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江帶著人把人押進來綁好後,永明帝就讓他們下去了。
臨時刑房內,刑具很齊全。
除了永明帝的貼身公公廣福外,只有永明帝、代老將軍和連夜被喊來的翁老三人在。
永明帝解下斗篷隨手放在一邊,朝廣福抬了抬下巴。
代老將軍卻站了起來,打算幫個忙。
刑房內的慘叫連連,一聲聲“饒命”、“冤枉”、“不知道”傳出。
想到邵雲安和王石井叮囑了他好幾回,代江招呼周圍的人再退開些。
刑房內的慘叫聲越來越低,直至站遠的代江也听不見了。
突然“踫”的一聲巨響伴隨著又一人的慘叫,代江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
刑房透出的燭火很亮,代江甚至能看到里面的人影。
代江揉揉脖子,扭回頭,一遍遍告訴自己“好奇害死貓,好奇害死貓”……
刑房內,代老將軍擦了擦手上的血水,面色十分難看。
盡管如此,他還是勸說道“皇上,龍體為重。恆遠侯謀逆之心證據確鑿。
魏弘正對君後施巫蠱咒術。恆遠侯府上下滿門抄斬也不為過。”
永明帝是臉色鐵青,若非君後的身子已經大好了,就魏弘正說的那些話永明帝現在就能把他活剮了。
翁老也勸道“皇上,龍體為重。千歲吉人天相,這些腌 邪佞近不得千歲的身。”
永明帝捏著拳頭,喘著粗氣,他剛才坐著的椅子倒在血淋淋的魏弘正身前。
國庫沒錢,他這個皇帝窮的連修繕宮殿的錢都沒有。
但還輪不到一個白身庶子來笑話他的龍椅只是把金燦燦的空椅子!
他的皇位是用母後的命,是用齊攸的康健!是用他兩個皇兒的命,用無數人的血換來的!
永明帝一步步走到出氣多入氣少的魏弘正面前,踢開椅子,用鞭子抬起他滿是血的頭。
身上沒一塊好肉的魏弘正已是神志不清。
也是因為他神志不清,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說出了他威脅邵雲安的那些話。
永明帝“廣福,留著他一口氣,明早帶去殿上,讓魏春林好好看他的好兒子。”
廣福公公“是。”
收回鞭子,不再看腦袋耷拉下來的魏弘正,永明帝走到刑房的門口。
抬手推門,永明帝卻又回頭“老將軍,老帝師,朕要對恆遠侯府動手。
明日早朝,要勞累老將軍和老帝師了。”
代老將軍“為皇上鏟除逆黨,老臣義不容辭。”
翁老帝師只是作了個揖。
永明帝推門出去,下令“所有亂黨,拔舌!”
在外的代江立刻帶著將軍府的幾名府衛進了刑房。
夜已深,整個京城的街道除了某些醉生夢死的地方還在燈紅酒綠的喧鬧,其他地方都是睡夢中的寧靜。
寧靜的夜,整齊劃一的步伐帶來的地面的震蕩驚醒了住在臨街的許多人。
閃亮的點點火把在這暗夜中帶出一股緊張的殺氣。
有人揉揉困倦的眼楮,推開窗往下看,心想著這麼晚了誰跑出來了。
結果待他看清楚是什麼帶來的動靜和光亮後,對方嚇得急忙縮回頭關好窗。
東內城恆遠侯府外,火把包圍了整個侯府。
與侯府相鄰的權貴人家也被這陣仗驚醒了。
禁軍統領蕭百川揚手,幾名禁軍抱著圓木沖上前一陣撞擊。
侯府的正門被撞開。
門內不明所以的閽人嘴里喊著“你們要干什麼,這里是恆遠侯府!”
下一刻,閽人還來不及慘叫出聲,就身首異處了。
皇上突然對恆遠侯府發難了!整個東內城的人家全部被驚動了!
翁老被喊走之後,岑老和岑夫人還留在老帝師府。
岑老讓夫人去陪翁夫人和翁瑤,他一個人在前院坐鎮。
帝師府的府門緊閉,岑老也不讓翁府的管家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岑老隱約感覺這件事與邵雲安被綁有關,不然,為何是恆遠侯府?
安國公府,安國公和世子也起來了。
國公府內重新點起的燈籠和燭火在安國公和世子的臉上留下的光芒卻不甚明亮。
得知恆遠侯府出了事,安國公就馬上派人出去打探消息。
目前還不知皇上突然對恆遠侯府發難的原因。
等到府里的人傳回消息,恆遠侯府的人全部被禁軍驅趕在外,府里疑似被抄家。
安國公武天鵬和世子武誠的臉色都極其的難看。
讓所有人退下,武誠低聲道“爹,咱們沒有退路了。”
安國公“皇上登基,我們安國公府就沒有退路了。”
武誠“爹,我們該怎麼做?”
安國公的眼神危險莫測“沒有退路……那就搏出一條退路!”
這一回,無論是代老將軍還是翁老帝師都沒有勸永明帝忍下。
魏弘正說的那些話對任何一個帝王來說都是極大的侮辱。
魏弘正只是魏春林的庶子,甚至還是個白身。
都敢如此的侮辱皇上和君後,甚至沒有避開他找來的那些山匪,足以說明恆遠侯魏春林本人對皇上和君後是什麼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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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明帝再窮,他也是刀山火海里走出來的帝王。
不是被臣子架在龍椅上任憑臣子擺布的傀儡。
他可以為了朝堂的安穩,為了皇權的鞏固去忍下一時之氣;
也會在忍無可忍的時候,舉起他手中的帝王之刃。
此時的恆遠侯府里已是亂成了一鍋粥。
恆遠侯魏春林在睡夢中被沖入後院的禁軍和奴僕們的尖叫大喊給驚醒了。
彼時他就睡在侯夫人的床上,慌張跑進來的侯夫人的媽媽說外頭來了一群的官兵。
魏春林面色大變,抓起衣裳一邊套一邊大喊“魏弘儒在哪”!
出了事,魏春林第一個想到的是嫡長子魏弘儒。
但這個時候魏弘儒也顧不上自己的親爹。
禁軍在得知魏弘儒的身份後,對他一家還稍稍客氣些。
其他人全部被驅趕到前院,女眷還會給你點時間讓你把外衣穿好。
男人你若是動作太慢,哪怕沒穿褲子都給你直接揪出去。
還沒來得及穿外衣的魏春林被沖進來的蕭百川抓了出去。
魏春林的母親魏老夫人也被驅趕出來,戰戰兢兢地與侯府的女眷們站在一起。
魏弘文被趕出家後把他自己的妻兒帶了出去,這時候可說是暫時逃過一劫。
魏弘儒出來的比魏春林這個父親要慢,畢竟他不是蕭百川主要捉拿的人。
魏弘儒一出來,魏春林就喊“弘儒!我魏家上下冤枉!你快去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魏春林被拖出來的時候就問了,蕭百川沒搭理他。
魏春林恨啊!
皇上不會真要做莽夫才會做的事吧!皇上不會當真為了對付他魏家連帝王的名聲都不要了吧!
魏弘儒把帶出來的一件斗篷交給父親,魏春林急忙裹住。
蕭百川沒在場,他帶著沖進來的禁軍在把侯府的所有人驅趕到前院。
因為是大半夜,被驅趕出來的人幾乎沒人有機會偷藏一件首飾或拿一些銀錢。
魏弘儒也很心急,盡管他和魏弘文私下已經向君後效忠。
可君後現在的情況不明,皇上又突然來了這麼一手,就是他自己都沒信心能從這場突然而至的禍事中脫身。
魏弘儒想要見一見蕭百川,被禁軍攔下了。
蕭百川帶著人正在搜查魏弘正的院子和魏春林的院子。
魏春林是膽戰心驚,他的書房里自然會有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天將明的時候,禁軍從魏春林、魏弘正的院子里搜出了幾箱東西。
蕭百川沒說他搜出了什麼,而是命手下直接把這些箱子送進宮中。
魏弘儒不顧擋著他們的禁軍,揚聲喊“蕭統領!在下魏弘儒!
不知侯府犯了何事惹來龍怒,還請蕭統領讓在下死個明白。”
蕭百川上前,對魏弘儒道“恆遠侯府上下死不死,那要看皇上的旨意。
至于你恆遠侯府犯了何事,待天亮後自然就知道了。皇上總不會冤枉你侯府。”
說罷,蕭百川揚聲“把人都看緊了!逃掉一個,我拿你們是問!”
禁軍“是!”
蕭百川不肯說,但他的那就“皇上總不會冤枉你侯府”听得人心里直慌。
尤其是恆遠侯魏春林他心虛。
他絕對不敢指天發誓說自己對皇上一片忠心,但凡有二心就天打雷劈。
永明帝離開刑房後就直接回宮了。
回東臨殿歇了一個時辰,永明帝洗漱更衣。
天微亮,皇城、內城、外城城門開。
宮中旨意,今日開朝。
臨時得到通知的外城官員們有些手忙腳亂的。內城各家卻是早早打開了府門。
恆遠侯府被禁軍包圍,內城所有要進宮的人都默契地選擇了繞開恆遠侯府所在的大街。
昨天翻了兩塊地種花的羅榮王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突然被管家喊了起來。
等到羅榮王從管家嘴里得知夜里出了什麼事,他瞬間清醒。
吩咐管家不要去打擾世子,在他回來前也不要對世子多說什麼,羅榮王收拾了一番就趕緊進宮,只顧得上喝了兩口水。
坐在馬車上,羅榮王一邊轉動手中新換上的佛珠,一邊在心里琢磨會是什麼事。
皇上這是不打算再忍下去了?
可此番做法實在是過于魯莽。老將軍和帝師事先是否知道?
羅榮王想得更多一些。君後在宮中被下毒沒多久,皇上就圍了恆遠侯府……
羅榮王的眉心緊擰,難道說魏春林參與了給君後下毒一事?
魏春林這個老匹夫他是當真嫌自己脖子上的那個東西太重了,想換一顆輕的?
皇宮到了,羅榮王收起心緒下了車。
走了沒多久,身後有人喊,羅榮王回頭,是魯國公。
魯國公府粟家說來與大將軍府還有一層姻親的關系。
三公五侯一王將里,魯國公算是最年輕的,按輩分來說也是最小的一個。
魯國公說來其實與安國公世子武誠是一輩人。
魯國公的親爹走的早,他這麼早就成了國公爺還是很令某些人羨慕的。
代戰驍的小爹粟辰逸就出自魯國公府,是魯國公二叔的兒子。魯國公還要喚他一聲堂弟。
見到羅榮王,魯國公先行行禮後,就壓低聲音謹慎地問“王爺可知夜里……”
羅榮王搖搖頭“我是皇城城門開才知道的。你可知是因為何事?”
魯國公見羅榮王似乎是當真不知,他搖搖頭“夜里睡得正熟,現在都是一頭霧水的。”
羅榮王“看一會兒皇上怎麼說吧。”
也只能如此,魯國公點點頭。
還不到開朝的時候,羅榮王在偏殿坐著等。他是王爺,有這個殊榮。
一位小太監端來茶點,讓王爺和魯國公能墊墊肚子。
魯國公沒胃口吃喝,羅榮王還真有點餓了。
小太監把茶盅端給他,羅榮王先飲了兩口茶,接著拿起一份糯米糕。
羅榮王吃了三塊糯米糕,把茶盅里的茶水也喝完了。這時候來的人也多了。
羅榮王見還有點時間,就說去淨房。
所有人都對今早的朝會有諸多的猜測,倒不會去關注並無實權的羅榮王。
已經到來的人中也就魯國公在路上問了句,其他人都沒問羅榮王有關夜里的事。
到了淨房,關上門,羅榮王在木馬子上坐下,卻是從手中的帕子後面拿出了一張紙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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