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愣了一下,而我也是在腦中立刻想起當時何老板口袋里面融化的那半顆糖,還有他給小張的那個場景。
“我們記憶力下降,就是因為這味道?”
依依繼續開口,他的語氣里面也是多了一點好奇。
“對。”
何老板點了點頭,身影也隨著他的情緒平復,變得更加透明了。
“這里面混著我的淫氣,普通人聞多了就會產生輕微的幻覺,還會忘記一些不重要的事情。
我不是要害你們……我自己也控制不了這種感覺。
所以你們應該也發現了,每一次我再次出現,總是會跟你們有所聯系,卻又記不清你們。”
他說完這話,反倒是身體更透明了。
而這一刻,周圍的場景也是突然劇烈的搖晃起來。
夕陽的那種金色瞬間被刺眼的白光所代替。
這次的白光也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強烈,即使閉上眼楮,卻仍然能夠感覺到無數的光線從眼角劃過。
額外特殊的是,這次的白光顯得異常的灼熱,好像要把整個時空都給撕裂一般。
“回去……該回去了。”
灼熱的白光白光大片的涌了上來,比之前更加的要更加的刺眼。
這次我倒是沒有之前的那種慌亂了,在腦子里面融合了一下記憶之後,我感覺想起了好多的事情。
我知道我們應該去救周胖子了,我們應該把小遠的病給治好,把眼前的活人給救回來。
這時候,依依攥著我的手更加緊了。
她跟我說還是有一些緊張和害怕,我則是語氣十分的堅定。
“我們已經幫助他們夠多了,于情于理,也不能再搞咱們了。”
白光完全的包裹住了我們,而我的意識再一次的開始模糊起來。
鎮定著,我們緩緩的落地,這次卻好像是從半空中被扔下來的一。
踉蹌了一下,我和依依踩到了碎裂的柏油路之上,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輕響。
又是一片空地。
腳底的聲音在這空曠的地方回蕩著,更加刺耳了。
我初步打量著這周圍,抬頭一看,天空已經被染成了橘黃色。
太陽則是懸在頭頂,光線毒辣的讓人有些睜不開眼。
這一次半空中沒有那個何老板了。
可是這種毒辣的光,卻讓我覺得連空氣都有一點的扭曲。
“主人,這次應該是周胖子外出的時候了吧?難道我們在經歷了何老板的這半輩子,原來的這場景,已然從黑變白天又到下午了?”
雷擊劍一陣的猶豫,小聲的嘀咕著。
我則是否認了他的想法。
我和依依經歷了不少,但實際上,這些場景給我的感覺是完全雜糅在一塊的。
甚至,在這些場景里面,我的記憶都是有些錯亂的。
我們有可能並沒真的經歷,只是在腦子里面重演了一下,他們經歷過的事情!
就像之前我們在亂葬崗看到兔耳村一晚上的遭遇一樣。
只有在正確的時間,才會進入幻境,像我們現在這種,每次進入幻境的時候時間都不同。
而外面的世界大概率就沒什麼變化。
“這是……哪里?”
依依緩緩的睜開眼,指尖依舊冰涼,不過他則是在第一時間從口袋里面翻出來,之前何老板給的海髓。
我看到這一海髓,心中一驚。
剛剛她不是把這個東西給我了嗎,怎麼又到依依的口袋里面去了?
不僅是少女,就連雷擊劍這時候也猛地發現,他那里還有一根同樣是之前拿在身上的海髓。
而我翻找一下,不出所料,我身上果然也是有三個海髓。
再看少女翻出來的凝露枝,也還是那一道微微的橙色的光,在太陽底下顯得異常的亮。
路邊零零散散的有幾處建築,大多數都是外牆已經脫落了,窗戶有一些破損,而有的甚至塌了半邊,露出里面有些發黑了的鋼筋,連一點人氣都沒有。
風刮過這這建築的縫隙,反倒是發出了一種猶如刀割的響聲。
“這里……好像就是淺層的中心地帶了。”
我喃喃的說著,回過頭看的時候,這大概就是之前小張走來的路。
依依露出了一陣的不解。
“你看,再往東邊走,就應該是管理層的辦公地了。”
我跟她解釋的雷擊劍也是在我的腦子里面,恍然大悟的感覺。
我的話音落遠處傳來了一陣微弱的金屬踫撞聲,順著聲音看過去一座突兀的大樓,猛然出現在我們的視野里。
如果不是就在眼前,甚至覺得這是剪輯出來的。
這大樓的金碧輝煌,周圍那種破爛形成了一種相當大的反差。
“先看看時間。”我讓依依把懷表拿出來。
這一次,我倒是沒有像之前一樣,先去看這里發生了什麼。
照現在這副環境,我猜測可能,還沒有回到周胖子最開始的那個河濱旅店。
依依拿出來簡單的查看一番,這時候懷表里面的指針卻像是瘋了一樣,在那里轉圈秒針每秒都能轉上三四圈,而分針跟時針也跟著亂晃。
完了,根本就看不出具體的時間!
不僅如此,甚至連表盤上的刻度都開始變得有些模糊起來。
“怎麼會這樣?”
少女的聲音帶著一點顫抖。
“難道……這表也瘋了?”
我盯著那瘋狂轉動著的指針,心里一陣的發毛。
不可能,這東西是老劉給我們的,而且按照空間的角度,他是我們從外面帶進來的,應該不會受到這里面的影響。
這個懷表顯示的,也就是我們當下所處的環境,真實的時間流速。
這個時候,我卻猛然的意識到,剛剛死了的小張不在這很正常,可是剛剛那個在半空當中的何老板,現在也不在了!
不僅如此,就連周龐也沒在這里。
之前的每一次出現在旅館門口,至少時間線是清晰的,可這次連懷表都是有些失靈。
“哥哥,何老板……是不是真的走了?”
依依在旁邊小聲的問著。
而遠處的那大樓依舊傳來了一陣陣的金屬膨脹聲音。
也正是這時一陣微弱的手機鈴聲,從前方大樓的方向傳過來,瞬間打破了我們眼下的死寂。
鈴聲很大,傳的遠,在這空曠的環境里,顯得格外的清晰。
而這個調調,就好像是催命的曲一樣!
跟平時人家辦白事吹的嗩吶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