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我猛地一愣,對啊,我們還有這東西呢!
不過,我剛才怎麼沒有想到!
一直在思索,可是我的腦子里面卻像是空白的一樣,要不是少女提醒我,估計我是怎麼也想不到這東西的。
“主人,我的海髓就在這里!你給我的!”
雷擊劍大喊著,隨即便把之前尾部帶著一點紅的那海髓還給我。
這時候,依依也是不知道從哪掏出來一根海髓。
包括在她口袋里面的凝露枝,少女都是破天荒拿了出來。
我看著半空中的何老板,正想趕緊讓少女收回凝露枝,可我卻沒這麼做。
我盯著這兩樣物品,腦子里面快速的思索。
這海髓是我們在何老板的帶領之下,在他的夾層里面拿到的。
而凝露枝,則是我們從外部帶進來的。
真的能一起用?
這個時候,我把剩下的那三根海髓也拿了出來,可指尖剛剛觸踫到海髓表面的那種灼熱,那種熱量卻猛地消失了。
緊接著,原本晶瑩光亮,飽滿厚實的海髓,在這一刻,卻變得有些干癟,表面的光澤也是暗淡不少!
就像是被抽走了一定的能量一樣!
“怎麼會這樣?”
我心中一沉,帶著疑惑的看著依依。
而雷擊劍這一刻,也是察覺到了一些不對勁,聲音里面滿是擔憂︰“主人,這海髓的陽氣弱了很多,之前灼熱的能量感,現在幾乎感覺不到了,要是再這樣下去,我估計他已經快要和之前周胖子帶給我們看的陳年海髓相差無幾了!”
我心里頭一下子明白過來。
現在距離剛剛和老板那個時候,已經過去了,不知道多久了!
怎麼著也得有幾個月了?
自然這個海髓的能量會有所衰減。
因為它本來就不屬于我們,本來就不是外部世界的東西!
在周胖子當老板,我們去找他的時候,這東西估計早就已經成了陳年中的陳年海髓了!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我讓依依拿著凝露枝。
仔細的推動能量,而這一次凝露枝則是和之前一樣,還是有一種微微橙橙色光芒,能量波動十分的穩定,沒有一點要減弱的跡象。
我把我的猜想跟少女和雷擊劍交流了一下,他們也是沒話可說了。
眼神里的失望難藏。
我們實在沒辦法了。
我不敢看,可是眼皮還是微微抬了一下。
小伙子還在用力的掙扎著,可是他力氣卻完全抵不過那幾個黑影。
一時間脫力,再加上無數的黑蟲子涌上身體,小張滑倒了,整個人重重的後仰在了地上。
隨後,黑影人的動作麻利,塞進麻袋,幾個人行雲流水的扛起了麻袋,迅速消失在荒地當中。
留在地下的只有那一個雙肩包,一部手機。
而這個時候,我和依依也只是站在原地,看著那黑影消失的地方,心里面一片的冰涼。
何老板在半空當中的哀嚎聲更加強烈了。
而半空中的何老板在這一刻,也幾乎都要融入這夕陽的余暉里面,但聲音還能听得到,里面是有一點的愧疚︰“我不應該讓……你去的……”
正是這個時候,小張掉在地上的手機卻是突然響了!
我走過去一看,這一次確實再也沒有距離上的張弛了。
屏幕上面跳動著何哥兩個字。
電話響了很久,最後則是自動掛斷。
緊接著彈出來的,是小張編輯好,但沒發送的短信。
“何哥,多吃點糖,對嗓子好。”
屏幕暗下去,徹底的暗下去了。
我的心里一時間猶如刀絞。
我們完全看著他死,看著這個一腔熱血的服務生的隕落!
不是迷路,也不是殺死,而是不明不白的被劫走!
我們什麼也做不了,卻是當了旁觀者。
我估計,小張服務生想要做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值完那天夕陽下最後一班崗。
我們在風中站了很久,這周圍也沒有什麼熟悉的建築,我還是第一次看到淺層的東邊。
不比西邊要繁華多少,可是整體看來確實要更加的富麗堂皇一些。
夕陽沉下去,天空由橙紅色也是變成深紫色,光線越來越暗,馬上夜幕就要降臨了,而我抬頭一看,何老板的身影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唯獨留下了一點微弱的聲影,在風里面飄著。
這時,我再次把之前得到的五根海髓拿在手中,他們上面的那種五行之色,卻好像恢復了一點。
我暗自思忖,估計我們只要對這個事情造成的影響越小,那帶來的這個海髓,保持它越有特性也就越多。
而我正思索著,頭頂卻傳來了一陣想哭又想笑的聲音。
剛剛都已經虛無縹緲了的何老板,身影卻是慢慢的凝視了一下他的臉,在夕陽之下若隱若現。
“我也不想啊!小張的死,我早就知道!
也正是這一股甜味。跟了我一輩子!”
我抬頭瞪眼,心里面的火氣無處安放。
“你這老頭子!不是你說要找周龐去住店的嗎!”
“什麼住店!我姓何!”
“對啊,你就是何老板,何老頭那個滿臉褶子又無端上門想要住店的何老頭!
那個手持著農具的何老頭!
每一次我們見到你,都會不約而同的出現白霧,並且記憶力還會下降!
是不是你用這白霧給我們做了暗示!”
我幾乎是要把心里面的那種憤怒全部都傾瀉出來。
我們的腦子里一直都有一些混亂,以我的猜測就是因為這股白霧。
說完這話,依依在旁邊雙眼圓睜,而那個何老板反倒是默默的笑了。
“你小子,倒是會猜!
我只能告訴你,是,也不是。”
何老板頓了一下,聲音更低沉,而剛剛的那股悲傷,好像一下子抹除掉了。
“那腥甜的味道不是我弄的……
我死了之後,這味道就跟著我了,我到哪里他就到哪里,里面甜味就是我生前最愛吃的糖,同時也是這個小張給我的最後一顆糖。
我死後魂魄里面就帶著那糖的氣息和陰氣混在一起,就變成那股腥甜的味道”
何老板就在那里默默的解釋著,沒有一點情緒。
雖然是這麼說,不過我還是覺得那股腥味,跟當時他打開的那口棺材十分相像。
“糖?”