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學史時目睹蠻夷肆意妄為,致使我中原王朝覆滅,何其痛心?
要知道,那些蠻夷雖是閉關鎖國的極端代表。
但追溯根源,禁海政策始于朱元璋時期。
後世學者早已詳盡剖析過這一因果關系。
閉關鎖國對大明而言毫無益處,反而會讓軍事和國家實力大幅削弱。
按朱元璋早先的想法,大明強盛時即便完全禁海,脫離國際交流,也無妨。
但為何不趁機充分利用大明的鼎盛時期,主動出擊,獲取更多利益?何必等大明衰落,只能眼睜睜看著別國勢力在眼前囂張?
胡大老爺輕描淡寫地闡述了他對禁海令的看法,尤其對禁海帶來的負面影響分析得條理清晰,讓朱元璋感到不安。
胡大老爺並非空談,而是有依據地推理,只是結果令人不寒而栗。
盡管胡大老爺的話很有道理,朱元璋內心還是猶豫。
畢竟禁海令實施多年,似乎成效不錯,是否該廢除?
)
朱元璋陷入深深的矛盾之中。
禁海令是他親自制定的“皇明實錄”中的“祖訓”,打算讓後世子孫遵守。
當年編寫“皇明實錄”時,他反復推敲,字字謹慎。
他在外人面前雖雷厲風行,但內心深處對名譽和顏面並非全然不在意。
朱元璋對子孫後代的名聲十分在意,既不想損害家族基業,也不想有損祖先臉面。
他非常重視自己制定的祖訓,但胡大老爺的一番話讓他覺得處處有問題。
難道真的要廢除禁海令嗎?這樣似乎顯得自己很無能。
朱元璋猶豫地問胡惟庸︰“惟庸,你是說真的要取消禁海令?”胡惟庸听後立刻警覺起來,這問題問得可太敏感了。
這種涉及國家政策的事,他這樣的臣子本不該輕易發表意見,只是提建議還行。
但要是亂說話,出了差錯豈不是自找麻煩?想到這里,胡惟庸嚴肅地說︰“此乃朝廷大事,我不過是一介小官,學識淺薄,怎能妄加評論?陛下您來定奪吧。
”
朱元璋听完幾乎笑出來,這不是剛才還在滔滔不絕地分析嗎?現在裝起糊涂來了?真是事到臨頭就縮回去。
看著胡惟庸低頭不語的樣子,朱元璋無奈極了,這家伙最近怎麼越來越謹慎了?
胡大老爺行事謹慎,絲毫不觸踫任何禁忌,這讓朱元璋頗為滿意。
這種低調的態度正是朱元璋所欣賞的。
若有人上來就對朝廷事務指手畫腳,朱元璋反而會懷疑其用心。
像胡惟庸這樣提出建議後靜候皇帝決策的做法,才是他理想中的臣子。
朱元璋身為久經沙場的皇帝,自然不會否定胡惟庸符合他心意的行為。
于是他直接轉向今日召見胡惟庸的真實意圖。
“胡愛卿,既然你不急著談論禁海之事,那此事我們日後慢慢商議。
順便听听其他人意見,畢竟兼听則明,不可草率決定。
”
“不過,我今日找你來還有另一事相求。
作為本屆科舉主考官,你的工作讓我很滿意。
接下來的殿試,希望你能再接再厲,幫忙擬定一個合適的考題。
”
朱元璋語氣十分恭敬,但這也是無奈之舉。
胡惟庸在科舉中的表現確實亮眼,至少選拔出的人才符合他的期待。
他很想看看那些在胡惟庸設計的難題中勝出的人才究竟有何特殊之處。
正因為胡惟庸前期工作做得好,朱元璋更不願殿試出現差池,毀了這次選賢任能的機會。
這下朱元璋得讓胡大老爺幫忙了。
胡大老爺听了這話,倒沒驚慌。
這事其實很簡單。
一般來說,殿試題目皇帝都會和不少大臣商量。
所以這並不算犯忌。
想到這里,胡大老爺正準備說話時,突然心中一動,笑著說道︰“陛下,我忽然想到個主意,雖然不知道行不行,但挺有趣的!”
朱元璋一听就笑了,指著胡惟庸笑道︰“你這家伙又想出什麼歪招折騰士子了吧?你的促狹脾氣能不能改改?算了,你說說看吧,咱們先听听!”
胡大老爺被朱元璋這樣說,也沒覺得過分,嘿嘿一笑後,朗聲說道︰“陛下,我們剛才不是在討論禁海的事嗎?不如就拿禁海的利弊做題目,讓士子們分析利弊、暢所欲言如何?”
“如果能言之有物、切中要害,不僅能展現他們的能力,還能看出他們的品性。
”
“但如果只是空洞的華麗辭藻,滿篇歌功頌德、溜須拍馬,這種人盡早淘汰。
”
“當然,如果連自己的想法都提不出,只會隨波逐流或者照搬經史典籍,這樣的人也不合適。
”
“畢竟,這些人將來是要當官的!”
“于大明朝而言,阿諛奉承之人日後可能難以駕馭;人雲亦雲者更是誤國的庸才。
”
“唯有那些能提出真知灼見、務實肯干之人,才是陛下需要的人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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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越听越覺得找胡大老爺來是對的。
這件事確實很有道理。
至少在朱元璋看來,既能了解別人對禁海的看法。
胡大老爺堪稱兼听則明的典範。
不過,正如他剛才所言,也得看看士子們的品性如何。
不錯,挺好的!事情就這麼定了。
正好飯點到了,朱元璋便邀請胡大老爺共進午膳,這次準備的是紅薯宴。
按照慣例,會試結果公布後約一周就是殿試。
本屆考生無論住在客棧還是在家,都在全力備考。
這一屆考生堪稱歷屆中最慘的,完全被胡大老爺玩弄于股掌之間。
先是接連被怪題折磨得痛苦不堪,之後胡大老爺又拿出一份全是基礎題的試卷,讓考生明白了一個道理︰你大爺始終是你大爺。
作為主考官,要整人有的是辦法。
考生們只能拼命復習,私下里低聲咒罵“狗胡”,卻不敢公開抱怨。
畢竟胡大老爺不僅是前任丞相,還是現任翰林學士,門生故舊遍布天下,對付他們這些無官無職的考生不過是舉手之勞。
更何況,胡大老爺現在還是太子的岳父,與皇帝成了兒女親家,更是惹不起的人物。
誰敢在街頭對胡大老爺無禮,豈不是連累家人?
或許胡大老爺為人豁達,但那些想討好他的人都會因這樣的事而興奮不已。
整肅幾個不守規矩、妄議上司的小官罷了,算不上什麼大事。
普通人求著這樣的機會接近胡大老爺都難有機會。
正因如此,胡大老爺的名聲再次受到損害。
加上胡大老爺神出鬼沒的行事方式,他有了這樣的名聲也不足為奇。
與此同時,作為此次會試的頭名解縉,也在客棧里專心備考。
不復習不行啊。
他不敢出門。
這已經是他換的第五家客棧了。
每次剛住進去沒多久,就有人找上門來指責他。
而且人數越來越多!
無奈之下,他只能不斷更換住處。
即便如此,剛住進新客棧,還沒來得及放下行李,就被發現了。
接連換了幾個後,他最終選了一個偏遠的小客棧。
這里住的大多是販夫走卒,考生通常不會選擇這樣便宜又喧鬧的地方。
應該可以在這里多待一陣子吧!
不過,他現在一邊看書一邊思考。
到了殿試應該會好一些吧?
畢竟殿試的題目是由皇帝親自出的,胡大老爺這個主考官難道還能干預皇帝出題?
不過,還是得小心。
誰知道這位與陛下有兒女親家關系的胡大老爺又會搞出什麼事。
要知道,剛剛結束的會試,不就是胡大老爺指手畫腳的結果,把會試變成了基礎考試嗎?
要是沒有胡大老爺的指示和要求,禮部官員怎敢在會試這種題?
偏偏他們就這樣做了。
說穿了,有了胡大老爺的支持,他們幾乎無所畏懼。
這次應該能遇到一些普通的題目了吧?
可是解縉怎能料到胡大老爺那種驚天動地、出入皇宮如歸家般的行事風格呢?
當然,解縉如此認真讀書,到底是想在殿試中不丟臉,還是為了躲避麻煩,這其中的曲折,只有他自己最明白。
然而,正當他有些漫不經心地坐在房中看書時,突然听到有人在外面啪啪啪地敲門,一邊敲還一邊喊他的名字。
解縉一听,立刻臉色大變。
糟了!
他們是怎麼這麼快找到這里的?
他來這里還不到兩天啊,怎麼會這麼快就被發現?
這家客棧不是沒有別的舉子住宿嗎?
但既然事情已經找上門來,他無論願不願意,都知道終究還是要面對的。
干脆,他擠出一絲笑容,腳步沉重地打開了房門。
可是一開門,他卻突然吃了一驚。
“樹德兄、晉芳兄,你們怎麼來了?”
說著,他臉色一沉,苦笑著作揖道。
“那天確實是小弟太冒失了,說了不該說的話,解縉向你們賠罪了!”
“不過當時確實是無意之舉啊!”
“你們也知道,會試的時候,我真的沒想過要考得多好,家父要我低調些,只是走個形式而已!”
本來听了解縉的道歉,幾位舉子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一些,但听到最後這句話,他們的臉色又變得難看起來。
這解大紳一直說不想考得好,只是走過場,結果卻成了會元。
那我們這些辛辛苦苦最終落榜的人算什麼?
于是,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點點頭,然後左右兩邊架住了解縉,直接往外拉去。
一邊拉一邊說︰“嗨,咱們都是同年一起考試的有緣人,怎麼能因為這點小事就責怪你呢?”
“今天不過是我們這些落榜的同窗,想請你一起聚聚罷了!”
“你也說了,只是來湊個數,不圖功名利祿,何必在這兒苦讀經書呢?”
“走,我們去作樂!”
話音未落,眾人完全無視解縉的解釋,直接拉著他上了馬車。
隨後,直奔青樓而去。
剛進青樓,解縉就看到十幾個早已等候多時的落榜同年。
這一醉,就醉到了次日清晨。
還沒等解縉開口告辭,又被其他幾位落榜考生拖去另一個場所。
到第三天,若解縉還不明白他們的意圖,那他真是笨蛋了。
顯然,這些落榜的考生,絕不會輕易放過他。
當然,動手是不可能的。
畢竟解縉現在可是會元,未來的前途必然遠勝于他們。
那麼,如何出這口惡氣?
簡單!
你說要擺爛、走過場?
行,我們幫你完成這個願望!
歸根結底,是解縉讓他們“擺爛”的。
如今解縉即將參加殿試,那大家就一起擺吧,反正他們已經落榜了。
解縉快要崩潰了,要是再來一次,他一定低調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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