星盟的齒輪徽,“星盟的大哥哥別走!” 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突然沖上前,將模型塞進工程師的義肢,“這個給你們指路,想回來時就照著找!” 模型剛觸到晶核,突然爆出青光,在艦身的光帶上拓出個小小的草葉印,像枚永不褪色的郵票。
唐風雲握著鴻蒙龍劍走上前,劍穗的龍珠映出戰艦的幽藍光。“噬星獸是什麼來頭?” 他指尖的鴻蒙龍血滴在晶核上,讓里面的畫面突然鮮活 —— 無數長著齒輪獠牙的黑影正在啃噬星盟的母星,超維空間的壁壘已出現裂紋,“需要東荒與仙界助戰嗎?” 工程師搖搖頭,機械臂突然展開成面光屏,上面的數據流如瀑布般傾瀉︰“這獸怕龍血與仙露的混合能量,我們帶了足夠的樣本,只是... 歸期難定。”
凌霄殿的玉階上,新仙帝正領著仙童們往戰艦上搬運瑤池蓮露。每個露瓶都貼著龍紋符,瓶身的雲紋與星盟的艙門扣嚴絲合縫,“這些露能淨化噬星獸的濁氣,” 年輕的仙帝突然摘下腰間的玉佩,玉上的 “和” 字與星盟的齒輪紋相貼,“這是仙界的‘定位玉’,無論你們在哪個星系,我們都能感應到。” 玉佩剛接觸艦身,九十九艘戰艦突然同時鳴響,幽藍光流在光橋上空織成個巨大的星軌,將兩界的坐標深深烙印。
斷臂老兵牽著白骨士兵們趕來,每人手中都捧著塊龍紋石。石上的鑿痕歪歪扭扭,刻的卻是 “勿忘我” 三個大字,“這是東荒的‘傳訊石’,” 老兵的殘肢輕輕拍了拍戰艦的外殼,“往石上滴血,我們就能听見你們的聲音。” 白骨士兵們將石塊碼在光橋盡頭,竟堆成座小小的石塔,塔尖的龍紋石正對著幽藍裂縫,像座永遠亮著的燈塔。
唐承宇突然發現星盟戰艦的側翼多了些新圖案 —— 有他舉盾護小童的剪影,有玄月金線縛妖邪的側影,還有饕餮啃食血月石的憨態,“是... 你們把我們畫上去了!” 少年的石盾突然發出共鳴,盾面的並蒂蓮與圖案中的瑤池蓮產生共振,在艦身上拓出朵雙生花,“這花... 會陪著你們打仗!”
就在此時,西北方的黑氣突然加速涌動,齒輪轉動的聲響竟與星盟戰艦的引擎聲產生了共鳴。“是那團黑氣在干擾超維通道!” 工程師的機械眼突然變紅,光屏上的噬星獸畫面與黑氣輪廓漸漸重合,“它們... 是一伙的!” 九十九艘戰艦突然同時轉向,主炮的幽藍光流匯成道巨柱,狠狠撞向黑氣 —— 柱身的龍紋草與瑤池蓮圖案突然發亮,竟將黑氣逼退三尺,露出里面藏著的無數細小齒輪。
“不能讓它們阻斷通道!” 唐風雲的鴻蒙龍劍突然騰空,劍穗的龍珠化作九條金龍,繞著戰艦飛舞,“星盟的朋友,我們送你們一程!” 金龍的金焰與戰艦的幽藍光融成一體,在裂縫邊緣織成道光牆,將黑氣死死擋在牆外。新仙帝的玉佩與老兵的傳訊石同時亮起,在光牆上織成層防護網,網眼處的龍紋、雲紋與齒輪紋相互咬合,像三界共同鑄起的盾。
“後會有期!” 首席工程師的吼聲帶著哽咽,九十九艘戰艦開始緩緩升空。幽藍裂縫中的超維空間漸漸清晰,能看見里面漂浮的無數星系,每個星系都在閃爍,像無數雙含淚的眼,“我們會回來的!一定!” 戰艦駛過石塔時,突然拋下無數晶核,落地便化作朵朵幽藍花,花瓣上的星軌紋正與光橋的金心紋產生共鳴,“這是‘重逢花’,花開滿三千朵,我們就會回來!”
光橋兩側的孩童們突然放聲歌唱,唱的竟是星盟教的《星際謠》,歌詞被改成了東荒的方言,卻依舊朗朗上口。幽藍裂縫在此時慢慢收縮,戰艦的影子越來越小,卻始終亮著幽藍光,像串被蒼穹攥在手中的珍珠。最後一艘戰艦消失的剎那,裂縫中落下塊巨大的晶碑,碑上的全息投影正緩緩播放 —— 從星盟初臨東荒的警惕,到共戰血月教的並肩,再到此刻離別的不舍,每個畫面都閃著溫暖的光。
“是... 他們留下的‘記憶碑’!” 玄月的金線輕輕觸踫晶碑,碑上突然多出段新畫面︰星盟的孩子們正對著鏡頭揮手,手中舉著畫著東荒與仙界的涂鴉,“他們的孩子... 也在盼著重逢!”
唐風雲望著漸漸閉合的幽藍裂縫,突然發現光橋盡頭的重逢花正在悄悄綻放。“這離別,” 他握緊手中的記憶晶核,里面的並肩作戰畫面還在閃爍,“不是結束,是約定。”
那團黑氣在此時發出不甘的嘶吼,卻被光碑的投影牢牢鎮住。光橋的金心紋路與晶碑的幽藍光相互呼應,在兩界之間織成個巨大的 “等” 字,像在對遙遠的星盟說︰我們在這里,等你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